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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你是踩著我二叔的鬼腳印懷的孩子吧?

  沒多久,大伯父他們一群人便趕來了,我卻沒看到吳新月,這小家夥難道逃了?


  “芃芃,這是怎麽回事?”大伯父張嘴便質問我。


  我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不醒的巫女,擔憂道:“大伯父你先救巫女吧,我的事情之後再說。”


  有人上前氣勢洶洶的指著我跟大伯父嘰裏咕嚕了一通,估計是沒說我什麽好話,大伯父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答複了什麽,繼而看向我:“芃芃,你怎麽一回來就闖禍?祠堂重地是你可以隨便闖的嗎?巫女這段時間身體本來就不好,被你這麽一衝撞,怕是更糟了,她可是我們族裏的主心骨,她一倒,你就成為千古罪人了!”


  我當場便愣住了,心裏麵不由的冷笑,他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啊,沒有維護,沒有解釋,直接就給我扣上一個千古罪人的帽子,這是不想讓我翻身?


  我怒極反笑,轉而問道:“那麽,大伯父,請問要怎麽處置我這個千古罪人呢?”


  我不想再做過多的解釋,畢竟這邊大多數人都是苗疆本土居民,說的都是苗語,語言不通,雞同鴨講,說再多都是白費口舌,大伯父明顯是不想幫著我,我跟他解釋有什麽用?


  大伯父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是個硬茬子,臉上抽了抽,語氣放緩了下來:“芃芃,我是你親大伯,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隻是你這簍子捅的也太大了,巫女要是死了……”


  “那你為什麽還在這跟我費口舌,而不去找人救巫女?你想她死是嗎?”我咄咄逼人道。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一片抽冷氣的聲音,本土居民雖然說苗語,但是普通話卻也能聽得懂,我這麽毫不給大伯父的麵子,直接把他往渾水裏麵拖,也是無奈之舉。


  奶奶之前給我的提醒我心裏記著,大伯父表麵和藹慈祥,但是有時候下意識的一句話便能暴露他的心機,剛才的話,他明顯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將我推成眾矢之的,借苗民的手將我處置了。


  大伯父整張臉鐵青,也不再跟我糾纏:“巫醫正在趕來的路上,誰說我不管巫女?我比誰都急。”


  正說著,一個背著醫藥箱的中年男人衝了進來,大伯父連忙迎上去:“巫醫大人,快看看巫女,她快不行了。”


  巫醫點頭,走到巫女的身邊,掐人中、戳十指、按壓眉心,一通折騰下來之後,竟然從醫藥箱裏麵拿出了一麵小銅鼓,衝著巫女拍打了起來,我當時真的是被驚住了,這就是他的治療手段?搞笑吧!

  折騰了好一會兒,巫女依然沒有醒來,巫醫衝著大家夥搖了搖頭,苗民們立刻暴動了起來,有兩個人一下子朝著我衝過來,押著我就要打,情緒特別激動。


  我已經默默的調動身體裏的真氣,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被揍,這是在村子裏,並不在吳家圍屋,要是就這麽被他們弄死在這裏,奶奶都不知道。


  我剛想爆發,外麵衝進來一個人,大聲的朝著我們這邊吼了幾句,苗民門這才散了開來,徐福擋在我麵前,小聲問我有沒有被傷到?

  我說幸虧你來得及時,沒被傷到。


  徐福這才放下心來,轉眼看到我大伯父,立馬質問道:“大哥也在,怎麽能任由大家為難芃芃?”


  大伯父臉上有些掛不住:“她犯了大錯,眾怒之下,你叫我怎麽護她?”


  “所以我們吳家的人就該任人踐踏?”奶奶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大伯父身形一滯。


  徐福沒說話,拉著我走到巫女的身邊,一把推開還在拍銅鼓的巫醫,走的近了,我才聞到一股藥味,那銅鼓裏麵原來是挾著藥粉的。


  徐福蹲下去,仔細的查看了巫女的情況,隨後一根銀針衝著人中沒入下去,巫女幽幽轉醒,一邊的巫醫臉都紫了。


  奶奶已經走了過來,蹲下身看著巫女,巫女半黑半白的眼珠子動了動,忽然嗬嗬的笑了兩聲:“吳二娘,一輩子我終究還是鬥不過你啊!”


  “我從沒想過要跟你鬥,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走,不是嗎?”奶奶心平氣和道。


  巫女的眼神繼而又落在了我身上,話卻是問奶奶的:“這孩子就是當年差點死掉的那個?”


  也沒等奶奶回答,她便朝我招了招手,有氣無力的問我:“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是嗎?”


