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已經好多天沒睡的這麽舒服了,可是一看時間,媽呀一聲爬起來,都快十點了,早上的課程幾乎全都錯過了。
打開手機更是嚇得不輕,好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全都是來自錢萌萌的,短信大致意思是問我怎麽還沒去學校,有重大新聞跟我說。
我匆匆忙忙洗漱幹淨就跑去學校,隻趕上了中午的飯點,跟錢萌萌一起去食堂,打了飯菜之後,錢萌萌便小聲的跟我說:“芃芃,你知道嗎,陳曉峰找到了!”
我一驚,趕緊問她在什麽地方找到的。
錢萌萌湊近了,在我耳邊小聲說:“是在生命科學院,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嘛,他們係也失蹤了一個,在陳曉峰之前呢,昨天夜裏又失蹤一個,調監控錄像看,發現他根本沒出教學樓,便將教學樓翻了個遍,最後在地下實驗室找到的。”
地下實驗室?那不是放冰棺的地方嗎?
“三個人都是在那找到的?”
錢萌萌點頭:“好像是四個,你說邪門不邪門,他們自己係的學生跑去就算了,你說陳曉峰沒事跑去幹嘛?”
四個?
情況跟我猜測的有點出入啊!
周六那天,我們觀看那千年女屍的時候,最後有三個年輕男生看得入了迷,如果真的出事,不該是三個嗎?怎麽會是四個?
“陳曉峰他們人呢?”
錢萌萌聳聳肩,很無奈道:“這個我就沒打探到消息了,按理說人在地下實驗室裏不吃不喝睡了三四天,應該第一時間送去醫院吧?但是愣是沒看到有人從他們學院裏麵送出來。”
奇了怪了!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以致於消息被封鎖起來了?
“這段時間我們學校真是倒黴,接連出事,幸虧消息封鎖的比較嚴,要不然下學期招生都成問題。”
錢萌萌嘀嘀咕咕的說著,我一邊吃飯,心裏麵一邊盤算著,等我們吃完了,回去經過生命科學院的時候,卻看見一群人急匆匆的朝裏麵跑去,我們下意識的就跟上,卻被攔在了門口。
錢萌萌就問攔我們的人進去的是誰,對方說是一個富二代的父母,其餘就不肯多透露了。
心裏咯噔一聲,富二代?
我立刻想起了劉宇,便直接問道:“他是不是外國語學院的?他父母怎麽來你們學院找人?”
“誰知道他沒事幹嘛往我們這邊跑啊,出了事……”那同學立刻頓住了,再也不肯跟我們說半個字,直攆我們走。
我心下已經明白了,這事,跟那千年女屍脫不了幹係。
出事的四個人,周六都接觸過那女屍,陳曉峰他們三個被迷住,像劉宇那種見色起意的人,怎麽可能沒被迷住!
被迷住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性,這是為什麽?
被人家攆出來,我們也不好在那邊多待,下午上完課,我特地去了一趟辦公室,找班主任把事情問清楚。
進去的時候,陳曉峰的父母也在,我們同學多年,開家長會的時候,我見過他父母,但是他父母不認識我。
班主任問我有什麽事嗎?
我當著大家的麵直接問道:“班主任,陳曉峰現在怎麽樣?”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沒別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班主任避開話題。
我瞄了一眼陳曉峰父母,沒走:“你們要去生命科學院那邊吧?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班主任剛想拒絕,陳曉峰媽媽卻說道:“你是吳芃芃吧?”
我一驚,頓時紅了臉,沒想到她會認識我。
但是她緊接著一句話,差點沒噎死我:“我們家曉峰很崇拜你,上個月回去,把你的……”
“好了,佳慧,去看曉峰要緊,扯那麽多有的沒的幹什麽?”陳父打斷了陳母的話,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下。
那種眼神怎麽形容呢,探查中帶著一股尷尬。
對,是尷尬,很容易捕捉到。
當時我隻是覺得,陳母用崇拜這個詞的確是蠻尷尬的,但是當有一天我親自走進陳曉峰的臥室,我才徹底的明白,當時陳父尷尬的是什麽!
