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風聲暫緩

  因為巡林衛隊的沉默,以及森林盟軍的退讓,暗夜精靈們又重新奪回了永恆之井旁邊屬於他們的營地,當然,大多數房屋都已經在戰爭中毀壞無法再居住,他們只能暫時只能像還沒有興建木屋的時候那樣,靠宿營來駐紮部隊。


  露娜拉被暗夜精靈們軟禁了起來,因為她能夠使用自然之力,所以艾倫給她戴上了特殊的咒符。


  這些自然不是代行體能夠搞出來的東西,所以艾倫借了艾薩拉之手對露娜拉施放了禁錮,為此,他又消耗了一筆來之不易的信仰點。


  暗夜精靈裡面有極大一片呼聲是要處死露娜拉的,甚至是幫助了他們的米露恩也一併成了被記恨上了,畢竟在絕大多數的暗夜精靈眼裡,這些半人半鹿的生物長得都一模一樣,要不是艾倫和拉文凱斯出面拽住了身邊的那些同伴,他們當中已經有人舉著長矛和弓箭射了過來。


  在處置露娜拉和米露恩這個問題上,艾薩拉和艾倫的意見出奇的一致,他們都認為現在就對露娜拉下手是個極其不明智的選擇,更應該充分利用這段緩衝的過渡時間,加強暗夜精靈自身的實力,而露娜拉留在手上,是他們日後一張用來對付巡林衛隊,乃至塞納留斯的一張底牌。


  「至於米露恩,多虧了她的幫助,計劃才能進行的這麼順利。」艾薩拉在和艾倫的神念交流中,討論了米露恩安置的這個問題:「但因為戰爭的緣故,族人對樹妖普遍比較敵視,現在就算跟他們說明米露恩並非是我們的敵人,他們恐怕也難以接受,甚至陽奉陰違,我覺得讓達斯雷瑪和拉文凱斯跟著她一起會比較好。」


  艾倫本來還想找艾薩拉商量這事的,讓她把米露恩交給自己,但對方竟然主動提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不過想想也對,無論是自己的代行體,還是拉文凱斯,都是最早和米露恩相熟的一批,至少知道她是無害的,而且在關鍵的時候也能夠保護她。


  對此艾倫也順理成章地接受了。


  「還有一件事,神明大人。」艾薩拉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希望能夠把奧術在部族之間傳播開來。」


  對於艾薩拉的這個請求,艾倫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好反對的,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提升部族力量最簡單便捷的途徑。只要見識過奧術的力量,就會理解這股力量是多麼的強大,自古以來,強悍戰士能殺一人,殺十人,甚至殺百人,但法爺舉手投足間,一個超大的魔法下去就是殲滅一支部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一個叫做麥迪文的傢伙,據說這個法爺牛逼的時候能夠隻身挑戰一個國家,雖然他不牛逼的時候被一個戰士和一個法師學徒給打敗了。


  但艾倫知道,那種一人之力力挽狂瀾的感覺,是最難讓人忘記的。


  就像是艾薩拉在今天戰場上所做的那樣,或許,她施放奧術的時候,自己都被自己所擁有的力量給嚇到了——畢竟這裡就是永恆之井的所在之地,擁有最充沛的奧術能量,再然後,就是被這股力量深深地吸引住了。


  艾薩拉覺得,只要能夠自己的族人當中有更多的人能夠使用這股力量,那今天橫亘在他們面前的敵人就根本不足為懼。


  她突然意識到,或許這就是暗夜精靈崛起的起點。


  艾倫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艾薩拉胸中運籌的踟躕滿志,對此,他並沒有什麼可阻攔的,便很乾脆地就對艾薩拉說:「那就交給你了,儘管放手去做吧。」


  有了艾倫的支持,艾薩拉便把族人們召集了起來,讓他們一個個彙集在永恆之井的旁邊,挨個地詢問他們感受到了什麼。


  這種感覺就像是參禪悟道,講究主觀意識的感覺,並沒有什麼系統科學的篩選方法。但你別說,法爺這個東西還真講究的是天賦和緣分,像是體內的魔力儲備這種東西,能夠通過後天的施法鍛煉,但如果你無法感受到飄浮在空中,融入於萬物中的奧術能量,那麼一切都是白搭。


  一開始聚集族人的時候信心十足,她彷彿已經看到了一隊法爺聚集在一起,用魔法平堆敵人的畫面。但當她發現自己的族人一個個都是榆木疙瘩,根本無法感覺到那流動在空氣當中瑰麗的奧術能量的時候,她感到了一絲失望和煩躁。


  其實類似的實驗,艾倫又何嘗沒有找拉文凱斯和賈雷他們試過,但是精神力,感知這一類的東西,彷彿天身和肌肉成反比,看看暗夜精靈們這些戰士和哨兵,一個個都生的人高馬大,滿身的肌肉,就算個別當中對奧術有所感應的,反應也是極其的微弱。


  反倒是艾薩拉的那幾個侍女,對於奧術都有不錯的適應性。


  望著幾乎很快上手,瞬間就學會了簡單匯聚奧術的瓦斯琪,艾薩拉若有所思,瓦斯琪的天賦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在她眼裡,一些並不算聰明的侍女,進度也就只比最先完成的瓦斯琪慢上一點。


  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結果呢?


  艾薩拉深深的思索著。


  是因為女性嗎?


  一開始艾薩拉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這並不准確,因為燒餅當中也有不少女性的成員,但她們並沒有對奧術表現出親近感,反而像是萬全看不到飄浮在這空氣中的奧術能量一樣,觸摸不到,感覺不到,那使用它們,也就無從談起了。


  艾薩拉特別就這個問題詢問了艾倫,但艾倫的答案也就只有兩個字「天賦」。


  在第一天不怎麼成功的試驗之後,艾薩拉決定把為了躲避戰禍而暫時遷出森林的女人和小孩召回來,讓他們試著感悟奧術的力量。


  事實證明,她的嘗試是正確的。


  這些女人們當中,有三成是能夠感應到空氣中奧術的流動,而那些稚氣未脫的孩子們,才是真正的令艾薩拉感到驚喜了,他們當中幾乎7成天生就具有法爺的潛質,而其中的5人,甚至像瓦斯琪那樣,不消片刻就學會了操控他們的方法。


  艾薩拉決定訓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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