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可是個厚道人
胡一仙好像沒感覺出來馬大膽那不善的語氣,直接就道出他的來曆和此行的目的。原來這個胡一仙就是臥龍湖這片區域的管理員。據他說這片區域邪性得很,除了他也沒誰能有本事在這兒做管理員。
馬大膽和我都對他的本事沒什麽質疑的,不過馬大膽出於好奇,問我以前知不知道臥龍湖這兒的事情,這下倒是把我問尷尬了。我跟著師傅也還沒多久,本事才隻接觸到皮毛,哪裏有機會自個兒跑出來闖蕩。
不過作為一個好麵子的男人,我硬著頭皮回了一句:“聽過,但是了解的不多。”說完我就立馬轉移話題。
“胡老哥,你看這地方我們也不熟,既然您救了我們,那就好人做到底再留我們一晚上唄,今天折騰了一晚上不休息好還真回不去。”
馬大膽一聽我這麽一說,氣勢立馬就萎頓了,毫不誇張的說,這絕對是我們經曆過的最刺激的一個晚上。
“兩位小哥,不用您說我也會留你們的,我老胡可是個厚道人。”這胡一仙倒也不含糊,雙方說明白了事兒,(其實也就我們問他了)就掉了個頭朝著一個方向劃過去了。
這次沒了上回類似鬼打牆的事了,船很快就靠到了岸邊。
“走吧,這個茅草屋子就是我在這兒值班的住處了。”我順著胡一仙指的方向看到影影綽綽的有那麽一間屋子,在特別空曠的岸上矗立在那兒顯得特別顯眼,此外還有一絲詭異。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和馬大膽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跟著胡一仙走進了屋子。其實從外麵就可以看出來,胡一仙這個所謂的住處十分的簡陋,隻有幾張狹窄的木板床,還有一個類似辦公的桌子。不知道為什麽,這裏麵的空氣讓我感覺很壓抑,憋的慌。
“本來這裏應該有三個管理員的,不過其他的膽子都小,一到天黑就跑回去了,直到天亮才來上班。”胡一仙說道。
“我靠,怎麽你這屋子裏比外麵腥味還大。”馬大膽這時用怪異的語氣說道。
經他這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為什麽我會對這裏的空氣反感,這裏有著特別濃的河腥味。這味道太濃了,以至於一開始我都沒反應過來。
“不想住你可以去外麵吹吹風!”馬大膽的話一出口,本來一直和顏悅色的胡一仙好像被點了的火藥一樣。用足足高出了八個分貝聲音衝著馬大膽吼道。
要說這一下威懾力還真是挺大,我倆早就累的不行了,要是再不休息估計就要崩潰了。馬大膽也隻好忍著嘔吐的衝動。簡單收拾了一下床就躺下呼呼大睡了。
我自然也是一樣,迫不及待的躺下了。不過心中卻是一直有些疑團沒能解開。就這樣我很快進入了夢鄉,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看見胡一仙是一個渾身長滿鱗片的東西,身後一條尾巴,像猴子一樣。
他湖邊不一會就弄上來兩條大魚。突然轉過身對我笑了笑,那模樣,哪裏是個活人,滿臉的肉都被水泡的快腐爛了。可能是一晚上的刺激太多了搞得我神經都有些大條了,竟然沒被嚇醒。
我是在刺眼的光亮中醒來的,旁邊馬大膽早就清醒過來了,正在用不知從哪兒打來的水洗臉,旁邊還有一個盆子同樣裝著水,看來是給我準備的。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我知道你想的什麽,放心吧,這水是從居民區引過來的。”聽了這話我才鬆了口氣。
“胡一仙呢?去哪兒了。”我很好奇作為這裏的主人,為什麽不留在這兒,而是隻丟下客人不見身影了。
“誰知道他,昨天晚上好像就不見了。”馬大膽隨口說道。
清醒過來的我聽了馬大膽的話,這才想起來昨晚那個奇怪的夢。不過也沒心思想那麽多了,師傅他老人家這麽久找不見我們,估計很著急了。我們要盡快趕回去。
洗了把臉我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看了一眼馬大膽,他應該也比較餓了。這裏倒是有做飯的東西,可誰讓我這大老爺們不會下廚呢。我倆隻好等著胡一仙回來了。
