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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出乎意料

  「嘣!」伴隨著一聲悶響,安塔利斯被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手中的劍已經斷成了兩截,他的嘴角一片猩紅,雙手也被鮮血染紅。


  「怎麼會這樣?!」他又驚又懼地看著毫髮無傷的伍德。「你怎麼會這麼強?」安塔利斯曾經與數名破曉者交手,卻從未向今天這樣完敗。


  「我?不,我並不強。」伍德將巨斧抗在肩上,輕鬆地說道。「僅僅是你太弱了而已。」他自信地說道。「我敢打賭,你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貴少爺,居然妄圖用這些旁門左道來戰勝一位破曉騎士。」


  「這個白痴!你毀了一切!」被安塔利斯困住的巴圖斯氣急敗壞地說道,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他要讓伍德親手手刃自己的親人!他要讓他也嘗嘗這滋味!

  「你這傲慢、自負的蠢貨!居然想要獨自戰勝一名破曉騎士!你的腦子被燒壞了嗎?!」他血紅的雙眼憤憤地盯著那個全身是血,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的安塔利斯,大聲嘲諷道。


  安塔利斯漲紅了臉,雖然被巴圖斯這樣的小角色嘲笑很丟人,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自己太大意了,完全錯估了自己和敵人的實力。


  「這麼說起來,你是誰?小傢伙。你在這作什麼?也要來挑戰我嗎?」伍德聽到巴圖斯說話,才注意到還有一個更加羸弱,差點就沒能注意到的惡魔在旁邊。


  「以及你們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他又看向安德烈、安德森、伊芙等人,他確信自己不認識這些人,而他們又不是惡魔,為什麼會在這裡?不,令他感到更加困擾的是,為什麼我在這裡?


  「見鬼,這裡是哪,我在哪?」他不禁問道,他迷茫的環顧了下四周,他不記得自己來過這裡,感覺自己就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才剛剛醒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他沒有注意到被安德森抱起來的安娜夫人,若非如此,他定能記起,那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年、多少世紀的詛咒,那將他和她的妻子隔絕開來的那份,最惡毒的詛咒。


  就在伍德還在整理自己的腦袋時,安塔利斯站了起來,對伍德說道:「無論如何,恭喜您,偉大的戰士,您戰勝了我,是您贏得了這場決鬥。」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從容不迫,但顫抖著的雙手卻出賣了他。


  「嘿,我想你還沒搞清楚狀況。」伍德不滿地對他說道。「我們之間的決鬥可沒有認輸這一說,小毛孩,除非你死後還能張口說話。」他將巨斧架到胸前,然後接著說道。「趁你還能動,趕緊再拿出把傢伙吧,可別說你就準備赤手空拳挑戰我。」


  「不,尊敬的破曉者,是我輸了。」安塔利斯強調道。「我輸了這場決鬥,這毋庸置疑。」


  「嗨!我都……」突然,伍德感到自己像是被巨錘狠狠地砸了下胸膛一樣,全身突然失去了力氣,他朝地上摔去,在快要摔倒的最後一刻,他勉強用巨斧撐住了自己的身體,狼狽的半跪下來。


  「不過,最終,還是會以你的死亡,我的存活而告終!」安塔利斯惡狠狠地說道,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一旦詛咒的效果消失,他就又得變成之前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這該死的傢伙,居然讓我出了這麼大的丑!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安塔利斯又恢復了那副傲慢的神情,他俯視著無法移動的伍德,輕輕地揮了揮手,伍德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倒向了一旁的地面上。


  安塔利斯皺了皺眉頭,自己本想將他狠狠地摔倒,沒想到效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好,他大力的揮動雙手,想要把伍德舉到空中,但伍德僅僅離地了幾厘米,就再也沒有上升半毫米。


  安塔利斯有些氣惱,他已經竭盡全力,卻僅僅是這個效果而已,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夠,這個事實讓他非常的氣憤。他又拔出了一把長劍,他走到伍德面前,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安塔利斯·暴風,此時此刻,就要手刃一位破曉者!」他大聲地宣布著,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泄憤。


  「不!你這蠢貨!不能現在殺了他」巴圖斯艱難地將手伸向脖子,摸了摸自己的飾品,然後安塔利斯就感到全身一輕,緊接著就感到背部一陣劇痛,他被人舉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他爬起來,看到的卻是巴圖斯擺脫了他的束縛,手持匕首刺向自己。他抬起長劍格擋,卻感到一股巨力從手上傳到自己全身,他又被狠狠地彈飛了出去。