  我搖頭:“隻是回來看望奶奶,過幾天就走。”


  巫女立刻咳嗽了起來,顫巍巍的伸出手,我猶豫著看著她,徐福站在一邊,忍不住將我手塞進巫女手裏,巫女連咳了幾聲:“別走,你不可以走,留下來。”


  我直搖頭:“對不起,我連苗語都聽不懂,實在是不適應這邊的生活,我還得回去念書。”


  “我教你,我什麽都可以教你,你別走。”巫女緊緊的攥著我的手,感覺骨頭都快被她捏斷了,半黑半白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盯得我心裏直發毛。


  我求救的看著奶奶,奶奶歎了口氣:“巫女,孩子不願意,你又何必逼她?”


  “吳二娘,為什麽她是你孫女,憑什麽!憑什麽好事都讓你占盡了!”巫女激動的叫道,她本來就是啞嗓子,這麽一叫,立刻變得尖細,刺耳難聽,“我時日無多了,你把她借給我一段時間,等我死了就還給你好不好?好不好!”


  巫女死死的盯著奶奶,就好像奶奶要是不答應,下一刻就要跟我奶奶拚命似的,奶奶點了頭:“好,我把芃芃留給你,你也要好好的活著,不然,教個半吊子出來,我可不依你。”


  巫女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咳嗽,徐福他們將她扶到床上去,開了藥,讓我一口一口的喂她喝掉。


  而奶奶一群已經帶著大伯父他們回吳家去了,我心裏憋著一肚子的火,很想回去看看奶奶是怎麽替我出氣的,但是巫女這邊又不肯放我走,我隻得留在祠堂裏陪她。


  藥喝了半碗,巫女開了口:“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要留你?”


  “因為之前的卦象吧。”我淡淡道。


  巫女點頭:“好幾十年了,你知道上一次擲出這種卦象的是誰嗎?”


  我搖頭。


  “是你爺爺。”巫女回憶道,“那一年他剛剛滿周歲,抓周的時候,大巫師隨手給了他一盤卦,結果他一擲便是豎卦,大巫師驚為天人,當場便收他做了弟子,孩子,你回來的太晚了,如果再早幾年,你爺爺看到你該有多高興啊!”


  “豎卦,到底怎麽解?”我問道。


  “六爻定天命,按照六次擲卦的卦象排列,能擲出一道豎卦的人便可以斷定是吃陰陽飯的好手,連擲六道豎卦,一旦開了靈智,那便是這一行的翹楚。”巫女摸了摸我的頭,歎了口氣,從床頭摸出一個檀木盒子遞給我,“可惜你爺爺已經不在了,要不然他悉心教導你幾年,這大巫師的位子肯定是要傳給你的,如今,我這身體也快不行了,也隻能教你一點皮毛,把盒子打開。”


  我心中驚訝,穩了穩心神,將檀木盒子上的小鎖擰開,打開盒子,頓時一股涼氣竄了出來,盒子並不大,裏麵四方四正的還放著一隻小盒子,打開之後,便看到裏麵放著一個小巧的金印,我抬頭看巫女,巫女將金印拿出來,放在我手心裏:“這是曆代大巫師傳承下來的金印,你爺爺臨終前托付我一定要親手交到天定之人的手上,如今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我立刻覺得這是一塊燙手山芋,連連搖頭:“我不要,我是要回江城去的,那裏有我的學業,我的朋友,我的一切,我不會留在苗疆,留在吳家。”


  我說的斬釘截鐵,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傷害一個垂暮老人,但是我不想讓她將自己餘下的短暫生命浪費在我的身上。


  大巫師這個擔子我挑不動,別的不說,大伯父就橫亙在我的麵前,再者,我並沒能學到真正匹配大巫師這個位置的本事,就算是占據了這個位置,遲早也會被拉下來,我何必自討沒趣?


  巫女包裹著我的手:“別怕,孩子你別怕,你隻是靈智未開,你有天賦。”


  “誰知道那勞什子靈智這輩子我還能不能開?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我被她逼的有點待不下去了,抽回手便想離開。


  巫女愣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以為你奶奶在吳家真的能過的舒心?苗疆很大,她幾十年沒回來了,吳家的根基遍布整個苗疆,你以為有人想動她很難?”


