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戰前準備

  老古話說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意思就是說在行動之前必須有所準備才行。


  那些從這片林子里逃出去的巨魔,找到回去的路然後將這片森林和暗夜精靈的事彙報給他們的納吉,這就像是天空中壓頂的烏雲,你要讓它不下雨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夠期望的是他們慌不擇路逃出去的時候多迷一點路,或者碰上什麼可怕的野獸就好了。


  但期待這些外在因素,就顯得太過不靠譜了,自身夠強才是硬道理。


  為此,艾倫不遺餘力地在做著戰前準備。


  首先,他開始派人每天不間斷地拷問那些巨魔。


  這樣的用意其實有兩層。


  一來,全面地了解一起巨魔氏族的構成,組織和戰鬥方式。


  二來,則是讓那些暗夜精靈們聽聽看,巨魔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種族。


  一開始,這些巨魔俘虜還很不配合,暗夜精靈們也對他們說的話不以為然,但當艾倫命人拔掉巨魔的指甲,用釘錐扎進巨魔的腳踝,手掌和膝蓋骨之後,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生物在這樣的暴行面前能夠繼續沉默的,他們像倒豆子一樣翻光了肚子里的存貨,連祖輩的姓氏,出過什麼樣的名人,平時吃的是什麼,有幾個孩子和老婆這種瑣事都說出來了,但艾倫卻依舊不肯放過他們,利用巨魔強悍的再生能力不斷地施以酷刑。


  他讓巨魔們每天都要把這些已經不知道重複過多少次的信息對著暗夜精靈的營地喊一遍,如果做不到,那就是一頓酷刑。


  暗夜精靈們對待巨魔的態度漸漸變了,他們開始產生疑惑,那些每天回蕩在耳朵里的信息究竟是危言聳聽,還是真的。


  哪有人裝逼是裝得如此聲嘶力竭悲鳴泣血的?

  雖然也有一些本身對艾倫不滿的人認為那是巨魔俘虜懾服於艾倫殘忍酷刑的緣故,但當巨魔們不斷詳細地喊出他們的編製,氏族組成以及戰力的規模之後,恐怕已經沒有多少暗夜精靈們能夠再把這件事當成是兒戲了,就連艾薩拉也惴惴不安地跑過來詢問他:「達斯雷瑪,如果那些俘虜所說的是真的,那麼面對巨魔的軍隊我們該怎麼辦?」


  「躲肯定是躲不掉的,只有贏得戰爭才可以贏取生存的權力。」艾倫說道:「別忘了,神明站在我們這一邊!」


  這句話,讓艾薩拉有了不小的觸動。


  沒錯,一切都是因為艾倫神的指引,他們才從黑暗巨魔成為了暗夜精靈。


  接受了奧術的饋贈,找到了新的歸宿——


  而現在,只是他們旅程的一個起點,而絕非終點,艾薩拉如此堅信著。


  「贏得最終勝利的一定是暗夜精靈,不管他的敵人是誰。」艾薩拉看著艾倫,她金色的眼瞳中閃爍著光。


  「當然,我的女士。」艾倫答道。


  之後,艾薩拉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她很忙,有很多必須她去處理的事,哪怕是達斯雷瑪這個新晉的部族英雄也無法代替的。


  但他在戰鬥這塊的話語權依舊不小,艾薩拉幾乎將備戰的工作全權委託給了他,甚至放緩了每天一小時教授奧術的課程——這引起了孩子們的不滿,但他們人微言輕,而且這是戰爭時期,每一個人都要為部族服務,哪怕女人和小孩也例外。


  暗夜精靈的人口太少,不到一百的人口,如果放在現在連個荒村都比不上。


  而在大眾的印象中,所謂的戰爭,就是拿性命填坑的遊戲,軍隊軍隊首先要成軍建制才行。這樣看來,暗夜精靈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面對巨魔種族那恍若汪洋的人口,實在是滄海一粟。


  既然無法從正面的抗衡中獲勝,那剩下的也就只有靠局部戰爭和戰力武裝上面來贏了。


  首先,需要提升的就是武裝。


  如果條件允許,艾倫很想給每一個暗夜精靈的戰士都配備甲胄,戰士們用重甲,哨兵用輕甲,如果這些戰士每個人都穿著一身板甲扛在前面,手裡在撐一面塔盾,那些巨魔的武器頂個鳥用。


  但可惜,先不說艾倫能否解決工藝的問題,現在時間,材料都不允許他這樣揮霍的。


  所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專門設計了一個護甲,做成一個連鎧式的護肩,把胸口和背心包裹進去,其他地方用淬過桐油的藤蔓編織成甲。


  暗夜精靈們過去很少會穿戴防禦性的裝備,所以對艾倫帶來的這個東西很是好奇,但他們發現,用桐油浸泡過的藤蔓晒乾後有著驚人的韌性,雖然嚴格上來說,要真正那它製作一套能夠抵禦弓箭,刀槍不入的藤甲,需要反覆淬鍊晒乾十幾道工藝,並且花上一年以上的時間,但是現在暗夜精靈們沒那個時間,而且他們的對手,使用的也不是什麼鋒利的刀刃,只是石頭而已。


  「千萬要注意,穿戴這個藤甲的時候不要靠近火源。」


  艾倫不忘提醒這些對藤甲展現出充分好奇心的暗夜精靈們,免得他們樂極生悲。


  其實艾倫想過了,暗夜精靈過去的戰鬥方式主要靠輕靈為主,讓他們一下子用上重鎧也不適應,反而會有束手束腳的感覺,但是用上藤甲就不用有這種顧忌了,雖然這種劣質的藤甲也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刀槍不入,但是艾倫讓菲茲站在二十米的地方射箭,箭矢觸碰到藤甲的時候就滑開了。


  而拉文凱斯他們也親手用石斧試驗過,與其說是用斧子把那些藤蔓給劈開,倒不如說是最終單純用蠻力把那玩意給砸爛了而已。


  就這樣吧。


  艾倫暫時也不打算在這方面繼續精益求精了,他開始盤算著如何籌備武器了。


  火槍是他很早之前就開始想要用來投入實戰的,並且因為當初試製的時候,就做好了一批槍管和其他的零件,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拉文凱斯操錘,製作出更多的槍殼出來。當然,火藥製作的子彈也是一個重點。


  不過因為火槍只能開一發,所以在激烈的戰鬥當中只能用在僵持不下或者保命的時候,面對為數眾多的巨魔,暗夜精靈們要想贏,還需要把腦子動在別的地方。


  之前那場跟火樹氏族先鋒部隊的戰鬥,向艾倫證明了巨魔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沒腦子,而且對於森林作戰很熟悉,普通的陷阱根本騙不了他們。


  既然如此,艾倫望著那些被製作成彈藥的火藥粉思考著。


  是不是差不多到了地雷登場的時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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