  「這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還是用這副身軀。」他的右手使不上力了,八成是斷了,這絕對不是巴圖斯這樣的小嘍啰能掌握的力量,安塔利斯艱難地站起來,他看向巴圖斯脖子上的那個飾品,猛然醒悟!「你這大逆不道的傢伙!你從那裡弄來的這東西!」


  「嗤嗤,難道你不知道這東西放在哪嗎?」巴圖斯玩味的說道,這一刻,他又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安塔利斯突然變得非常憤怒。「你這該死的盜墓賊!你觸犯了最不該觸犯的禁忌!我要讓你死!」他抬手指向巴圖斯,巴圖斯狠狠地推了出去,但巴圖斯卻沒有倒下,用身體抗住了這一擊。


  「哦,是嗎?真巧,你也惹上了你最不該招惹的惡魔!」巴圖斯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了安塔利斯,用手中的匕首攻擊他。而安塔利斯則是控制自己,不斷地和他保持距離。


  就在巴圖斯和安塔利斯打的難分難解之時,伊芙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抱住,她轉身一看,卻是安德烈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


  「嘿,小鬼,聽我說。」他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你得離開這裡,你不該被卷進這事。」他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堅定地語氣說道。「不要在跟我犟嘴,這回你沒得選。」他把安德森叫了過來。「安德森!你把這個小鬼送出這鬼地方。」他指向某個方向,然後說道:「走那邊,那邊是出去的路,我來的時候記住的。」


  安德森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安德烈,而回應他的則是一雙毋容置疑的眼神。對此,安德森只能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準備拉著伊芙離去。


  「不!等等!安娜怎麼辦!」伊芙被安德森拽著強行拖走,她連忙說道,自己能走,可不能扔下安娜夫人。


  「天吶,我的小姐!我們沒辦法救所有人!」安德烈著急的催促到,巴圖斯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注意到這邊,他沒有時間再耽擱了。


  「伊芙,伊芙小姐。」就在這時,安娜夫人輕聲地呼喊到,伊芙連忙甩開安德森的手,跑到她的身旁。「我在這!安娜。」她抓住安娜夫人的手,那雙原本纖細的手,現在卻被幾乎被灼傷的不成樣子。


  「伊芙小姐,聽我說。」安娜夫人的聲音很小,伊芙不得不將耳朵貼到她的嘴旁才能聽清。「你說吧,安娜。」


  安娜夫人露出了令人心酸的微笑,她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伊芙,不用管我了,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應該死去了。」她頓了頓,對安娜夫人來說,連貫的說話,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但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兒,她是無辜的,她不該遭這些罪。」她的語氣令人心碎,伊芙能感到她手中傳來了一股力量。「拜託你,伊芙,把我的女兒一起帶走,然後像照顧姐妹一樣照顧她,好嗎?」這句話幾乎奪走了她僅存的,全部的力量。「我知道,這是個無禮的請求,請您原諒我的自私。」


  「不,安娜,我答應你,我會帶她去我家,我會好好對待她,就像對待我的親姐妹一樣。」伊芙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明白,自己救不了安娜夫人了。


  「謝謝你,好孩子。」安娜夫人這回,是真的,發自心扉的笑了,那笑容,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麗。「快走吧,離開這,離開這個被詛咒的森林。」她用最後的力氣說道,然後,就緩緩地閉上了眼。


  伊芙感受著那雙有力的雙手,漸漸地失去力氣,她抽泣著,將安娜夫人輕輕地放到地上,然後背起那個女孩,同安德森一起離去了。


  「讓我來吧,伊芙。」安德森看著背著幾乎跟自己一樣大的女孩的伊芙,忍不住說道。


  「不!這是我的姐妹!我要自己照顧她!」伊芙倔強的說道,她背著那女孩,跑到安德森前面。「走快點!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安德烈看著遠去的三人,心裡默默地為他們獻上祝福:「哦,那該死的恩什麼拉女神,別再讓這些善良的人受苦了。」隨後,他撿起那把原本屬於安娜夫人的手半劍,加入了巴圖斯和安塔利斯的戰鬥中。


