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資料

  休養了兩日，盈淇繼續去上學了。


  鄂爾泰隔日託人送了一大堆的滋補品過來，以作補償。盈淇並沒有出去回禮，只是老夫人見了來客便罷了。立夏過去把所有的補品給領了回來。


  待雪雲身體康復，已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這段時間，李三托小丫鬟給雪雲帶了一堆的資料進來。全部都是打探的最新公爵家的情報。


  鈕鈷祿阿靈阿，盈淇的便宜阿瑪，鑲黃旗人，現任一等公，侍衛內大臣，理藩院尚書。十皇子的舅舅。看到這裡，盈淇自然便想起那個桀驁的撞了自己的男子。不禁撇撇嘴，這些皇子阿哥的，飛揚跋扈，在街上橫衝直撞，毫無顧忌。


  其妻烏雅冰鳳，德妃的嫡親妹妹，已喪。育有一女，也就是盈淇。


  如夫人張華裳，為皇商張家的嫡三女，長得美艷絕倫，深得阿靈阿喜愛。現由其掌家。育有次子阿爾松阿，一女鈕鈷祿晴姝。


  姨娘另外還有三位，都排在張華裳之下。分別是卓顯桂琬、唐達月欣、李芙蓉，其中卓顯桂琬育有長子阿爾松阿，唐達月欣育有庶女鈕鈷祿晴嫿。


  另外水仙因為育有庶女鈕鈷祿晴蘭，因此雖然位沒有達到姨娘，但作為通房還是享有姨娘的待遇。不過一直住在別莊之中，基本都快被阿靈阿給徹底遺忘了。


  其餘通房丫鬟數十人，就不再一一介紹。偶有得阿靈阿寵愛的，但都不是太長久。而且還不時有新人入內。盈淇對於他這個便宜老爹的色狼天性，不禁有些無語。


  至於她老爹阿靈阿，一天都熱衷於結交皇子大臣，基本不管內宅的事。反正只要他回了家，有美女侍候著，內宅就算翻天了他也不搭理的。


  這日正好休憩，眾人用過早膳正同老夫人閑聊著。突然迎春快步從外面進前來。


  「稟老祖宗，娘娘的貼身嬤嬤來了。」


  「快請。」老夫人忙站了起來，其餘的人也跟著全部站了起來。


  「見過老夫人。」一個中年宮裝女子緩步走了進來，給老夫人行禮。


  「原嬤嬤不用客氣。娘娘最近好嗎？有什麼囑咐嗎？」老夫人忙問道。


  「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因為娘娘生辰近了，特地囑咐老夫人說，今年因為是選秀年，娘娘忙於選秀，因此今次不需大辦，一切從簡即好。另外，吩咐那日將今年要參選的鮑白小姐，以及淇小姐帶進宮讓娘娘見見。」


  「好的，一切聽從娘娘安排。」老夫人點點頭。又同原嬤嬤聊了幾句，原嬤嬤便告辭了，老夫人吩咐迎春送了出去。


  「你們都聽見了原嬤嬤的意思。這樣吧，老大媳婦，你怎麼看？」眾人又全部落了座。


  「老祖宗，兒媳想來，應該是前不久良妃娘娘的生辰才過，據說辦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的。那天陛下不僅親自到場，基本上的嬪妃和皇子都到場賀禮了。至於下面的大臣夫人們更是絡繹不絕的。娘娘的意思應該是從反面來對襯這次誕辰。那麼我們就應該辦一個樸實節儉性的生辰。」大夫人想了想，慢慢開口道。


  「大嫂這個主意好。我們暗地該送什麼還是送，只是把表面要做得樸實無華的。」二夫人也贊同。


  「嗯，你們這個提議很好。那都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來辦。明兒我們再討論一下。」老夫人也點點頭，對這個建議很滿意。


  眾人便都散去了。


  「鮑白和盈淇留下來吧。」老夫人開口，兩人和著大夫人一起留了下來。


  「大兒媳婦，鮑白這次選秀你看好了沒？」老夫人問道。


  對於選秀這個話題，盈淇倒是聽烏雅潔鈺提起過。


  選秀，從順治皇帝開始，凡是八旗子弟年滿十三到十六歲的女子，必須參加三年一次的選秀。被選中者，留在皇宮成為皇帝的妃嬪，或者賜給皇室和宗室的子孫做福晉和妻室。未被選中者，則可自行嫁娶。而未經選秀的女子，不得私自嫁人，否則禍及三族。


