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露鋒芒（1）
身旁的侍衛都這樣覺得了，顧懷瑾又怎麽會察覺不出，他側過身，看了一眼不遠處帶著帷帽站著的女郎，眼眸微眯：“五公主當真要學？”
本來應該是脫口而出的‘要學’，可溫瑜在下一秒卻猶豫了。
嘖，身份暴露了怎麽辦。
如今溫瑜還不能用五公主的身份和顧懷瑾走的那麽近，她自己在風頭浪尖，若是叫旁人得知自己和五皇子走得近，可能還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他還沒認出來，溫瑜正好將計就計‘演’下去。
“五公主？”
溫瑜抬頭，“不，不學了。”
顧懷瑾輕笑一聲，“這怎麽能行，五公主既然想學，顧某豈有不教之道理？”
溫瑜有些慌，“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不學了。”
顧懷瑾好似沒聽到一樣，繼續說道：“小女孩學弓箭會比較吃力一些，五公主可以先試試拉弓——”
溫瑜白膩的小手貼在了自己的小腹處，“(?｀?Д?′)!!哎呦，就挺突然，有些不舒服~”
顧懷瑾眼神已經帶著幾分明晃晃的懷疑，他身形高大，站在溫瑜麵前更是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男人聲音低啞：“是嗎？”
溫瑜想，若是再對峙下去，別說演身份，她甚至能幻想出自己下跪喊爸爸的場景。
“嗯，先走了，去讓太醫瞧瞧。”
說罷就落荒而逃。
“五公主。”
溫瑜腳步一怔，緊接著，就聽到身後顧懷瑾開口說：“五公主什麽時候身子好了，顧某再教你射箭。”
溫瑜：不不不不了。
陳淵看著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模樣有些疑惑，“爺，你為什麽要和五公主走的這麽近呀？”
現在六皇子已經把話放出去了，若是讓六皇子知道他準備求娶的人和顧懷瑾有一些交情，恐怕會遭到針對。
顧懷瑾臉上仍存著一些淺淡的笑意：“主動送上門的小野貓，逗兩下試探下貓爪鋒不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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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這兒可以說是男子的‘天下’，女眷們就坐在後方品茶下棋。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今日這麽多人都聚在了一塊兒，免不了要談一些有爭議的事情。
“那是誰？”
溫瑜前腳剛進馬場，後腳就遭到後麵那些人的打量議論。
“回大公主，是五公主來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諸位皆是將目光放在了溫瑜身上。
昨日沒來就出了那麽大的一個風頭，如今帶著帷帽來馬場，誰知道這個傳說中的五公主還會搞出什麽事情。
溫楚兒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穿的是西域進貢的金絲雲錦長裙，她和溫王求了許久都沒要來的名貴衣裙。
溫楚兒微微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停頓了一會便笑著說道：“我這個妹妹向來我行我素，平日裏就屬她鬼點子多。”
“這哪兒是我行我素啊，她就是恃寵而驕！”二公主溫然的語氣怎麽聽怎麽不舒服，明擺著就是想當眾讓溫瑜下不來台，“姐姐瞧瞧這場上哪一位遮臉了，找存在感的手段可真厲害。”
“二姐姐在說我嗎？”
溫然話音落地就看到溫瑜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自己麵前，她嚇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處，“怎麽走路沒聲音的啊！你想嚇死我嗎！”
溫然嗓門沒安開關，如此一吼連坐在對麵的臣子都聽到了，一個個視線皆是落在了溫然這邊。
“站著幹嘛還不快坐下，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溫然瞪了小公主一眼，壓著聲音說道。
溫瑜沒做辯解，反倒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幾位公主身邊。
與其同時，在女眷位置對麵的人自然是瞧見了這一幕。
“這個五公主可真是神秘，來南梁這麽久了，連真實芳顏都未曾看到過。”
“這樣遮遮掩掩，怕不是一個滿臉麻子的小公主吧？”
此言一出引得旁人都低笑出聲。
“林修言，有些話還是要過腦子後再說。”
被六皇子點名的林公子當即就收了自己的笑容，輕咳了一聲，“不過這個五公主還真是坐懷不亂，被人這樣詆毀都不帶反駁的。”
顧晏無聲的笑了笑：“狗咬了你一口，你為了出氣，難不成還反咬狗一口嗎？”
林修言被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六皇子還沒訂下呢就開始憐香惜玉了，在京城可難得瞧見六皇子護人呢。”
顧懷瑾從後頭進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眾人打趣顧晏的話。
“五皇子。”
顧懷瑾微微頷首，算得上是打了一個招呼。
顧晏側身對著身旁男人說道：“還以為五哥今日不來了呢。”
“你一人自然能應付，今日過來是想看看六弟怎麽大顯身手。”
“五哥廖讚了。”
“有一說一，我倒覺得溫王底下的幾個兒子都沒那麽成器……”
“害，六皇子如今還謙虛什麽勁兒，這在場的誰能比得上六皇子文武雙全。”
顧晏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女郎的身上，他意味深長的笑笑：“成器不成器於我無關，南梁和京城的合作若是促成，百利無一弊。”
身後的人紛紛沉默了下來。
這個百利中，也自然包括京城太子之位這一利。
“今日這出戲極好，還未開始孤便覺得精彩了。”溫王落座，極其有興味的開口道。
“可不是嘛，今日雲集了各方的大佬，下次再見到這場麵不知要什麽時候了。”
溫王身旁的張總管將弓箭和箭矢都安排好，隨著校驗官上場，底下的人也紛紛站上了靶台前。
顧晏臨走前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五哥不一起玩玩？”
顧懷瑾對答自然：“不及六弟箭術精湛，就不上台出醜了。”
“五哥，這場你怕是逃不過去，溫王親自點名了，在場的皇子殿下都要上場。”
這個不得崇建帝寵愛的皇子顧晏自然是不放在心上，隻是從未和他正麵打過交道，顧晏不清楚顧懷瑾的真實身手是不是像是外麵傳聞的那樣。
崇建帝並不算太看重南梁，這兩年南梁的進展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也是這兩年才逐漸改觀。
先前還未訂下派誰過來，六皇子毛遂自薦，崇建帝先前還有些猶豫，擋不住六皇子的生母在崇建帝身邊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