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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他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

  我猛地抬起頭,頓時眼淚便蓄滿,飛撲過去,撲進奶奶的懷裏。


  “奶奶,我好想你,你身體好點了沒?回去有沒有人刁難你?”


  奶奶拍了拍我的後背,搖頭:“老婆子一個,這麽大年紀了,沒人會刁難我的,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萌萌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奶奶你隻想萌萌來,不想我來,是不是?”我佯裝生氣道。


  奶奶哈哈笑了起來:“你這丫頭!”


  “肚子餓了吧,上樓先吃飯,待會還有路要趕。”徐福走過來說道。


  我衝徐福笑了笑:“徐叔叔,謝謝你幫我找到奶奶。”


  徐福尷尬的笑了笑:“先上樓,上樓再說吧。”


  我有些疑惑,之前在車上,樂大勇就有點奇怪,現在徐福的表現也是,到底是怎麽了?

  我扶著奶奶上樓,樓上包間裏麵還有不少人,穿著民族服飾,端坐在圓桌旁,一進去,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眼睛都朝著我看來。


  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陣仗,當時便有點怵,徐福將奶奶安排坐上了正位,將我推到奶奶的身邊,我趕緊謙讓,畢竟我年紀小,不敢托大。


  奶奶笑道:“讓你坐你就挨著我坐吧。”


  我剛坐下,左邊位置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就問道:“這就是堂姐嗎?”


  堂姐?


  徐福便開始介紹:“對,這就是你堂姐,你二奶奶唯一的親孫女。”


  然後徐福看向我:“小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的大伯母,這位是二伯母和你的堂妹吳新月,那邊是你的小姑姑……”


  挨個介紹下來之後,我整個人都有點懵。


  畢竟我沒想到一回來就會麵對這麽一大桌子親人。


  親人啊,在江城,我可憐巴巴的可就奶奶這麽一個親人了,沒想到在遙遠的苗疆,還有這麽一大堆至親。


  可是……


  徐福不也是剛剛找到我奶奶嗎?怎麽會對我這些親人這麽了如指掌?


  如果是剛剛找到,現在介紹起來,不應該是我奶奶開口嗎?為什麽會是徐福介紹?

  這架勢,似乎徐福就是這個家裏麵的人似的?


  介紹到最後,我看著徐福,語氣已經有些冷淡起來了:“那麽,我該怎麽稱呼你?”


  徐福一愣,繼而大笑了起來:“看看,這丫頭多精明,這個問題問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這有什麽難的,叫你徐叔叔也沒什麽不對啊。”二伯母抱著吳新月笑道。


  奶奶摸了摸我的頭:“咱們先吃飯,等回去了,晚上我再好好的跟你說。”


  我心裏麵很不是滋味,一頓飯吃的囫圇吞棗,用餐時間不長,半個小時之後,大家便都下了樓,樂大勇說他就不跟著去了,還得連夜回江城去,徐福讓他路上小心。


  鳳凰小鎮隻是他們迎接我的落腳點,而之後,我們坐著的是牛車,浩浩蕩蕩十幾掛,慢悠悠的沿著鄉間小路往前走。


  一路上很黑,一開始路還是柏油馬路,越走越窄,最後便隻是石子路了,路兩旁全是田地,月底了,月亮彎彎的斜掛著。


  我靠在奶奶身上,忍不住問道:“奶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徐叔叔以前跟我說過,他一直在尋找一個人,難道那個人就是你嗎?”


  “對,他找的就是我,從你第一次回來跟我提起這個人的時候,我便知道遲早他能找到我,他對你的友好,也是基於我的原因。”奶奶承認的很幹脆。


  我驚訝的問道:“奶奶,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心裏隱隱的有些期待,說不清楚的期待。


  “什麽關係呢?算是師侄吧。”奶奶回答道。


  我驚愕住了:“師侄?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


  “不是。”奶奶笑了一聲,“這事啊,還得從頭說起。”


  這個故事很長,牛車晃蕩晃蕩的,走的也很慢,走在最前麵的駕車人時不時的搖搖手中的銅鈴,最後麵的駕車人隨即回應相同節奏的鈴聲,很有韻味。


  奶奶說,徐福是他師兄的親傳弟子。


  我問那是你師兄讓他來找你的嗎?


  奶奶說是。


  我又問那你師兄是做什麽的?跟你一樣是做風水師的嗎?