  皇帝所納妃嬪，首先就要考慮到政治因素，一般都是畫像上去后，由皇太后和皇帝根據家世品性商議后決定，外貌反而排到後面去了。對於那些容貌特別出眾的，被當場點中的，基本上可能性微乎其微的。


  每次參選的女子成百上千，妃嬪畢竟就那麼幾個，因此皇室和宗室子弟選婚的反而佔了百分之七八十。


  皇室宗室子弟選擇婚配，雖然說是帝後來決定，但實際除了考慮政治因素外，基本還是各家先就已經預選了，私下商討了，由當時負責的皇妃敲定名單，再由皇帝進行指婚。


  只要不是出現特別情況，或者違背了皇帝的政治考慮，這樣的婚配一般都不會出什麼問題。


  「嗯，老祖宗，已經看定了三家的人選，分別是和我們關係較好的周侍郎的嫡三子，大理寺少卿的嫡長子，我娘家那邊堂兄的的嫡長子，就是做了一等侍衛的二堂兄。……」


  「嗯，周侍郎家一直深得皇寵，嫡長子已經做了侍衛長了，次子和三子也在皇家學院進學。據說才品都還不錯。大理寺少卿家，嗯，沒有婆婆管轄，據說大理寺少卿是難得有情郎，不但家裡沒有通房，自從自己夫人過去后，也沒有考慮過續弦，內宅一直是長女在當家。不過女大當嫁，如果大丫頭過去，就自然能成為當家夫人。你堂兄家，嗯，都是親戚，彼此也熟悉，大丫頭也不會吃虧。幾個人選都不錯……」


  盈淇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鮑白則有些羞紅了臉。見盈淇聽得入神的樣子，不禁狠狠捏了她左手臂一把。


  盈淇側頭看著她，嘴角上揚，倒是沒有笑出聲來。被鮑白捏了也不惱，反而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給鮑白。


  兩小孩就在下面自個兒玩著，老夫人和大夫人偶爾看她倆一眼也沒管，繼續討論自個兒的。


  一盞茶功夫，估計是討論完了。老夫人看著她們才開腔：「好了，別玩了。都過我身邊來。」


  鮑白和盈淇趕緊上前去，一人偎一邊。


  「這兩天就不去進學了。跟著秦嬤嬤好好學習一下宮規。特別是盈淇，從來沒有進過皇宮。要特別注意。在皇宮哪怕行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都可能會引來滔天大禍，知道嗎？」老夫人非常地嚴肅。


  「是，老祖宗。」鮑白和盈淇都乖乖地答道。


  「特別那天是娘娘的誕辰，行動言談都要小心又小心。不但不能闖禍，更不能給娘娘丟臉，尤其是鮑白。這次剛好在選秀前，估計很多秀女都會過去，你要好好地表現。聽何師傅說你最近一直練習的百鳥朝凰很不錯，已經能做到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了，雖然感情還不夠細膩，但也相當地出眾了。到時就給娘娘獻上這首曲子吧。」


  「知道了。老祖宗。」鮑白趕緊回答。


  「至於淇妹兒，這次你阿瑪也會過來道賀。我已經同娘娘商議好了，就趁這次把你送回去。在郭羅瑪瑪這裡該教的我想她們也已經交給你了，該學的你應該也學到了。這次回去，立夏你已經比較熟悉了，就跟著你過去。另外娘娘那邊也給你安排了一個教養嬤嬤，再配四個小丫鬟，到時會陪著你一起回去的。有什麼難的，不能解決的，你及時讓她們來找我，必要時也可以找娘娘，你放寬心回去做好你的公爵大小姐。知道嗎？」


  對於要孤身回鈕鈷祿府，盈淇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聽老祖宗這麼一說，就撲進了她懷裡。


  「老祖宗，你對我太好了。嗚嗚，可是我捨不得老祖宗，我想一直和老祖宗在一起。」


  「你這孩子，都在京城裡，你隨時回老祖宗這裡就是了。過去了別怕，有老祖宗給你撐腰呢。」老祖宗也有些心疼，不過畢竟始終要回去的。


  「我知道了。老祖宗，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盈淇也不能讓自己太軟弱，那樣所有的人都會看不起自己，而且老夫人額會對她失望的。


  「那就好，我相信我的淇妹兒。」老夫人拍拍她的背。


  「好了，你們先去找秦嬤嬤吧。」老夫人又細細給兩人講了一陣，就繼續和大夫人討論了。鮑白和盈淇便遵從她的意思去找秦嬤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