  我猛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巫女,巫女靠在床頭,沒有看我,耳室裏的光線很暗,昏黃的油燈光亮照射在她的右半邊臉上,明明滅滅:“吳家不顯於外,當年你奶奶是擅自離開吳家的,為了確保她不將吳家蹤跡泄露出去,包括我在內的十幾路人馬都在圍捕你奶奶,她東躲西藏,幾次差點就沒命了,最後一次,是我在姑坪壩找到了她,那時候你正好半死不活的,她抱著你走投無路之下跪下來求我,保證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苗疆一步,我動了惻隱之心,回來之後隻字未提。


  就這麽又過了十幾載,這十幾年,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除了你爺爺,他從始至終沒有放棄過尋找,即便是死了,遺囑還是向著她的,我一直都知道徐福在找你們,兩年前我的身體每況愈下,族裏麵一片風聲鶴唳,我知道苗疆的天要變了,這才指引徐福往江城市的方向去找,要不然你以為你會那麽湊巧遇上徐福?”


  “十幾路人馬?”我感覺一股寒氣從後腦勺往上竄,“現在都還活著?”


  “幾十年間,你爺爺一個一個的打壓,但是那些人多少都是有根基的,就算是暫時屈服了,你爺爺一死,立刻又會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巫女說道,“不過有了這枚金印就不同了,族人認金印不認人,隻要你手握金印,他們便會追隨你,你大伯父幾次拿話試探我,我都沒鬆口,如果你不要,我一死,我敢保證,你和你奶奶立刻會被逐出苗疆,就算有一個徐福力保也無濟於事。”


  我巴不得離開苗疆,但是奶奶不同,這裏是她的根,落葉歸根人之常情。


  “接的下守不住也沒用。”我軟了下來,失落道。


  巫女重新將金印塞到我手裏:“你不守,怎麽知道你就守不住?我畢竟還沒死呢!”


  我將金印塞到心口縫在衣服裏麵的小暗袋裏麵,坐回床邊,端起剩下的半碗藥,一勺一勺的喂巫女,心裏麵翻江倒海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巫女也沒有再說話,這是在給我時間讓我慢慢考慮,等到藥喂完了,我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有點想回去跟奶奶商量一下,繼而又想到了吳新月,便問巫女:“巫婆婆,有件事情我想問問您,新月……”


  “所以說你比較有天賦,新月那丫頭最近可能要出大事。”巫女接嘴道,“你看到她眉心的那顆紅痣了沒有?”


  “那是朱砂痣,新月命裏與佛有緣。”我欲言又止。


  巫女點頭:“我替她算過,她命格顯貴,應該是天上的仙家投入吳家普度眾生的,七歲便是她的劫,這個劫能不能度得過去我也算不出來,度不過她就回去了,度得過,靈智一開,那也是造福人民的一件好事。”


  我有很多猜測,但是卻不敢猜測吳新月的命格會如此貴氣,便將我昨晚上在房間裏看到的鬼魂事件說給巫女聽,巫女聽完,也是一驚:“果真如此?”


  我點頭,她長舒一口氣:“那就是了,你命格極陰,她魂魄不穩,惺惺相惜罷了。”


  “你是說那魂魄就是新月的?人的魂魄能隨便離開身體嗎?可是今早上起來,她活蹦亂跳的,並不像是魂魄不穩的樣子。”我反正是覺得不可能,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新月的某個過世了的姐妹殘魂落在了吳家呢。


  “一般人不可以,但是有一種人卻無礙。”巫女說著,轉而問我,“你聽說過過陰人嗎?”


  “過陰,這不是很常見嗎?”我還過過陰呢,其實也就是招鬼上身問事,奶奶、柳金花她們都會。


  巫女搖頭:“過陰和過陰人完全就是兩回事,過陰人天生魂魄可以離體,他們的魂魄可以行走陰間,與陰差打交道,有的過陰人可以跟鬼差討價還價,將枉死人的魂魄從陰差的手上搶回來,更有甚者,是可以進閻王殿與閻王爺直接對話的。”


  這可比我們堂口裏的通陰童子拉風多了,通陰童子隻能進地府接送鬼魂,並不能幹擾陰差辦事。


  巫女這麽一說,我立刻想起了胡其琛和千年女屍的陰婚名帖,如果新月真的是過陰人,那麽她是可以幫我們對話閻王爺,求他解除這道婚帖的?

  這大概是這兩天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轉而又想到吳新月這幾天就要過七歲生日了,便問道:“巫婆婆,我們來的路上經過村口的裁縫店,我無意中看到了一件跟新月體型很搭配的壽衣,那壽衣……”


  “是為新月準備的。”巫女直言不諱。


  我立刻緊張了起來:“你們是怕她度不過這一關?”


