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艾薩拉的選擇

  艾澤拉斯的歷史就像一座建立在黃沙上面的用砂礫堆砌的城市，無數次的毀滅，無數次地被推倒再重建，反反覆復，永無休止。


  正如克拉蘇斯所做的描述那樣，在青銅龍王諾茲多姆的眼中，這個世界總是充滿著危機，破壞，背叛與毀滅。它不得不將混亂的秩序一點一點的挪向正軌，哪怕它每一次的改動，都會讓原本已經更加混亂的結果變得更具不確定性。


  這種感覺，就像是拆了東牆去補西牆，反而牆上的漏洞越不越大的感覺，是以，這也是諾茲多姆最近藏在時間的裂縫中愈發不願見人的原因，因為它觀察的所有世界都連接向一個結局——


  黑色的巨龍，象徵著大地的黑色巨龍骸骨凋零在龍眠神殿的尖塔，而未來的它——終焉之龍姆茲多諾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


  為了阻止這個可怕的結局，它不斷的嘗試著在各個時間線上尋找答案，甚至不惜將未來的克拉蘇斯，羅寧和獸人布洛克斯希加·薩魯法爾送回到天崩地裂的前夕，協助暗夜精靈們擊敗第一次入侵艾澤拉斯的燃燒軍團並奪回失落的巨龍之魂。


  但縱觀歷史，你會發現它本身支離破碎，錯亂的厲害。


  人類法師羅寧作為遭受血脈詛咒而弱化的維庫人後代，如今還在巨魔的環伺之下夾縫求生，距離他們正是登上舞台的時間相差了一萬年，獸人待在他們的老家德拉諾，拿著斧子砍木頭，距離他們的鄰居德萊尼抵達的時間仍相去甚遠，而克拉蘇斯，你也見到了，他還沒有經歷到撕心裂肺的傷痛和傷害，他好好的，每天跟艾倫一起廝混，再然後，就是一門心思的想著如何完成女王交代給他的任務，然後回去，回到他的族群當中，回到他摯愛的女王身邊。


  每一個時間線上的故事，他們或許擁有著相同的相貌，相同的名字，但的的確確，都是不同的人。


  就像古爾丹，就像鋼鐵部落。


  艾薩拉其實也一樣。


  或許在某一條時間線里，暗夜精靈們所崇拜的女王，光中之光因為那逐漸擴大的版圖消磨了曾經的雄圖大志，沉淪在日復一日的安逸和享樂的生活而疏遠了她曾經摯愛的人民，在因為首席法師，她的學生兼宰相的哈維斯的教唆下，遇見了為她人生帶來改變的存在——惡魔之王薩格拉斯。


  大地因為惡魔入侵的鐵蹄而震顫，繁華的金-艾薩琳淪為了廢墟，卡利姆多的生物們不得不面對生死存亡的抉擇，而永恆之井炸裂帶來的創傷永遠的改變了這個世界……


  這就是那場夢中，艾薩拉所看到的未來。


  而現在，她正在利用每天祈禱的時間，和作為神明的艾倫建立起了聯繫。


  「全知全能的艾倫神，請聆聽您庇護之人的聲音，我需要您睿智的指引。」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艾薩拉向艾倫陳述起了自己昨晚的夢境。


  對於她的那個夢，艾倫已經聽過一遍，自然不會感覺陌生，他的內心暗自慶幸，好在他白天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如今在被提到這個問題，他已經沒有了倉促感，同時用自己一早準備好的答案，平靜平穩地回答。


  「艾薩拉，我所賦予你的力量，只是讓你看見未來的可能性之一，防範於未然，畢竟對於暗夜精靈而言，真正重要的應該是當下。」


  對於艾倫神的答案，艾薩拉由衷地鬆了口氣，藉此，她也說出了自己心中思考的答案。


  「艾倫神大人，我有一個請求……」


  黑夜過去，轉眼便是黎明。


  當艾倫再度看到艾薩拉的時候，她正親切地跟其他的暗夜精靈們交談，慰問著他們的生活和工作，就如同往常一般。


  艾倫看著她，頓時有一些百感交集，但沒有想到的是，艾薩拉也注意到了他，主動地向他揮了揮手。然後就這樣毫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朝她走了過來，艾倫注意到，那位總是形影不離跟在她身後的那名侍女珊朵拉卻鮮有的沒有出現。


  艾倫知道原因，但他沒有戳破，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走到自己面前的艾薩拉，如同領家女孩那樣手附在後背，微微地向前傾斜著身子，微笑地望著他：「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要先聽哪個？」


  艾倫看著艾薩拉別在頭上那朵金色的花飾，裝作無知的問道：「什麼好消息壞消息的？」


  「你先別問，你就告訴我你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艾薩拉說道。


  艾倫裝作思考地沉吟了一下：「我習慣先苦后甜，那就先從壞消息開始吧。」


  艾薩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眼眶中一轉，然後說道：「我昨天晚上被艾倫神開除了，從天開始，我就不再是祭司了，新的祭司有珊朵拉接替，並且還會再選拔出幾位神官來。」


  艾薩拉條理清晰地向艾倫描述著未來關於艾倫神的供奉問題，還有相應的一系列規劃，證明了她對於這個問題都是好好思考過的。


  「最好的話當然是能夠建立起神殿啦，我總感覺艾倫神播放那些恢弘的神殿，建築有一般是給我看的，畢竟暗夜精靈這邊連座破廟都沒有，不過這個工作以後就要落在山多拉身上了。」她點了點頭，很是自信地說道：「放心吧，珊朵拉比我能幹多了，這些事情她一定都會處理好的。」


  喂，作為一個前祭司，這麼說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艾倫問道：「那麼你呢？」


  這個問題，作為神明的時候他也曾問過一遍，他還記得，自己曾經向艾薩拉提議，讓她成為暗夜精靈的女王。


  但出乎艾倫意料的是，艾薩拉同樣拒絕了。


  「暗夜精靈不需要一位統治他們的女王，他們需要是向您這樣偉大神明的指引，讓他們避免愚昧無知而犯錯，而我，選擇了伴隨他們一起前進。」


  和當時回答的正氣凜然的她相比，如今的艾薩拉卻處處地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她用手抵住了嘴唇，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我的話大概就沒什麼可做的了，畢竟被艾倫神所辭退了嘛，只能當一個無業游民了。」


  「那可不太好。」


  「是呢，畢竟大家都有事做，像我這樣吃閑飯的人在沒了祭祀頭銜的話會遭人嫌棄的吧。」艾薩拉故意地說。


  艾倫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摸了摸鼻子，假裝正經道：「那麼要不要來我家呢，我家還缺一個女主人，就算廢材一點也沒關係，我可以養你的。」


  「唔，怎麼辦好呢？」艾薩拉用手敲著自己的嘴唇，那雙金色的眼睛好彎起的嘴角，早已掩藏不住笑意，她沖艾倫伸出了一隻手：「帶我走。」


  艾倫一把將艾薩拉拉入懷中，然後抱住了她，然後兩個人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的接起吻來了。


  蒙圈了周圍一堆的人，但很快，祝福的呼聲連成一片。


  只有不經意經過的米露恩，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飛快地從現場逃走了。


  （還在碼字，先更，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