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逆襲
「大小姐，大小姐，這可怎麼辦呢？」水仙已經沒有哭泣了，但是還是非常焦急。「老爺非要打死晴芝不可。」
盈淇看著水仙就在那裡轉來轉去，有些無語。想起晴姝做的事，不禁感到一絲厭惡，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地不把人命當回事呢。這次明顯是晴姝她們設計的，要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讓晴嫿喪命。這個年代，一場重傷寒就能死人的。
「好了，別著急。四妹並沒有大礙，就算阿瑪要處罰，也不過跪跪祠堂吧，難道還要三妹償命。」盈淇坐在案几上，示意雪雲把晴芝抱過來。
「妹妹，別害怕，姐姐在這呢。」盈淇摸摸晴芝的頭。「有姐姐在，別怕。」
「姐——姐！」晴芝眼睛也不眨地望著盈淇好半天，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摟緊了盈淇，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嗚嗚！」
「姐姐相信你，自然不是我膽小的芝妹妹。」盈淇把她摟在懷裡，有些無語，自己這個小身材板板，抱著另一個更小的身材板板，再看一眼水仙，還在那繼續焦急地轉圈。
「好了，沒事，有姐姐在呢。」盈淇拍著她的背。
「她們非拉我去坐船，那個丫鬟讓我和三妹妹站在船頭，然後她撞了我，我才撞到了三妹妹，然後三妹妹就掉下去了。」
「嗚嗚，姐姐，我好怕！四姨娘說要打死我！姐姐，我好怕！」晴芝哽哽咽咽地抱著盈淇，說了當時的事。
「好了，姐姐在，沒人敢打死你。誰敢打你，姐姐就打她。你最近就住姐姐這裡吧，之前我怕你和六姨娘分開不習慣，一直沒讓你住這裡。本來就給你安排了海棠櫥的，在姐姐這裡，自然要安全些。」盈淇想了想，對水仙和晴芝道。
「沒問題，沒問題呢。大小姐，就讓晴芝住你這吧。」水仙連忙答應著。
「好了，別著急。沒事的。」盈淇拍了拍晴芝。晴芝抽泣著，不過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
「王嬤嬤，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應對呢？」盈淇側頭問王嬤嬤。
王嬤嬤想了想，「大小姐，這事唯一能應對的，就是把當時的丫鬟找出來，但是恐怕時間上有些來不及。幸好四小姐沒有大礙，不然可能就更被動了。」
「這樣吧，阿瑪那邊等會兒我來應付，你們下去先調查當時的情況，把那個丫鬟給我找出來。我可不是這種等著挨打的人。」
「是！」眾人齊聲應道。然後便退下了。自然王嬤嬤下去後會給她們分好工，各自該去打探什麼。
很快，暮色降臨。阿靈阿下朝回府了。大少爺阿爾本阿和二少爺阿爾松阿也各自放學歸來。
發生這般的事情，自然讓阿靈阿極為震怒，當即就命貼身隨從通告眾人，全部到外院去。
盈淇帶著晴芝和水仙、王嬤嬤、雪雲乘轎過去了。
來到外院大房，除了三姨娘和五姨娘還沒到，其餘的人都到齊了。就連四姨娘都趕了過來。晴嫿則在屋裡躺著。
眾人依次坐下了，很快三姨娘和五姨娘也相繼趕來了。
「晴芝，過來跪下！」阿靈阿嚴厲地開口。
晴芝有些害怕地望著盈淇，盈淇點點頭，低聲說道：「別怕，姐姐在呢。去吧！」晴芝看了看她的眼睛，才緊壓著害怕的心情，上前跪在阿靈阿面前。
「啪！」阿靈阿狠狠地一拍案幾，「晴芝，你怎麼就敢如此大膽，竟然敢將你妹妹推到湖裡。」
「嗚嗚！」晴芝一下就被嚇哭了，根本不敢答話。
「阿瑪，我們今兒學習插花之術，四妹妹得到了嬤嬤的誇獎。三妹妹明顯就是嫉妒心作祟，才會把四妹妹給推進湖裡的。都怪我不小心，我就在離她們不遠的船頭，卻沒有趕得及拉住四妹妹。」晴姝上前對阿靈阿說道。
「你這孩子，這怎麼能怪呢。你離她倆遠著呢。」阿靈阿和善地望著晴姝。
「阿瑪，四妹妹醒了，說是三妹妹推的她嗎？」盈淇疑惑地問著。
「當然，我已經問過嫿兒了，她說正是晴芝把她撞進湖裡的。」阿靈阿看了盈淇一眼，還是回答了她。