好在這段時間並不長,胡一仙推開了門子,看見坐在床上正餓的頭腦發昏的我和馬大膽說道。“來,小哥倆咱們馬上開飯。”這句話頓時讓我振作了起來,不過當我看清胡一仙手裏提著的東西,頭皮都差點炸起來。那是兩條一尺多長的鯽魚。
這不得不讓我聯想到自己昨晚那個奇怪的夢,難道那不是夢!這意味著什麽我心裏很清楚!不過看著滿臉笑意的胡一仙,我卻不好跟馬大膽說明情況。
“老胡啊,你可算回來了,要不然我和海子倆人得餓死。”不明真相的馬大膽看到吃的,立馬雙眼放光,連稱呼都親切了很多。
胡一仙也知道我們的確餓了,直接就開起了灶台,很快一鍋香噴噴的米飯,還有兩條誘人的魚做好了。
不過我心裏有事,看著這魚肉實在是沒有胃口。馬大膽就不一樣了,拿起碗筷,恨不得立馬能用魚肉填滿自己的肚子。我想攔都來不及,隻好自己留了個心眼。
我隻盛了一碗米飯,至於魚肉一口也沒有嚐。胡一仙他也不吃,說是自己在回來的路上吃過東西了。
據他講這兩條魚都是他買回來的,對這一說法我保持懷疑。胡一仙似乎察覺到了我有故意不吃魚,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不自在。那眼神裏帶著點疑問,還有一絲感興趣。
感受著這裏怪異至極的氣氛,我低著頭猛扒米飯,隻想盡快填飽肚子離開這裏。馬大膽好像吃的很開心,似乎胡一仙的廚藝挺不錯,他還邊吃邊誇獎,搞得我心裏直罵這個愣頭青。
在經曆過漫長的進餐時間後,我趕緊提出和馬大膽回去的建議,生怕在這裏再多呆一會。從我看見胡一仙提著魚回來,我的雞皮疙瘩就從沒掉過。
“胡老哥,那我們就走了啊,有空再來你這兒坐坐。”馬大膽聽我一說心想我師父的確挺著急,就和顏悅色的衝著胡一仙告辭。
“以後你就沒機會嘍。”已經開始收拾碗筷的胡一仙並沒阻攔,這讓我放了點心,趕緊拉上馬大膽朝著不過路上仔細回味一下胡一仙的話好像另有玄機。我們明明是兩個人,他為什麽偏偏說“你”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裏我開始擔憂馬大膽,不過這種沒根據的猜測我也不好說出來嚇唬他。隻能盡快趕路,心中的疑惑隻能詢問師傅了。
三十裏的路不算近,那年頭交通工具也隻有馬車牛車,我和馬大膽兩個人租了一輛車過了足足三個時辰才回到龍門鎮境內。路上碰見好幾波人,他們看見我一個個哭笑不得,詢問之下才得知他們都是我師傅拜托來尋找我和馬大膽的。
果不其然,我們的失蹤讓我師傅很著急,付了租車的錢我們就急忙回到了住處,正好師父正叼著他常年伴身的煙袋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臉上寫滿了憂愁。
估計他心裏正在考慮著自己的倆徒弟是死是活呢。“師傅!”看到師傅著急的神色,我心頭一熱,立馬奔了過去。
“你這小子,還敢回來!還有你馬大膽,我不是叮囑過你們兩個不能妄動嘛!”師傅看到我們倆,喜悅之色一閃而過,板著臉立馬就是一通斥責。而我們倆隻好受著。
“馬大膽這家夥真不是個東西,這時候咋不出來解釋兩句。小爺我可是陪他死去活來一晚上啊。”我心裏不滿的嘀咕。
“來屋裏來!別在外邊給我丟人現眼了!”我以前還沒見過老馮頭發這麽大的火氣。進了屋子,我們倆一五一十的把事兒跟他講了一遍,他的臉色終於好了點。不過眉頭卻還是皺著。
“師傅,我們可都是說的實話。”馬大膽還以為他是不信我們。
“有什麽不對嗎師傅?”我小心的問。
“這片流域我浪跡了幾十年了,沒聽過你們講的胡一仙這個人啊。”他嘬著煙袋說。
“啊…”我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吃驚的張著嘴,腦子裏開始回想這一天一夜發生的種種。
“海子,是不是有什麽沒跟師傅講。”和我一塊生活了十來年的師傅很快發現了我的異常。
在之前我心中就有諸多猜測,不過沒什麽依據不好講出來。現在似乎有一個強有力的理由。我跟師傅講了我的夢,不過他也推測不出來什麽。
“今天你們都累了,好好休息下,明天我們一起去臥龍湖那邊打聽一下,但願是我們想多了。”
“嗯,師傅您也早點休息。”我和馬大膽兩個人道了別就回睡覺的地方去了。
路上馬大膽看我的眼神很不善。“你幹嘛,想剜我的肉啊。”我回了他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