  “不是。”巫女笑道,“你別緊張,仙家走這一趟也不容易,如果這麽容易無功而返,他們幹嘛要這麽折騰?壽衣是陰物,陰物吸引魂魄,這件壽衣是特製的,就是為了留住新月的魂魄,幫她度了這個難關。”


  “這件事情,她母親是知道的,對吧?”二伯母的異常行為這會子有了合理的解釋,她是在期待我能幫一幫吳新月。


  巫女點頭:“吳家上上下下,沒幾個不懂陰陽事的,隻是這東西天賦很重要,最有資質的還屬大房你錦言大哥,其次,便是這新月了,二房一直被大房打壓的抬不起頭,你二伯母所有的希望全都壓在了新月的身上,寶貝著呢,再者,能做過陰人的,都是天生的巫女苗子,我本是打算將新月收為弟子的,隻是她靈智未開,小孩子心性,教什麽都不肯學,我也很無奈。”


  原來巫女對吳新月的期許這麽高,怪不得二伯母對我這麽友善,她私心裏是想讓新月攀上我,以此保住二房的地位,新月之前提到大伯,眼神之間的落寞我也是捕捉到了的,這麽小的孩子如此敏感,怕是平時沒少受罪。


  那個吳錦言……


  新月之前提起這個大哥,眉飛色舞的,看來她跟吳錦言的關係倒是不錯,今早飯桌上吳錦言也是在場的,隻是我沒注意他,這會子開始後悔起來了。


  正想著,一個小腦袋從門外伸了進來,瞄了一眼房間裏沒外人,立刻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驕傲的像隻小孔雀:“堂姐,你得謝我。”


  “為什麽?”我心中好笑,叫她出去叫人,她自己都跑沒了,這會子還來邀功?

  新月立刻撅起了小嘴:“哼,真沒良心!要不是我快馬加鞭跑回吳家搬救兵,你今天肯定要挨打,你還說不謝我?”


  原來奶奶和徐福他們來的那麽快,是這小機靈鬼跑回去報信的,我心下納罕,這小家夥平時看起來大咧咧的不靠譜,心思原來這麽縝密,她是算準了大伯父不會給我好臉色的吧!


  我立刻笑道:“逗你玩呢,堂姐怎能不領你的情?待會回去的路上,再給你買好吃的。”


  “我勸你暫時還是別回去了,家裏麵來了好多人,大伯父發了好一通火,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箭頭直指你,我就是來提醒你一聲,最近就在巫婆婆這邊住,別回去糟心了。”吳新月說著,兩隻鞋子一脫,小腳一盤,已經進了巫女的被窩,自在的很。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來的都是什麽人?他都說什麽了?”


  奶奶壓不住大伯父嗎?

  “左不過就是族裏麵那些老古董唄。”吳新月說著,學著大伯父的聲音道,“二娘,那您給我解釋一下,您六歲買門口嫁給我二叔,是抱著公雞入的洞房,二十歲離家出走,次年生下孩子,請問,您是踩著我二叔的鬼腳印懷的孩子嗎?”


  巫女冷笑一聲:“你大伯為了大巫師這個位置,竟然連他老子風光了一輩子的老臉都不要了,他篤定你奶奶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你爸的來由,這是逼你奶奶遣你走呢!”


  奶奶當年出走,就是為了我爺爺的名聲地位,為了保住我爸,躲了一輩子,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前功盡棄,我大伯父抓住了這一點,把我奶奶往死裏逼。


  奶奶是吳家人,這是鐵打不動的事實,但是我是不是吳家人,那還得另說了,隻要大伯父和族裏人篤定我不是吳家子孫,那麽,我遲早是要被趕出去的。


  大伯父一開始想拉攏我,今天我懟了他兩句,他發現我不好把控,而巫女又對我表現出了極度的友好,他感覺到了威脅!

  嗬嗬,他在族裏鞏固了幾十年的地位,竟然怕我這麽一個初來乍到的女娃子!

  可真有膽識。


  我站了起來:“我得回去!”


  巫女也撐起了身體:“我跟你一起去。”


  ……


  一進吳家大門,所有人齊刷刷的朝著我們看來,正廳裏麵烏壓壓的坐了一片人,白發蒼蒼拄著龍頭拐杖的有好幾個,奶奶站在正中央,腰杆挺得很直,大伯父站在一邊,目眥欲裂!


  “喲,族裏難得聚的這麽齊,竟然沒叫我老婆子,真是年紀大了不如狗啊!”巫女陰陽怪氣的來了這麽一句。


  她在族裏的地位算是最高的了,坐在主位上的白發老頭子,我估計是族長,立刻站了起來,徐福走過來扶著巫女走過去,坐在了族長旁邊的主位上,族長親自給她斟了茶:“這是老問題了,您身子骨不好,沒敢驚動您。”


  我抬腳就想過去奶奶那邊,腳剛提起來,還沒跨過門檻,就聽到一聲厲喝:“出去!吳家的門檻由不得外人隨便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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