當然,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暫且不談。
當時,班主任叫我先回去,站起來要帶著陳父陳母出去,走到門口,陳母忽然轉過頭來,說了一句:“吳芃芃你也一起去吧,說不定能幫上忙。”
“發什麽神經,你要人家一小女孩去不被嚇著,走走走,哪那麽多事。”陳父不耐煩的說道。
陳母伸手來拉我:“去嘛去嘛,我相信曉峰的眼光。”
我一看有希望,的確也很想去看看情況,便看著班主任哀求道:“梁老師,其實周六我和陳曉峰一起去過那邊,情況我都了解,不會到處亂說的。”
班主任有些驚訝,但是想想還是允許了,我鬆了口氣,趕緊跟上他們。
我們到的時候,其他三家家長都已經在了,全都冷著臉,有些人眼睛還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而陳曉峰他們四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要不是腹部一起一伏的在呼吸,真的跟死人似的。
“你說這是什麽事嘛,孩子好端端的怎麽會睡在這種地方,你們校領導在這件事情上,嚴重失職。”
“是啊,我家孩子躺在這裏三四天了才通知我們來,你們到底想隱瞞什麽?”
其他倆家家長都在發火,劉宇的父母沒開口,估計是因為意識到這事多少跟冰棺裏的千年女屍有關,女屍又是他們捐獻過來的,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他們也逃不脫關係。
要不是這層原因,怕是這兩口子會鬧得最凶,畢竟財大氣粗,一發話,整個學校都要跟著抖三抖。
陳曉峰父母剛來,還不是太了解具體情況,陳母便問道:“梁老師說搬不動孩子,這不是好好的躺著呢嗎,又沒用膠黏著。”
“你不信你搬搬看啊,孩子出事,誰有心事拿這開玩笑!”
陳母不死心的上前去搬陳曉峰,用了很大力氣,的確紋絲不動,陳父也上去幫忙,也一樣於事無補。
“看吧看吧,真是邪了門了,好端端的怎麽重的跟塊石頭似的,旁邊還躺著這麽一具女屍,晦氣!”
“這女人剛入殮吧,看這妝畫的,小臉蛋紅撲撲的,你們學校也真是缺德,幹嘛不讓人家入土為安,這下子造反了吧,要是孩子真出了什麽事,我就寫生死狀,去京都告你們去!”
“對,一起去!”
……
家長開始鬧起來了,老師們趕緊好言相勸,解釋說這不是剛入殮的女屍,這女屍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曆史了,有很大的研究價值,會出現在生命科學院,完全就是為了研究。
家長不依不撓,說研究什麽不好,為什麽要研究死人,死人身上有多少病菌啊,我們花錢讓孩子來上學,不是讓他們來送死的,巴拉巴拉,反正學校說什麽都不對。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一直躺在地上安安靜靜的劉宇,忽然淫笑了兩聲,嘴裏似乎還嘀咕著什麽,所有人頓時驚呆了。
“嗬嗬,真漂亮,摸著肯定又軟又有彈性,嗬嗬!”
伴隨著這笑聲,劉宇的兩隻手慢慢的抬了起來,朝著半空中,十指彎曲,呈抓握狀,一伸一縮的,看得大家頓時全都臉紅起來。
劉宇的父母聽到他的笑聲,本來是要撲上去的,可是一看他的狀態,頓時挪不動腳步了,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
空氣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住了似的,足足有兩分鍾,大家都緊盯著劉宇,看著他變幻多測的表演,直到劉父反應過來,衝上去緊緊的抱住劉宇的兩隻手。
但是下一刻,他大叫一聲,劉宇的兩隻手已經握住了劉父的胸前,用力的抓著,劉父苦不堪言,滿臉通紅,一巴掌扇過去。
啪!
那一聲響徹整個實驗室,劉宇雙手頓時垂了下去,恢複了之前毫無生氣的樣子。
劉母一下子撲過來,伸出拳頭便往劉父的身上招呼:“你個殺千刀的,你打他做什麽,小宇好不容易醒過來,這下好了,被你又打昏過去了,你賠我兒子,賠我兒子!”
劉父有苦難言:“他哪是醒過來了,我看他是中邪了,這孩子從小就被你寵壞了!”
“你不要狡辯,都是你害了小宇,是你!”
