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攤牌
此時的盈淇一家正平靜地過著小日子。胤禛離開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沒有什麼變動的，大家似乎也慢慢習慣了。只是胤禛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枚私人的玉璜，專門給了周春貴，告訴他有什麼事就持這枚玉璜到府城東街的一家布莊去就行了。
盈淇因為身邊既然有了雪雲了，就不再需要別的什麼助力了。有消息雪雲也會傳遞迴去的。
轉眼就是初夏了，盈淇家的葡萄也慢慢成熟了，特別是陽光照耀得比較充足的藤上，基本都已經成熟了。宋珍蕊專門派人給她送來了一盒子的冰塊，盈淇非常地開心，自己可以嘗試著做葡萄刨冰。
取了一點紅糖水，她娘屋裡還有一些果脯，再選了幾顆成熟的葡萄摘下來，撥好皮，擱幾個在冰中間，擱幾個在冰上面，看起來還是非常地晶瑩剔透的。
晚上家裡的人一品嘗，都覺得非常可口，就是冰塊的價格太高了，畢竟只有富貴人才享用的東西。
「妹妹，等我們有錢了，也給你造一座冰窟。」富毅看到妹妹把冰含在嘴裡那個陶醉樣。
其實盈淇陶醉的是以前那個世界的刨冰的感覺。
「謝謝哥哥，所以哥哥要努力哦。」盈淇開心地笑著說。
「嗯。等我們這樣過兩年，應該建個小冰窟沒問題的。」周春貴笑著看著自己的一對小兒女，兒子上進，女兒可愛，生活自足，這樣的日子真不錯。
這幾日天氣有點炎熱，店裡不是很忙。正好，方采柳邀請小姐妹們去自己家裡玩，說是大廚這邊新做了一道菜，請大家過去品嘗。雪雲也就跟著盈淇一起去了。
富毅上學去了，周春貴去村裡查驗田地了，只剩趙玉蘭一個人守著店。
進來了兩個中年婦女，要了兩份早點進店裡坐著吃。
「店家，你們一直在這裡賣包子呀？味道真不錯，怎麼沒想過到府城那邊去開個店呀，生意應該會更好的。」其中一人說著。
「謝謝大嬸誇獎，我們這個小本生意，在這裡挺好的。府城那邊各項開支太大了。」趙玉蘭笑盈盈地說。
「你一個人看店呀？都沒有人幫忙嗎？忙得過來嘛。」另一人也搭腔道。
「這兩天天氣熱，人不是很多，讓孩子們自個兒玩去了，平時他們也能幫幫忙。」趙玉蘭答道。
「味真不錯，是家傳秘方嗎？」之前說話的人又要了一個包子。
「哪裡呢，就是自個兒琢磨的，才開沒多久的呢。」趙玉蘭謙虛地笑笑。
兩人互相遞了一個顏色，沒有再多說話，吃完便離開了。
第二日，兩人又過來了。還是在店裡要了兩份包子和米粥。這時盈淇和雪雲都出來幫忙了，周春貴反而在院內扎籬笆。
看到了盈淇，兩人眼睛一亮，很熟稔地同趙玉蘭打著招呼，「你小女兒呀，真可愛的呢。多大啦。」
「哎呀，才總角呢，還小。」趙玉蘭邊給鄰居包著饅頭，邊搭著她們的問話。
這樣，兩個婦人每天都來店裡吃早點，慢慢地和趙玉蘭就很熟悉了。趙玉蘭也聽她們說，是從京城過來的，因為少爺在府城有事辦，她們是老夫人特地送過來照顧少爺的，但是少爺不待見她倆，就讓她倆在這邊等著，回程的時候再一起返回。
趙玉蘭家裡的一些簡單的事情自然也就打聽到了，畢竟左鄰右舍這麼多。又不是什麼多麼隱秘的事。
「富察侍衛，老夫人那邊有回復了沒？」婦人此時在租住的庭院內問著一年輕男子。
「秦嬤嬤，預計還有兩天那邊的回信應該就能到了。」這個嬤嬤可是這兩年來，老夫人最信任的心腹，據說是宮中的德妃娘娘三年前賞賜下來的，專門來照顧老夫人的。富察峰翔可一點不敢怠慢。
「嗯，一到了就趕緊給我。」秦嬤嬤感覺有些焦急，這一待又是一個半月了。
「是。」富察峰翔點點頭。
第三天，京里的信就到了秦嬤嬤手裡。同時附帶過來了十二個侍衛。
信里很詳細地給秦嬤嬤講了別莊的發現，別莊一直住著的是烏雅冰鳳的貼身丫鬟水仙的孩子。當年冰鳳出嫁的時候兩個貼身丫鬟都做了陪嫁，其中一個就是水仙，水仙後來讓冰鳳給鈕鈷祿阿靈阿作了通房丫頭，生的孩子比冰鳳的孩子小半個月。烏雅冰鳳當時的丫鬟僕從們除了幾個遠的還在別莊住著照顧著，其餘的在這幾年的時間走的走，趕的趕，基本了無蹤影了。
而另一個大丫鬟芍藥卻在冰鳳逝世前兩年就被恩賜發還奴籍，回家嫁人了。查過根底，芍藥正是四川人氏，爹娘當初因為預見大旱之年，才將她送進的烏雅府。這一返還奴籍自然就返回了四川。
而在冰鳳過世前一個月，芍藥卻去過京城，而冰鳳逝世后，半個月後，也就是公爵小姐淇小姐去別莊不過三天芍藥一家就返程回四川了。據說那天是一早城門剛開就匆匆乘馬車離去的，坐的是京城裡自帶帷簾的馬車，因此並不知道當時到底乘坐了些什麼人。
也就是，極有可能，當時芍藥就將淇小姐給帶走了。
芍藥的孩子周盈淇今年也五歲了，和淇小姐的歲數基本一樣。這樣判斷下來，再結合秦嬤嬤這邊的回信，已經基本能確定盈淇就是公爵小姐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秦嬤嬤現在就可以直接去找周春貴一家攤牌了。但是必須悄悄的，不能鬧得太過，不能讓鈕鈷祿家發現動靜了，畢竟目前還不知道鈕鈷祿家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而且淇小姐失蹤這麼久，怎麼也沒有見鈕鈷祿家有過動靜什麼的。
當日酉時，秦嬤嬤和張嬤嬤就聯袂來到了知味觀。這時的知味觀剛好下午場賣過，趙玉蘭正一個人在收拾籠屜
「玉蘭妹子，就你一個人呀？」秦嬤嬤上前同趙玉蘭打招呼。
「秦大嬸，是呀，淇妹兒帶著雪雲跟她爹去鄉下了。毅娃子還在學堂呢。」趙玉蘭見有人過來，忙到店前來招呼著。
「玉蘭妹子，我有點事想找你談談，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趙玉蘭見秦嬤嬤兩人一臉的嚴肅。
「什麼事啊？我這會可能還要忙點。」趙玉蘭還沒說完，秦嬤嬤便搖搖手打斷了她。「玉蘭妹子，你認識一個叫水仙的女子嗎？」趙玉蘭頓時愣住了。
「我，我……」趙玉蘭有點吶吶不知如何答言了，她有股衝動想立馬關上大門。
但是終於還是忍住了，這件事畢竟自己是一直都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