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村遊戲廳的老闆
我從小就是在花村長大的。
花溪的河水總是那麼清涼,拉麵館的師傅手藝總是那麼棒,花村寺廟裡和尚總是在正午時分撞響大鐘,可以說我的前半生都是在花村度過的。
後來在花村男子高中畢業后,我去了駑巴尼大學,在駑巴尼學習生活的四年,通過兼職,也算攢了筆不小的積蓄。
那年我從大學畢業,用自己四年攢的這筆積蓄,開了這家遊戲廳。
這家遊戲廳我特意選在了花村的步行街,風景好,人流多,又位於十字路口,雖說店面每年租金不菲,但是每到晚上就有很多青年男女會來玩,也算是物有所值。
我這家遊戲機廳一共五層。
四層大部分是娃娃機,每到節假日就有很多情侶來抓娃娃,不過我倒時常看到一個小女孩單獨來到四層,她的名字叫小美。每次她來,我都會弄杯綠茶水,她用的急凍冰槍一噴,那綠茶水就涼吱吱的,喝起來可舒服了。
三層是遊戲機廳,這也是店裡最火的娛樂設施,街頭霸王、大戰三國、星際飛船,只有你喊不出的遊戲名字,沒有我這玩不了的遊戲。遊戲機廳大多數是三五成群,結伴來玩的,當然,凡是也有例外,高中美少女DVA就很喜歡一個人來玩,每天的晚自習下課後,她都會來我這三樓買幾個遊戲幣,玩上幾局再回家。
二層是我的音樂廳,各式各樣的CD、專輯我都有,很多青年都很喜歡來聽歌,給我印象最深的便是一名黑人青年,他總是穿的那麼潮流,一頭爆炸頭,腳上踏著兩個輪滑,在我熱鬧的店裡穿梭自如,總是那麼自信。他最喜歡的音樂類型便是DJ電音曲,後來他甚至為了這個把名字都改成了DJ,久而久之,就沒人記得他的原名了。
一層是綜合區,一切應有盡有,最受歡迎的當然是飲料機了,各類各樣的飲料都有,很多來步行街逛街的青年渴了都會進來坐坐,買杯飲料四處逛逛,為此,我打算將來在二樓多放幾張桌椅,也好讓進店的顧客休息休息,當然這些椅子主要還是買來給麥克雷坐的。
他是一名老牛仔,過慣了悠哉的生活,退休后總喜歡來我飲料機這塞入一枚硬幣,買杯牛奶,一坐便是一天,卻從來不說話。
有一天,我和他聊著,我說「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不說話?」他只是搖搖頭,說道:「和誰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暗淡無光,堅毅的臉龐上帶著幾分失落。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妻子幾年前去世了。
不過有段時間,小美、DVA、DJ、麥克雷,他們四人都奇迹般的同時消失了,再也沒來過我的店裡,我再也喝不到冰茶、看不到美少女認真玩遊戲的可愛模樣,也看不到自信樂觀的DJ圍著發獃的麥克雷打轉轉。
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他們四人加入了一個國際刑警組織,具體名字我已經忘了,好像叫什麼什麼先鋒。
我店安安心心地開了差不多一、兩年,卻是發現了一件壞事,花村當地的黑社會,看我店裡收入不錯,要我交保護費,不然砸我的店,我雖說身體瘦弱,但也不畏懼他們,這錢我是萬萬不會教。
他們見我不交,每天早上便會派第一批六個人過來,使力打我一頓,打完我后,便我的店砸個稀巴爛,過了十分鐘左右,又來第二批六個人,又把我打一頓,再把我店砸個稀巴爛。
而我,也會在他們走後,重新把店收拾好,下午休息一會兒,準備晚上的營業。
他們看我一直不肯交,便一直砸我的店。我看他們一直砸我的店,我就一直不肯交。於是我每天的生活便是早上挨一頓打,之後休息十分鐘,再挨一頓打,中午我休息下,吃完中飯後,修修遊戲機,打掃打掃地板,準備晚上的營業。
這樣的生活我差不多過了一年吧,發現每天早上挨兩頓打也是不錯的,最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估計我也是被打著打著,身體結實了起來,不過我這遊戲機店怕是開不下去了,每天修遊戲機花了太多的錢。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有一天我洗完澡,耐心地趴在門口等了好久,也不見六個人過來打我,我就真是奇了怪了,現在干黑社會的都這麼不講信用了?
後來我等了一早上,碰見了上街買菜的三大媽才知道,那個國際刑警組織前段時間來到花村了,把那群黑社會一次性消滅了。
那天晚上,小美、DVA、DJ、麥克雷再次出現在了我的店裡,他們四人一同走進來,小美的腰間多了個機器人,人也變得豐滿可愛了;DVA更加厲害,直接是駕駛著一個戰鬥機器人進來的,而且那機器人還能玩遊戲;DJ也變得斯文起來,戴了副黃色的眼睛;不過麥克雷還是老樣子,寡言少語的我說你天天不愛說話,一個人活著,不孤單嗎?
他從衣服里拿出一個項鏈,上面是一副女士畫像,說道:「有她陪。」
不同的是,這次他的眼神里已經多了幾分柔情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