劉父劉母這麽一鬧,實驗室裏麵亂成一團,這兩口子要是在這撕起來,出了什麽事情學校可擔待不了,所以在場的領導就建議去上麵辦公室談,這邊再想辦法。
拉拉扯扯的一群人好不容易離開,我卻沒有挪動腳步。
之前我不敢確定,但是劉宇剛才的行為讓我意識到,這些男生可能真的是中邪了,確切的說,他們來到這裏,就是被什麽東西牽引著的,而現在躺在這裏無法動彈,可能是因為他們魘住了。
我不自主的朝著冰棺裏麵看了一眼,那女屍卻好像愈發的明豔起來了。
那天我離開的時候,那聲嬉笑聲好像還在耳邊回蕩似的,太詭異了。
“吳芃芃,你怎麽不走啊?”班主任叫了我一聲。
陳母立刻小跑著回來,急切的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我們家曉峰說你會看事。”
陳曉峰怎麽什麽都跟他媽說啊?
“沒看出什麽,隻是有些猜測罷了,我想留下來做點小實驗,可以嗎?”我轉而看著班主任說道。
班主任也拿不定主意:“吳芃芃,我知道你有點手段,但是這件事情畢竟不同以往,你別到時候忙幫不上,自己再出事。”
“我有分寸,你們給我五分鍾的時間,五分鍾一到,我立刻就出去。”我懇求道。
陳母舉雙手讚成:“是啊是啊,讓她看看吧,死馬當作活馬醫,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出了事別怨別人。”班主任最後勉強同意了。
他們都走後,門也被關了起來,有兩個人守在門口,如果裏麵有什麽動靜,他們第一時間能聽到,外麵的人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進來的,避免再遭難。
我繞著冰棺走了兩圈,確定那女屍沒有任何動靜,然後走到陳曉峰的身邊,伸手往他的頭上摸過去。
觸手冰涼!
右手捏劍指,按壓住他的印堂,用力的按下去,再抬起來的時候,他的印堂透著一股青黃色,果然是被髒東西纏上了,但是並不明顯。
我又走到劉宇的身邊,重複剛剛才的動作,劉宇的整個印堂往下凹,透著一股隱隱的黑,看來這個好色之徒這次要受大罪了,現在躺在這兒越是享受,醒來的時候越是淒慘。
我伸手掏出貼身帶著的那張黃符,想了想,還是走到陳曉峰那邊,捏住黃符,念動咒語,然後將黃符貼在了陳曉峰的麵門之上。
黃符無火自燃,陳曉峰的身體猛然抖動了起來,抖得跟篩子似的,好一會兒他猛然翻了個身,吐出一口黑乎乎的粘稠液體,臭的要命。
我趕緊上前撐住他身體,兩天沒吃沒喝,又被吸了一部分精氣,他現在虛弱的很。
“陳曉峰,你沒事吧?”我撐著他問道。
陳曉峰茫然的看著我,好一會兒,又緊張的四處看了看:“我怎麽會在這裏?”
“那要問你啊,你好端端的怎麽跑來生命科學院了?”
陳曉峰像是想起了什麽,伸手不停的捶自己腦袋,我怕他把自己捶出問題來,也不問了,直接拉他起來:“我們出去再說吧。”
我朝著外麵叫了兩聲,立刻有人衝進來,我叫他們先把陳曉峰給背出去,他已經軟的腿都站不住了。
陳曉峰被背了上去,那些家長一看他出來了,一窩蜂的往地下實驗室湧過去,一會兒又全都跑了回來,質問我怎麽就隻有陳曉峰醒來了,他們的孩子怎麽還是沒反應。
我沒說話,用眼神求助班主任帶我們離開。
現在事情很明了了,這些男生就是被人勾魂了,找些有法力的人來鎮壓一下就可以了,胡其琛一共就給了我五張符,三張黃符,一張紫符,還有一張黑符。
紫符和黑符法力強勁,不到萬不得已都是不能輕易用出去的,黃符我已經用了兩張了,還剩一張給誰用?