  奶奶當時失神的望著天際,語氣舒緩中帶著一股莫名驕傲的柔情:“他啊,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男人,他什麽都會,我的風水秘術一大半都是跟他學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我剛剛被吳家買回去。”


  “買回去?做童養媳嗎?”奶奶從沒有主動跟我提起過她的身世,這一個‘買’字,讓我心中忐忑。


  難道奶奶當年是被人販子賣給我爺爺,懷孕之後死裏逃生逃出去的?


  奶奶的回答卻遠比我想象的要曲折意外,她反問我:“芃芃,你知道自梳女嗎?”


  “我在電視上看過有關最後一個自梳女的報道,她們就是自願梳起一頭秀發,選擇終身不嫁的女人,我記得我看過的最近有關自梳女的報道,是一個自梳女在一戶人家無怨無悔效力幾十載,最終那家贍養她終老的故事,很感人。”我循著記憶回答道。


  奶奶苦笑了一聲:“最後一個自梳女,華夏這麽大,又有誰能知道最後一個到底在哪個犄角旮旯苟延殘喘著,至少,自梳女的隊伍,還有我這把老骨頭沒死呢。”


  “奶奶你是自梳女?”我有些不敢相信。


  奶奶笑了笑:“或許我也不算。”


  “我出生於鬼節半夜,生來便被斷定命太硬,被我父母遺棄在了小山溝裏麵,是當時經過的自梳女救了我,將我帶回了家,但是她年紀大了,操勞五六年,身子骨頂不住了,便想著在臨死前為我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領養我,那個年代的人啊,太窮,卻也惜命,誰都怕被我克死,萬般無奈之下,她梳起了我的一頭烏發,告訴所有人,我繼承她的衣缽,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自梳女,沒多久,就有人上門,問她要不要給我買門檻,不要錢,會善待我一生。”


  “買門檻是什麽?”我不懂,卻也心疼奶奶。


  奶奶告訴我:“自梳女是不可以結婚的,這個結婚,隻是不可以跟活著的男人結婚,但是卻可以買門檻,嫁給已經死了的,或者眼看著就要斷氣的男人。


  自梳女終身不婚,到老了,連收屍的人都沒有,誰都怕死後沒人收屍,便在年輕的時候拚命的攢錢,碰到合適的過世之人,捐錢去他家,做他的未亡人,隻求他的家人在自己臨終之時,能給自己辦個葬禮,與那死鬼合葬於祖墳,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正當的名分,而我,就做了師兄弟弟的未亡人,沒有捐一個大子,我進他們家門的時候,才六歲,對這一切都很懵懂。”


  “師兄的弟弟?你不是應該叫師兄大哥嗎?”這關係怎麽這麽混亂。


  奶奶又笑了:“是啊,一開始我是叫他大哥,他是族裏麵最有天賦的苗子,剛出生便被族裏麵的大巫師看中,收為弟子,我六歲那年他十歲,他學到什麽都會回來跟我分享,我們一起臨摹符文,一起學著布陣,一起排生辰八字,我的整個童年以及青春期,都是跟他在一起度過的,後來,大巫師也將我收為門下,我們便多了一層師兄妹的關係,日久生情,情不自禁,但是他和我的身份,都很尷尬,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後來大巫師忽然暴斃,族裏麵一時間混亂不堪,誰都想取而代之,就在那個風口浪尖上,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如果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被捅破,我要被浸豬籠,他也做不了族裏麵的大巫師,所以,我沒跟任何人說,偷偷的離開了族中,從南方一路向北,當時隻有一個念頭,我得躲,躲到族裏麵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才能保住他的名聲,他的地位,我們的孩子。”


  奶奶回憶起這一段的時候,情緒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但是我卻明白,她曾經是他們族裏大巫師的弟子,又是自梳女的身份,忽然逃離,肯定有很多人會盯上她!

  而這些人中,十之八九會出於各種於公於私的原因,想要抓她回去了結她的罪孽。


  奶奶當年躲得有多辛苦,是在怎樣的情況下生下我父親的,柳金花之前跟我描述過奶奶當年的艱辛,她一輩子守口如瓶,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我父親就是她的命根子啊,當年他出事的時候,奶奶到底是怎麽挺過來的,又是懷著怎樣的心境將我養大的?


  我伸手緊緊的摟住奶奶,鼻頭酸澀:“奶奶,你一直很想家是不是?”


