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不配做隊長。」

  「誰？王寒是誰？」


  「不知道啊，好像是新來的那個小子吧？」


  「那小子很厲害？剛剛進隊就能當隊長？逗誰啊！」


  隨著嚴教練的一聲隊長任命，大家紛紛向我投來了目光，坐我身邊的秋華顯然也覺得不可思議，一副「你小子可以啊」的表情。原先在隊里的老隊員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的看上去不服氣，滿臉看低我的表情。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估計那會兒我已被千刀萬剮。


  嚴教練這時卻顯得很自在，坦然自若得招呼著我說道：「來，王寒起身，和大家介紹介紹自己。」


  這一舉動讓已經如坐針氈的我尷尬症爆發，突如其來的隊長任命讓我一時半會兒僵坐在那裡不知所措。「嘿！你小子，想啥呢，王寒，上去自我介紹啊。」身邊的秋華推了我一把，這才緩過神來。


  盤腿坐著時間久了，腳竟然感覺到了些許麻木，起身的時候差點摔倒，這一舉動引來了底下老隊員的嗤嗤嘲笑。緩了緩，我快步來到了嚴教練這裡，強裝鎮定得開始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王寒，今年大二，野球運動員出身，今年通過校隊選拔賽來到了這裡，很開心也很激動能和大家一起訓練，」坐著的隊員明顯是心不在焉得聽著，「我不知道嚴教練是因為什麼原因選我當隊長，但既然任命了，我一定會在訓練上，在賽場上做好自己的表率！」


  話畢，秋華見大家沒什麼反應，帶頭鼓起了掌來。邊上的人見狀，也若有似無得負荷著。「王寒的自我介紹很不錯嘛，相信大家在今後的訓練中能看到他作為隊長的表率。」嚴教練依舊是笑嘻嘻得說道，「今天的跑圈訓練也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明天繼續訓練。」


  嚴教練說了一聲解散，就徑直離開了，絲毫沒有稍作停留的意思。我見狀，趕緊跟著跑了上去，追著問道：「嚴……嚴教練，」好像是第一次和嚴教練私底下對話，竟略顯緊張，「教練，我覺得你這個決定不妥啊……」


  「決定？什麼決定？」


  「讓我做隊長的這個決定，我只是個新入隊的野球運動員罷了，這……」我急忙說著自己的顧慮。


  嚴教練急忙揮揮手，示意我別說了：「王寒，我看過你的比賽，也見識了你的訓練狀態，今天的跑圈訓練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你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特質。」


  我越發糊塗了：「特質？什麼特質？」


  「領袖特質，」嚴教練的眼神變得堅毅，「我的判斷不會錯，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你自己。」


  「領袖氣質？相信自己？」我完全不知道這閻王說的是哪出，這些特質我自己都沒發現，他是怎麼看到的？我剛想追上去問個究竟，卻看到他邊走邊背著我搖搖手：「別再問啦，我的決定自然有理由，我看好你，快回去吧，明天還得繼續訓練。」


  閻王就這麼走了，留下了我在球館的過道里獨自凌亂……領袖氣質？我真的適合做隊長嗎？

  想著想著，我已經退回了球館里，準備收拾東西回宿舍休息。原先在跑道上的隊員們也紛紛回到了球館內整理東西準備離開。我理著東西的同時張望著秋華他們，想著能一起回宿舍，卻遲遲沒有找到他們。這小子，肯定是帶著黑子他們去食堂吃晚飯，跑圈完的時候就對著我嚷著肚子餓，見我和嚴教練走了也就不等我了。


  「你是王寒吧？」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我抬頭看了過去，迎面走來了一個渾身肌肉的男人，姑且叫他肉男吧，肉男看著和我差不多身高，但肌肉線條分外誇張，看得出，健身房訓練得很刻苦，他朝著我這裡走來，邊走邊說：「你好，我叫顧昱傑，今年大四了，隊里打鋒衛搖擺人。」肉男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嚴肅得讓人心裡發寒。


  「啊，原來是學長啊，你好你好，我就是王寒。」我趕忙回答他道。


  「那看來我沒認錯人，」說話間他朝我這裡傳了一個球，「怎麼樣，現在球館也空著，我們單挑一局？」


  什麼鬼，還沒怎麼說過話就叫我單挑？肉男的那句單挑說得很大聲，一旁收拾東西的隊員也聽見了，向我這裡看了過來。老隊員們都看著，拒絕實在是有點丟面子，只能硬著頭皮答應道：「行，單挑一局吧，怎麼玩？」


  「沒想到你小子是個爽快人，」肉男見我答應了，立馬來了興緻，「這樣，先罰球，誰進誰開球，不帶籃板，進的人繼續發球，三分算一個，誰先到五誰就贏。」


  「可以啊。」就是很普通的野球場的鬥牛規則，我沒多想就答應了。


  肉男對著場邊的大牛揮揮手：「大牛，你看你閑著沒事，來做裁判。比賽得公平，別到時候說我欺負學弟。」


  大牛看見有人要單挑，那個興緻勃勃啊，高興得蹦跳著就來到了籃架下面，絲毫沒有了跑圈時的落魄樣子。


  「來來，先來發球吧。」兩米的大牛，那個蹦躂起來像個孩子一般的開心勁，看著讓人忍俊不禁。


  肉男示意他是學長，讓我先來，我拿著球，站上罰球線，拍了幾下順勢投了出去，也許是跑圈時候耗光了體力，罰球手有些變型，出后后沒有鎖住，球在籃筐了蹦了兩下，彈框而出。接著肉男站上罰球線，他看著信心滿滿，不得不說他的罰球姿勢很標準，左右腳前後開力，撥球的那下也十分標準，球應聲入筐！肉男獲得了先開球球權。


  大牛將球傳給了肉男，肉男來到三分線準備開球進攻。他先擺出了三威脅的姿勢，意思準備強突籃下。我沒和他對過手，不知道他的射程以及突破能力，但看他的肌肉身體，還是準備防一下他的強突，於是我立馬後退了一步，卡住了他的突破路線。


  肉男很聰明，看我後撤，立馬用試探步改成投籃威脅動作，我不上搶，他見狀踩著三分線就想起身，我見狀立馬上前，但並沒有想起跳封蓋的意思，只是伸手封臉。沒想到肉男竟是投籃假動作，立馬降了重心快步推進。還好我沒被騙重心，我也立馬後撤更進在他的突破路線上。肉男的肌肉果然不是擺著看的，對抗性十分強，一般人面對我的防守卡位絲毫沒有推進的空間，但肉男硬是靠身體擠出來一條路。


  就聽到他蓄力大喊了一聲「哎！」很重的三步突入了禁區，我防得還算嚴實，但最後起身的一下，他用肩頂了我一下，擠出了一個出手空間，一個高拋打板，球穿心命中！

  「顧昱傑一分！一比零！」大牛興奮得說著。


  進球后的肉男，表面看著平靜，但眉宇間還是讓人感覺些許狂傲，靠罰球拿到開球，開球首攻就得分，再次獲得發球權，勝勢很足。


  「你，不配做隊長。」持球開始第二次進攻的肉男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