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被打破的平靜
「所以說，我尊敬的半神雜碎蘿莉大人，不遠千里光臨我們翡翠城，究竟所為何事呢？」
和面對白祈時的燦爛笑容不同，面對蘿莉，賽茜麗雅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喂喂，好歹我也是個神官，給點尊重好不好？要是在別的地方，我殺了你也沒人會說什麼的哦。」
「啊啦啦，那真是抱歉了，有種你來啊。」
賽茜麗雅手一招，橙紅色的漂亮手環，在霎那間變成一對精緻的女式臂鎧，笑眯眯地說道。
魔力增幅臂鎧，目前為止，賽茜麗雅最高記錄是可以做到一百零三倍的威力增幅，加上她本來就是擅長手上武藝的類型，相信一掌劈下去，可以把眼前這個名為蘿莉實際上也是個合法的極品蘿莉的傢伙打成碎片吧？
不過，聽說人家是不死之身呢，倒是有些麻煩。
「額…光之神冕下，您的部下還真是不友好呢，您就不管一管？」
「都說了別叫我光之神，那種稱呼不覺得讓人羞恥嗎？」
白祈漲紅了臉，造神計劃雖然是他下的決定，但現在一出門聽到的就是尊貴的光之神冕下、偉大的光之神之類的，又不是中二，真的很讓人羞恥的有木有。
總而言之，秉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思想，白祈還是招待了這個不請自來的亞神，畢竟是一個Lv7的人物，與其放任她自由活動，不如把她安置在自己視線可及的地方來得令人安心。
Lv10帶來的不只是暴漲的聖光力量，還帶來了一個十分bug的能力，聖光覺醒。
這個能力不是作用在自身，而是作用在他人。
聖光歸根結底是來自心靈的力量，因而所有擁有心靈的智慧生命都能覺醒，但這就好像孩童需要啟蒙一樣，沒有人提供那種契機，是不可能覺醒聖光的。
現在，白祈就有了提供契機的能力。
「按照這個世界的觀念，覺醒聖光，基本上和神賜沒什麼區別吧？看來我離職業神棍又近了一步呢。」
但是，在徹底摸清聖光這股力量之前，他不打算給任何人覺醒。
白祈始終覺得，神所賜予的聖光，和他理解的那種以拯救為唯一目的的聖光，是不一樣的東西。
『有所疑問嗎，神使冕下。』
『……時隔四年，你終於又出現了，玩偶。』
『在下是神之奴僕，說是玩偶，也算恰當。』
『突然出現，有什麼事情嗎？』
『神使冕下，您已經更改了此世應有的命運軌跡，站在不可撼動的巔峰位置。神覺得，故事再發展下去，無非就是您統一兩個世界罷了，沒有什麼看點，所以說……』
「所以說，我必須離開了是嗎？」
白祈凜然一怒，不再壓抑的聖光暴起，直接撐爆了他的宮殿，巍峨的青石建築轟然倒塌。
『原則上來講，是這樣子的。』
『如果我不想走呢？』
『您沒有選擇的餘地。』
「轟！」
煌煌聖光，照耀都城，在青天白日，依然成為一道耀眼的景觀。
白祈很少會產生這種情緒失控的現象，但他可是才和賽茜麗雅確立關係不久，這邊也有了不少無法割捨的事物，突然之間要他走，怎麼可能不失控？
「我有幾個問題。」白祈咬牙切齒地說道。
『請儘管提問，不論是一兩個還是一百個兩百個問題，在下都會回答，因為在下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冕下服務啊。』
『第一，我體內的聖光，究竟是什麼東西？』
『聖光是唯心的力量，以唯心的力量為聯繫，可以構建類似神經網路一樣的龐大體系，而神所賜予的，神使冕下體內的聖光，正是可以作為聖光之源的最高等級的聖光。』
『在我的故鄉，許多遊戲、小說中都提到聖光，那是一種象徵光明和善良的拯救之光，和我擁有的聖光有什麼區別？』
『上一任聖光之源的擁有者，按您的話講，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爛好人。
聖光反映心靈，所以，他的聖光，是至純至善的力量，而能被他覺醒聖光的人，自然也是同等類型的傢伙，追尋著他的道路，一個個以拯救世界為己任。
您體內的聖光，和他的聖光是一個等級的，只不過，您不是爛好人，所以，您的聖光不是純粹的救世之光，僅此而已。』
『原來，我一直理解錯了嗎？聖光不是救世之光，也是，終究只是一種力量，哪來的善惡之分，始終是要看持有者是怎樣的，就像我暴怒的時候，聖光就是暴烈的一樣。』
『就像您所說的一樣，聖光是心靈力量的反映，不僅如此，來自心靈的聖光亦會反饋於心靈，放大您的情緒。而放大的情感，再度反作用於您的聖光之力，這樣，形成一個逐步偏向極端的循環。
所以，使用聖光者，善者越善，惡者越惡，心性越是純粹堅定，能發揮的力量越強，與之相對的，若使用者產生自我懷疑，心靈動搖，那他的力量也會隨之衰弱，乃至徹底消失。
並且，作為聖光之源，經您覺醒聖光的存在，都會逐步向您靠近。
您趨向於善，您所覺醒之人便追尋為善之道，您趨向於惡，您的覺醒者就會漸漸走向惡途。
總而言之，您是點燃火種之人，是指引方向之人，而他們追尋您的道路，視您為心中聖光的化身，給予您絕對的信仰，構成牢不可破心靈聯繫。
當這股聯繫越來越大，越來越強時，您也會得到回饋，變得更加強大。
如果有一日，擁有聖光之人行走在三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時，或許，您就能成為神。』
最後一句話，讓白祈瞳孔一縮。
他知道，玩偶話語里的神，可不是這個世界的神，而是真正遠超他的想象，跨越世界的存在。
『告訴我，上一位聖光之源的擁有者，他成神了嗎？』
『並沒有。上一位，在長久的歲月中漸漸迷失了自我，對自己的道路產生了迷惘。
來自聖光之源的迷惘，影響了整個聖光體系內的所有人。
一些人，堅信自身的正確，卻漸漸走上了各自的極端。
部分人成為純粹的犧牲主義者，將整個靈魂奉獻給天地，也算造福了世界；部分人趨近於現實主義，以犧牲少數拯救多數之類的冷酷信條行事，漸漸變得無情冷漠，視生命如草芥，造成了許多悲劇。
然而這部分還不算什麼，更多的人，陷入了心靈的失控狀態，造成聖光暴走……因此毀滅了不少世界。
為了避免慘劇的擴散，上一代聖光之源當機立斷，通過摧毀自身收回了所有的聖光力量，並用最後的餘力修復了被毀滅的世界，也算死得其所。』
白祈點點頭，若有所思。
『聖光具有成神的潛力，但使用聖光的人不一定能達到那種程度，你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嗎？』
『您可以這樣理解，還有疑問嗎？』
『我能帶人離開嗎？還有，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能再回來嗎？』
『第一個問題，神暫且沒興趣看兩個人的故事，所以不能。第二個問題，若將來某一日，神給予您自由，而您也有能力回來，那自然是可以的。
只不過，世界與世界之間時間軸是不相連的，也許某一天您回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滄海桑田，也或許，您會回到這個世界的久遠以前也說不定。』
『……神說我製造有趣的故事，而他給予回報，那我現在可以要求回報嗎？』
『……作為第一次呈現故事，您的表現很好，神說可以。』
『那好，我要求休假，在這個世界休假。』
『休假……可以，但最多一年，而且，既然有了休假，那您就沒有再作其他要求的權利，一年後再會吧，神使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