  “想家?其實並沒有那麽想,我隻是想回來看看他的一生,沒有我參與的後半生,他過得到底幸不幸福。”奶奶平靜的說道。


  “兒孫滿堂,他比你幸福。”


  看看前麵這幾輛牛車,大伯母、二伯母、小姑姑,以及吳新月這一輩大大小小十來個孩子,我的爺爺,親爺爺,這一輩子也沒閑著。


  奶奶歎了口氣:“回不回來,終究,我還是得頂著二奶奶的這個名號在吳家立足,他的子孫後代能禮遇我,這已經很難得了,我不奢求太多,我也不稀罕他留給我什麽,隻是芃芃,奶奶年紀大了,能幫你的太少太少,我得在苟延殘喘的年月裏,為你做點什麽。”


  “奶奶,我不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你不要委屈自己,咱們不跟吳家的人回去,咱們還回江城去,江城才是我們的家。”我開始排斥吳家了,在我看來,這些半路親戚根本不會真正接納我的。


  奶奶拽著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讓我別激動:“芃芃啊,如果你沒有跟狐仙爺在一起,我是不會把你帶回來的,但是你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麽跟吳家接觸是遲早的事情,與其到了那個時候自家人不慎掐了自家人,倒不如現在就認祖歸宗,興許,他們真能幫到你,至少在我看來,徐福就是你最大的助力。”


  “對了,奶奶,徐福在吳家的地位很高,對嗎?”


  “他是你爺爺最得意的門生,在整個族裏,他的地位也很高,如果不是他找上我,我也不會下定決心回來,芃芃,隻要他禮遇你,你在吳家就能站住腳跟,懂嗎?”奶奶鄭重其事的看著我。


  我心裏還是不大高興:“奶奶,你為什麽非得讓我回吳家?我有胡其琛,我覺得沒什麽可怕的。”


  “傻孩子,狐仙爺能保你一世是好,但是你真的想要讓他保你一世嗎?”奶奶問我。


  我搖頭,是啊,胡其琛是可以保我,但是很多時候,他為了保我卻會分身乏術,腹背受敵,很多時候我都會想,如果我強一點,再強一點,胡其琛或許會活得輕鬆很多。


  “奶奶,吳家真的很厲害嗎?”我開始有點動搖了。


  奶奶點頭:“吳家很大,旁支眾多,涉及到各個領域,巫術、蠱術、陰陽術,幾百年的根基在那,隱秘於苗疆,從未被侵入過,這樣的家族,你說厲害不厲害?”


  “這麽厲害,又哪裏有我的立足之地?”今天來迎接我的,幾乎全是女眷,小姑夫自不必說,就是那大伯父二伯父,在族裏麵肯定也是一手遮天的,我算哪根蔥?


  奶奶笑道:“這就怕了?”


  “不是怕了,隻是心知肚明罷了,覺得沒必要自討沒趣。”我聳聳肩,歎了口氣,“打心眼裏不想去受人臉色。”


  “話可不能這麽說,那你覺得剛才席間,他們對你的態度怎麽樣?”奶奶問道。


  “很熱情,但是這種熱情能持續多久呢?左不過是看在你和徐叔叔的麵子上罷了。”我並不覺得自己真的那麽討喜。


  奶奶摸了摸我的頭:“我的芃芃怎麽這麽沒有自信了?對,他們的確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但卻也不是我的麵子真有這麽大,而是因為你爺爺臨終前立下遺囑,將一半的家產分給了二房,並且注明,如果終身沒有找到我的話,這筆家產是要捐出去的,所以他們卯著勁的在找我,這也是為什麽我回來之後,默許徐福跟你聯係的原因。”


  “你是怕他們對我下手?”吳家的一半家產我不知道有多少,不過不管有多少,對於吳家自身來說,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奶奶找回去了,他們穩住奶奶,等她百年之後,混到這份家產很容易,但是有了我卻不一樣了,奶奶鐵定會將家產留給我,如果我在外麵意外身亡了呢?

  吳家積累那幾百年的家產就這麽流落到一個外來貨的手中,誰也咽不下這口氣,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


  奶奶不得不將我領回來,認祖歸宗,正式接手這一半的家產,將我放在明麵上,他們多少會收斂一點。


  我這個素昧蒙麵的爺爺也真是夠狠的,奶奶明麵上屬於二房,是他那個死鬼弟弟的未亡人,但是實質上是他的白月光,他大手一揮留了一半的家產給奶奶,他後來的妻子生了三個孩子,如今這三房平分另一半的家產,任誰都會眼紅奶奶手裏的這一塊肥肉。


  也得虧有三房,三房三足鼎立,各自割據一方,反而對我有利,他們爭爭鬥鬥,誰最先得手,反而會成為另外兩房的圍攻對象,所以誰也不敢先出手。


  奶奶讓我回來的意思,便是趁著還沒有人壯著膽子朝我出手的時候,拉攏勢力。


  “想明白了嗎?”奶奶忽然問我。


  我點頭:“我明白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芃芃,你不明白。”奶奶嚴肅道,“我要你回去,不是奔著家產去的,錢乃身外之物,掙多少都是過這一輩子,我要你回來,是要你學會花錢,花錢去拉攏你覺得你想要的一切,鞏固你的地位,你得足夠強大,才能真的安穩的活下去。”