「都是這個小喪門星，竟然敢膽大妄為，妄想害死我家嫿兒。」四姨娘聽見阿靈阿這樣一說，立刻憤怒地尖叫起來。
「阿瑪，四妹說的是三妹把她撞進了湖裡吧，不是推吧？」盈淇又問了一遍。
「是說的撞。」阿靈阿想了想。
「有什麼區別，都是她害得四小姐掉進了湖裡。大小姐你可不要混淆視聽。」二姨娘冷冷地插言。阿靈阿也疑惑地看著盈淇。
「阿瑪，她們都在船上，船上本來就搖晃不定，三妹不小心撞到了四妹，也很正常的呀。雖然有錯，但三妹應該不是故意的呀。」盈淇慢條斯理地說。
「這？」阿靈阿遲疑了。
「不可能。當時有個小丫鬟站在三妹身邊呢，之後我問過了，兩位妹妹都站得穩穩的。肯定是三妹故意的。」晴姝開口道。
「有人證呀，那，阿瑪，要不讓她進來說說。」盈淇望了望雪雲，雪雲微不可聞地點點頭。
「晴姝，你叫人把那個丫鬟叫過來。」阿靈阿說道。
「阿瑪，我早讓當時的丫鬟們都在外等候了。」晴姝笑道。
「嗯，很好。」阿靈阿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很快就有人把小丫鬟桔梗叫了上來。
桔梗跪在了正中間。「拜見老爺！」
「免了。講講當時是怎麼回事？」阿靈阿開口。
「桔梗，你直管把當初所發生的事如實說一遍即可，不要害怕。阿媽最和善了，不會責罵你的。」晴姝微笑著鼓勵桔梗。
「我，我……」桔梗有些害怕，抬頭偷偷地看著晴姝。盈淇卻瞄到她的眼光似乎掃過了自己這邊，果然，見雪雲對著桔梗挑了挑眉。
竟然能這麼快就找到那個丫鬟，盈淇對雪雲她們可真有些佩服了。
「照實說。」阿靈阿有些發怒了。最討厭這種長得丑又唯唯諾諾的丫鬟。真不知道是誰找的這種姿色怎麼能留在鈕鈷祿府呢。
「老爺饒命！」桔梗突然使勁地磕頭。「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當時在三小姐身邊服侍，結果船晃了一下，奴婢沒站穩，就撞著了三小姐，然後三小姐就撞著了四小姐。都是奴婢的錯。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場面瞬間凝固，所有的人都寂靜了。
誰也沒想到桔梗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阿瑪。這個桔梗是二妹園子的小丫鬟，又是當時二妹安排在三妹身邊的，這樣說來，應該是實話吧。」盈淇淡淡地插言。
「不可能，她當時可明明說是那個死丫頭推了四妹的。你這個賤丫頭，你為什麼要胡說。」晴姝尖叫道。
「二妹，別激動。又沒誰說是你的問題，對吧。」阿靈阿不禁看向盈淇。
「阿瑪，估計當時二妹一直以為是三妹的問題，然後四妹又等著急救，因此這個小丫鬟就沒法說出實話。後來嘛，估計也是嚇著了。也不敢說啥。」盈淇繼續分析道。
「你這樣說也對。好了，既然是這個丫鬟的問題，把她發賣了就是了。」阿靈阿看了眾人一眼。
「老爺！」四姨娘尖叫道。
「當然，三丫頭也有不對的地方，就罰在祠堂反省三日吧。」阿靈阿忙接著道。
「阿瑪，二妹邀約兩位妹妹去遊船，又是二妹的丫鬟造成的。理應有責任吧。二妹是不是應該陪三妹一起在祠堂反省一日？」盈淇接上阿靈阿的話。
「嗯，也對。就這樣吧。」阿靈阿想了想，點點頭。
「鈕鈷祿盈淇！」晴姝一聲尖叫。
「好了！就這樣，都下去吧。」阿靈阿大聲制止了晴姝的話，然後便大踏步離開了。
「鈕鈷祿盈淇，你想做什麼，你想做什麼？」晴姝咬牙切齒地。
盈淇走到她和二姨娘面前。「我不想做什麼，不過三妹和四妹都是鮮活的生命，我不允許你玩弄別人的生命。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庶女一枚，你傲什麼？你有什麼值得傲的？」盈淇冷冷地望著她們。
「你！」晴姝一瞬間梗住了。二姨娘確實冷冷地看著盈淇。盈淇瞪了她一眼，反而笑了笑，對著她身邊的四姨娘說，「四姨娘，我想你以後最好離她們遠一點。要知道，哪怕掉進湖裡沒淹死，風寒過重也是會死人的。」
盈淇說完甩手便走。根本不看晴姝在那裡跳腳，四姨娘在那裡若有所思，更至於小丫鬟桔梗被拖下去的竭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