  他悄悄地靠近安塔利斯,從背後發起突襲,一劍斬向安塔利斯的頭顱。安塔利斯沒有注意到安德烈,被狠狠地砍了一劍,卻僅僅只是痛苦的悶哼了一聲,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做得好!」巴圖斯見狀,高興地讚賞了下安德烈,他抓住機會,欺身向前,趁安塔利斯沒有恢復過來,用匕首狠狠地扎向了他的心臟。


  心臟被插中的安塔利斯,無力地跪在了地上。巴圖斯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他的面前。「哦,怎麼?強大的安塔利斯先生,不是要懲罰我嗎?不是要讓我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嗎?」他毫不客氣的嘲笑著失敗者,全然沒有一點風度。


  安塔利斯憤恨地看著他,說道:「不要太得意!只要我還沒死!我會找到你!讓然後讓你付出代價!」


  「哦,安塔利斯先生,你可真是惡毒啊,難道你還想,殺害你的同胞不成?」巴圖斯故意誇張地說道,好像這是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一樣。


  「盡情的嘲笑我吧,如果這就是你的遺言的話。」安塔利斯狠狠地說道,但自己現在的狀況確實不容樂觀。


  「嗤嗤,如果這就是要說的話,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巴圖斯對他失去了興趣,不再理會他。


  突然,巴圖斯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他轉過頭,看到了倒地不起的伍德,和生死不明的安娜夫人,卻不見了那個壞他好事的小鬼、那個對他不敬的傻大個。


  「不!不!」他快步走到那箱子前,不出他所料,他精心準備的祭品,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人呢!東西呢!」他一把扯住安德烈,大聲的質問著他,他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是他搞的鬼!


  「哦,巴圖斯大人,原諒我的無能,我的弟弟背叛了我,他把我打暈了,我醒來后,就發現他們人不見了。」安德烈隨口扯了個謊,希望能矇混過關。


  「你好大的膽!你怎敢!在一個惡魔面前撒謊?」巴圖斯有些歇斯里地,他苟且偷生到現在,就是為了完成他的復仇,可如今,他再也沒辦法成功,他空前的憤怒,憤怒地幾乎要失去理智。「你會為此復出代價!你會!復出慘痛的代價!」他咆哮著,活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如果不是那麼袖珍的話。


  正當安德烈快速思考再找些什麼理由合適時,巴圖斯的咆哮突然停了下來,他張著嘴,卻沒能發出聲音,安德烈眼角瞥見了一抹猩紅,他看過去,卻是一個廚刀,從背後貫穿了巴圖斯的胸膛——那是安娜夫人,她不知何時爬到了巴圖斯的身後,將廚刀插進了他的後背。


  巴圖斯倒下了,但,同樣倒下的,還有安德魯。安德烈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死裡逃生?絕對不是,應該是,崩潰比較貼切。


  安德烈抱著巴圖斯,或者說,安德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他只能抱著他的身體,無言的哭泣。


  「嘿,安德烈。」突然,安德魯張口叫到,一邊說著,嘴裡還不斷地冒著血。


  「哦,見鬼!別說話了!我想辦法給你止血!」安德烈讓安德魯閉嘴,他捂住那傷口,想用這種辦法延緩他的死期。


  「別傻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安德魯笑著說道。「我得死了,我肯定得死了。」


  「別說話了,我這就救你。」安德烈這麼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他希望自己能救,就像那個小鬼就安德森一樣,自己也帶來奇迹,帶來神跡,救救自己的兄弟。


  「嘿,你知道嗎,我剛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安德魯說道,他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那是迴光返照的跡象。


  「什麼?」安德烈知道,這樣已經是徹底地沒救了,他只能輕聲地回應道,聽聽他最後的遺言。


  「我想啊,那詛咒,從來沒有指明,是由哪些人來完成。」安德魯沒頭沒腦的說道,讓安德烈感到很是疑惑。


  「你說什麼呢?什麼詛咒。」他問道,該死的,這聽起來跟巴圖斯大人一樣,巴圖斯?安德烈猛然驚醒,難道巴圖斯大人還在他的體內?

  「所以,我想啊,即使是由被人完成,想必也是能成立的。」安德魯,或者說,巴圖斯說道,然後,一個匕首,狠狠地扎進了安德烈的脖子。


  「所以,只要父親殺害了自己的子嗣,就可以了吧?」那即將逝去的人的臉上,掛著的是,邪惡而又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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