劉宇家富得流油,花點錢去廟裏麵請個高僧來做個法事,這事也就完了,我犯不著惹一身騷。
班主任心領神會,要帶我們離開,陳父陳母架著陳曉峰前麵走,還沒出門,一個家長嗖的擋在了門前,將門關了起來。
另一個家長一把從後麵,勒著我的右肩胛骨,將我生生的扯了回去,把我按在了電梯門上:“剛才就是這丫頭留下,沒一會他家兒子就出來了,這丫頭肯定知道內情,今天不把我兒子也救醒,別想出這個門!”
“對啊對啊,要救一起救,怎麽還厚此薄彼的?”
我整個右膀子都被壓得快要麻木了,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忍不住控訴:“你們是魔鬼嗎?把我扣在這也沒用,我的能力隻能救一個!”
班主任也過來幫忙,反被其餘的家長給控製住了。
這個時候劉父走了過來,推開了壓著我的男人,扶住了我,然後雙手合十,朝我彎了彎腰:“這位同學,我家劉宇和陳曉峰是一個宿舍的室友,平時相處的也很好,你既然能幫得了陳曉峰,那就一定有辦法幫其他人,我知道有些事情很損耗人力財力,你放心,隻要你救醒其他人,我願意出資十萬報答你,當然,你所需要的一切,我都會竭盡全力幫你辦到的。”
不愧是生意場上混的,明白審時度勢,也知道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有些人很看不慣這種全身散發著銅臭味的商人,但是有時候,這些人總是要比那些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強的多了。
要是你選,一個用錢砸你,一個用拳頭砸你,你說你要哪個?
我輕輕的揉著右肩膀,疼的抽涼氣,這會子,其他兩家家長情緒也平緩了下來,紛紛表示,如果我有辦法的救人的話,他們也不會什麽都不表示的。
“你們先別急,我想跟我老師他們商量一下,待會再給你們答複行嗎?”
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這些家長估計得發狂,我已經後悔這麽貿然出手幫陳曉峰了,等人離開學校了,我再回來也不遲啊!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後悔也沒用,幫肯定是要幫的,不過有些事情我自己說了不算,就比如讓生命科學院這邊去找個大師來係裏麵看看,做法事,估計就很難辦到。
消息是可以封鎖,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學校裏麵請做法大師來驅邪,這話要是傳出去了,首先對學校的名聲就會有影響,再者,係裏麵搞人體研究的學生們,還有誰敢研究下去了?
家長們商量了一下,讓我們去辦公室商量,但是關口都被他們把死了,我們出不去。
“吳芃芃,陳曉峰是怎麽醒的?”班主任問道。
“對啊,同學,我看他們應該是得了什麽病了吧,你要是有什麽特效藥也別藏著掖著,適當叫價,見好就收。”一個瘦高杆教授問道。
我摸了一把鼻子,在場的,除了我,估計都是無神論者,班主任之所以相信我,是因為劉主任的事情,讓他隱隱約約的了解了我的能力了,所謂見怪不怪罷了。
“如果我說,要讓其餘的三個同學醒來,需要去廟裏麵請高僧來做法,你們同意嗎?”我試探著問道,即便心裏不抱任何希望。
果然,我這麽一說,幾個領導教授一致反對,反而譏諷班主任:“我說小梁,你們班科學教育工作不到位啊,她怎麽會提出這種要求?”
“是啊,小小年紀,裝神弄鬼,剛才那男生醒來,不是也沒用請廟裏什麽人嗎?”
“該不會是仙人跳吧?”
……
一時間質疑的話直往我耳朵裏鑽,我苦笑著看著班主任,班主任也沒辦法,總不能維護我吧?
“我隻是提議,如果你們覺得我在胡說,也可以當我沒說。”我無奈道。
我說完,辦公室裏麵安靜了好一會兒,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
過了足足有三分鍾吧,一個很有威嚴的領導詫異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我更是詫異:“我說完了啊!”
他頓時怒火中燒:“你這同學怎麽這樣?外麵那麽多人等著,今天來的隻是直係家屬,時間一長,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來了,到時候堵了校門,拉了條幅,造成的影響後果你負嗎?你是我們江大的學生,有責任為江大分憂解難,怎麽可以落井下石呢?”
……
好長的一通訓斥,在他嘴裏,我簡直成了罪人,見利忘義,視生命如草芥,沒有集體榮譽感等等!
我很想大叫一聲,你們係惹出來的麻煩,憑什麽要我一個不相幹的人來負責?我幫你們救了一個,反倒是罪過了!