  我沒有接奶奶的話,她說的都是對的,她做這一切,也都是在為我籌謀,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並不想要這一切。


  奶奶無非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陪不了我幾年了,想要在她的餘下歲月裏,為我鋪出一條康莊大道,但是她不明白我的心。


  我的心,早已經完完全全的交給了胡其琛,最快一個星期後,我就會將自己的身體交給胡其琛,幫助他修煉真身,就算是能拖一段時間,我覺得也一定是在過年之前,所以,我可能連為奶奶送終的機會都沒有。


  這麽短的時間,對於我來說,能陪陪奶奶就足以,她想要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隻要她開心就好!

  ……


  車子從一段土路下去之後,前麵便是一片荒草土坡,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下,顯得有些瘮人,前麵起了一層白霧,在白霧之中,隱隱約約的立著一塊碑,我看不清碑上的字。


  我剛想問問奶奶這是怎麽回事,就聽到前麵一聲吆喝:“都跟上了,馬上進村了。”


  隨即,最前麵的牛車踏過碑界,消失在了白霧之中。


  我驚得合不攏嘴,我們的牛車也慢慢的跟上去,穿過那重白霧,前麵一片燈火通明,遠遠的我就看到了一座很大的圓屋。


  這種圓屋,又叫做圍屋,我以前在電視上看過,是用土胚混合著糯米搭建起來的,特別堅固,從外麵隻能看到牆壁,開口在裏麵,一個族的人全都住在一起,家族特別龐大,全是至親,旁係血親和其他鄰裏隻能沿著圍屋往外建立,仰人鼻息。


  而此時,圍屋的前麵守著很多人,影影綽綽的,等到牛車緩緩停下,便有一個中年男人迅速走了過來,越過前麵的牛車,直接朝著我們走來。


  “二娘,這一路顛簸,難為您了。”他伸手扶著奶奶下了牛車,我也跟著跳下去,腳有些麻,差點沒站住,他轉而笑道,“想必這就是我那大侄女了吧,長得可真標致。”


  奶奶笑道:“芃芃,叫大伯父。”


  “大伯父好。”原來這就是吳家目前的長房之主了,我不由的想著,如果我父親還活著話,他才是根正苗紅的長子吧?


  大伯父點點頭:“天色不早了,我聽說芃芃在江城剛受了傷,讓你坐了這麽久的牛車實在是為難你了,但是我們家族曆來的規矩如此,還希望你能理解。”


  “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大伯父請放心。”我回答道。


  “那就好,都進去吧,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先洗漱休息吧,明天我讓人帶著你在族裏好好轉轉,盡快讓你適應這邊的生活。”大伯父交代。


  我當然沒有異議,我本來是想跟奶奶睡的,結果大伯父將奶奶旁邊的一間房間收拾了出來,專門給我住。


  一打開門,滿目的粉紅,完全就是公主房的配置,如果我再小幾歲可能喜歡,如今我其實更喜歡歐式簡約風,他們到底還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孩子看待。


  房間位於二樓靠中間的位置,我洗漱完出來,的確也很累了,去奶奶房間說了聲晚安,想跟奶奶睡,奶奶卻讓我回自己房間,說我總得盡快適應在這個家裏扮演的角色,不能隨心所欲了。


  我隻得回了自己的房間,縮進被窩裏卻怎麽也睡不著,這一路上需要我消化的事情太多了,攪得我腦殼疼。


  上床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摸出手機想給胡其琛打電話,但是看看時間估計他已經休息了,便想著明早再打吧。


  翻來覆去過了零點,我迷迷糊糊的有了一點睡意,似睡非睡之間,我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房間裏麵來來回回的走動。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翻了個身,那動靜隨即消失了,但是我卻清醒了過來,側著身對著床裏麵沒出聲,過了一小會,那腳步聲又響了起來,很輕很輕,輕的像是羽毛擦過地麵的聲音,但是我的的確確是聽到了。


  後脊骨一陣一陣的發涼,到了最後,我又硬著頭皮翻了個身,臉朝著外麵,半眯著眼睛裝睡,腳步聲消失了一會,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我眯縫著眼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我悄悄的抬起手,開了陰眼,再朝著那邊看去,就看到了一個淡淡的人影,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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