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方吐沫星子橫飛,氣得我轉身就往外跑,他們立刻就想把我捉回去,班主任擋在了門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跑出來之後,又被家長給圍住,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我知道班主任在遊說這群無神論者。
家長們又問東問西,我隻說裏麵還在討論,等他們出來就有結果了。
這個時候,靠在牆上的陳曉峰終於緩過來了,靠了過來:“芃芃,謝謝你,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
“哎,同學,你說說,你們怎麽會暈倒在地下實驗室的?是不是有人害你們?”
陳曉峰欲言又止,我也一個勁的向他使眼色,學校這邊沒出結果之前,可千萬不能瞎說,否則局麵可能就控製不了了。
陳曉峰也知道輕重:“昏迷這麽久,腦子裏麵一片空白,記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又重新打開,那個瘦高杆走出來說道:“各位家長請跟梁老師先去接待室休息一下吧,我們保證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把孩子們平安的送回到你們的手上。”
“最快的時間有多快,再拖個一兩天可就要出人命了!”
“說的好聽,平安?要是真平安,也不會出這檔子事情了!”
“我們不走,孩子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哪都不去!”
……
“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這樣吧,我保證明天天亮之前,一定把孩子給你們送回去,要不然天打五雷轟,我不得好死!”瘦高杆發了毒誓。
這一招還真靈,家長們嘀嘀咕咕的終於鬆了口,一眾人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我想著他們終於是想通了,現在也才一點多,這個時候去廟裏麵請個高僧來做法事,順利的話,天黑就能把事情搞定了,這裏沒我什麽事情了。
我剛要走,就被瘦高杆給拉住了:“吳同學,你不能走。”
“為什麽?”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
“你得留下來救人!”
轟!
我感覺自己腦袋都炸開了,他們商量的最終結果,竟然還是讓我來解決這件事情。
瘦高杆好心的提醒道:“你可以請任何人來幫忙,但是進學校的時候,必須是正常人的打扮,不準弄出大動靜,別愣著了,抓緊時間吧!”
我簡直頭大:“我都說了,我一個人救不了他們三個,你們怎麽這麽健忘?”
“所以我說你可以搬救兵。”瘦高杆刀槍不入。
我歎了口氣,這是訛上我了:“那我有多長時間可以出去搬救兵。”
“最多一個小時!”瘦高杆嚴肅道,轉而說道,“我全程陪著你。”
簡直生無可戀啊!
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吧,我抬腳便往外走,瘦高竿立刻跟上,陳曉峰還在外麵等著,看到我出來,連忙走了過來:“芃芃,這是怎麽了?”
“這裏沒你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沒時間跟他耗。
陳曉峰卻拉住我:“我有話跟你說,是關於那女屍的。”
我立刻拉著他走遠了幾步,背著瘦高竿:“那女屍怎麽了?”
“我就記得周日晚上,我做了一個,一個……”陳曉峰的臉通紅,心虛的看著我,我立刻就明白了,“是一個C夢吧?”
“也不算是。”陳曉峰猶豫著說道,“夢裏麵,有個女人一直搔首弄姿的在勾引我,我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樣跟著她走,當時腦子裏麵真的是一片空白,完全無意識的那種,她用盡手段挑逗我,不過你放心,我什麽都沒做。”
我翻了個白眼,你做沒做,關我什麽事啊?
“也就是說,勾你們的,就是冰棺裏躺著的那女屍?”
陳曉峰點頭:“是,我確定是她。”
這下我便明了了,之前的猜測大差不離:“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臉白的跟紙一樣,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陳曉峰嘴唇動了動,似乎還要解釋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最終隻說了一句,那你自己小心。
果然是那女屍的問題!
既然有魂魄,還能到處遊走,那我就有辦法了。
回到芙蓉園後,我把自己關在臥室裏,那瘦高竿就守在客廳,我拿出那麵麵鼓,又開始跳薩滿舞,雖然何芸笙說我跳的很不上檔次,但是除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召喚她。
她來的依然很快:“怎麽,這麽快又想我了?正好正牌也帶來了,你幫我交給姓劉的。”
“我有事情找你幫忙,待會你跟我走一趟。”我接過正牌放在床頭櫃裏,轉而說道。
“有什麽事情這麽急啊,琛哥今晚不是回來嘛,我待在你這邊當電燈泡啊?”何芸笙嬉笑道。
我一愣:“胡其琛今晚回來?我怎麽不知道?幾點?”
“我哪知道幾點啊。”
“那你快點幫我把事情辦好了,不然等他回來,我就參你一本,說你玩忽職守,讓他罰你。”我佯裝威脅道。
何芸笙跳起來便打我:“好啊,你這個弟馬心眼竟然這樣懷,我是不是該考慮換個主子了?”
“你想換就換啊,一天沒換,你就得給我把事情又快又好的給辦了!”我拽拽的說道。
“好啦好啦,什麽事快點辦吧,你和琛哥的電燈泡,我是真做不了。”何芸笙妥協了。
我趕緊把女屍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讓何芸笙去跟那女屍對話,恐嚇一下,能救那三個男生就好。
卻沒想到何芸笙頓時擺手:“我不去,這事我辦不了。”
“你怎麽這麽慫啊,你可是我的兵馬啊,還沒見對方怎麽就嚇成了這樣?”何芸笙要是幫不了我,那我就真要嗝屁了。
“你說的好聽,兵馬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好嗎,有的堂口裏麵同時供奉著五個通陰童子,一是事情的確多,二是它們的能力分高低,按照事情的難易程度幫兵,我才四十來年的修為,你讓我去對付一個有兩千多年修為的女屍,你是送我去死呢!”何芸笙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怒氣衝衝的。
我真傻眼了!
之前看何芸笙對付盧菁菁的時候,威風凜凜的,我以為能通陰,肯定所向披靡的,卻沒想到這會子踢到鐵板了。
“不行,不管怎樣你得陪我去,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鐵定跑不掉,咱們本來就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那醜話說在前麵,我跟你一起去,隻是去談判,要是對方態度強硬,咱們也別硬抗,最起碼得確保安全撤離,一切等琛哥回來再說,行嗎?”何芸笙退了一步,哀求道。
我想想也是,救人是正事,但是犯不著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也怪我太輕敵了,腦子裏對這些鬼魂的修煉並沒有概念,現在才意識到,兩千多年的女屍啊,修煉水平再差,也不是一般鬼魂能比的,胡其琛也隻不過一千多年的道行。
慢著,我是不是漏掉了什麽?
胡其琛一千多年的修行,怎麽能打得過兩千多年的女屍呢?
完了完了,這次恐怕真的完了。
胡其琛回來,知道我惹了這麽大的事情,估計要遷怒於我,新仇舊恨一起算,會不會弄死我啊?
我哭喪著臉,本來要走的人,連腳都挪不動了。
何芸笙看我那表情,又來安慰我:“你別怕成這樣啊,對方雖然修行年代多,但是並不代表道行一定深,再者,她一個鬼,我們可是有一個堂口呢,人多力量大,車輪戰也能把對方給幹倒了。”
“但是我們還是得以和為貴,能動嘴,絕不動口!”
我倆視死如歸的對視幾秒,達成了共識,這才收拾東西出門,何芸笙套了一件能蓋住全部身體的黑色鬥篷,她的道行還不足以支撐她行走在陽光下。
那瘦高杆看到我出來,立刻站了起來,一眼看到顯了真身的何芸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她什麽時候進來的?”
“本來就在裏麵。”我胡謅道。
我們幾個重新回到生命科學院,我讓瘦高杆派人守好整個係,不要輕易放人進來,如果我們在裏麵時間待得太長了,不要進去找,趕緊打我給的電話,讓那邊派救兵來。
我將胡紹陽的電話號碼交給瘦高杆,瘦高杆鄭重的點頭,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吳芃芃,學生的命,以及我的命,就全都交在你手上了,你可千萬別出事。”
我不置可否,如今我已經沒那個自信了。
那時候才三點鍾,太陽還高懸著,幸好不是晚上,否則陰氣更重,更難收拾。
我和何芸笙兩個慢慢的往地下實驗室走去,推開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我和何芸笙剛踏進門去,憑空裏響起了一聲巴掌聲,嚇了我一跳。
緊接著,何芸笙的身體便飛了出去,而我背後的門狠狠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