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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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由於要去外婆家，預算會呆兩天，因此爹周春貴留在了家裡照看屋子。
趙玉蘭帶著三個孩子，裝了一籃子干蘑菇。
趁著十四趕集的日子，將香鹵下水留了兩斤的量給趙家，其餘的賣完后，則又去糕點鋪子，稱了一斤白糖裝好。
「娘，我們就買一斤白糖就行了嗎？這也太少了吧。」盈淇感覺自家都沒提什麼東西，這怎麼好意思走親戚呢。
除了她娘手裡的肉和糖，三個孩子就富毅提著籃子，盈淇和小寶完全是倆甩手掌柜一般，跟在她娘身後。
「沒事，淇妹兒真乖，知道心疼外婆。我和你爹已經說了，到時再單獨給你外婆一兩銀子，這些都是給其他人看的。」趙玉蘭笑笑，對盈淇這麼懂事感覺很驕傲。
「嗯嗯。」盈淇點點頭，給錢當然是最實惠的。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娘，我都沒去過外婆家。外婆家是什麼樣的呀？也和我們一樣嗎？」盈淇有些好奇。
「不太一樣。外婆家裡稍微好一點。因為有幾個舅舅呀，所以下田的勞動力是很充足的。」趙玉蘭對於盈淇第一次去，何況小寶還是個外人，因此特別解釋著。
「外公因為生病，去世數年了。家裡就外婆最大。下面有大舅舅、二舅舅、小舅舅、小姑姑、大舅母、二舅母、小舅母、還有大舅母生的兩個表姐，二舅母生的一個表弟、一個表妹，小舅母因為嫁過來才一年，暫時還沒有孩子。小姑姑是你們唯一的姑姑，這次我們就是準備去給她相看你們未來的小姑父。」
「外婆可好了，每次去都會給我餅吃。大舅母也不錯，很溫柔地。只有二舅母，可壞了。妹妹你不知道，你還小小的時候，她來過我們家三次，三次都從我們家摸走了好些東西，最討厭了。」富毅在一邊義憤填膺地補充說明。
「毅娃子，可不得說長輩的壞話。」趙玉蘭責備教育著。富毅吐了吐舌頭，「娘，我不說就是了。」他可沒有什麼敢不敢的想法，畢竟他知道娘和爹都討厭二舅母來著。
趙玉蘭見他毫無誠意地懺悔，也沒有真正地責備他。畢竟大家都知道方桂花是個什麼樣的人。
「外婆家比我們家大一些。不過因為人多就更擁擠。舅舅、舅母們各住一間，小姑姑以前和娘住一間，娘搬走後小表妹就和小姑姑住。外婆和表弟住一間，兩位表姐住一間。我們這次過去，估計你的表姐表弟表妹們都得和他們爹娘一起住，才能勉強空出一間屋子來給我們住。」
這樣一邊介紹著，一邊走著，似乎也不覺得累。在這個行路靠走的地方，盈淇都已經習慣了，也鍛鍊出來了。去哪裡都要走個兩三個時辰，而且似乎還並不算遠的感覺。
西邊的太陽開始向山坡滑落，它慢慢地收斂了奪目的金絲，變成了柔和的橙線。
極目遠眺，不遠處有人家的炊煙裊裊，陸陸續續有農人們扛著鋤頭、挑著扁擔走過他們身邊，是收工回家的時間啰。
等盈淇幾人到了目的地，看到他們的外婆家。盈淇發現差距還是挺大的。
自己家雖然房子有幾間，但是當初都是破破爛爛的，而且也就那麼幾間屋子，其他也沒什麼傢具物什。
而外婆家，畢竟這麼多年了，而且人又多。除了她娘講的五間裡屋，還有堂屋、灶屋、院壩外，外婆家還專門有倉庫房、豬圈房，連茅房都是單獨的。
外婆家的豬圈房養了兩頭豬，院壩養著雞、鴨、鵝，還有一條看家狗、一隻貓。連動物都這麼齊全。自然是盈淇家怎麼都比不上的。
其實後來盈淇了解，除了特別貧寒的家庭，大多數的人家都養了雞鴨、貓狗等小動物。像他們家以前也有這些的，甚至更好。只是因為盈淇出生那年，奶奶生病，花掉了大量的錢財，最後奶奶還是沒有熬過那年冬天，逝世了。才導致盈淇出生后第二年，家裡變得特別的貧窮了。到今年就基本揭不開鍋了，更別說給盈淇看病的錢了。所以當時趙玉蘭實在沒法，才回娘家求助，結果被二舅母方桂花因為嫉恨外婆對她們家的補貼，給奚落了很久。
「玉蘭，快進來。」大舅母一早就在院外等著他們了。一見他們幾人的身影，忙迎了上來。
「大嫂，你別這麼客氣。」趙玉蘭微微笑著。幾個孩子都連聲問好，至於小寶屬於被忽視狀態。
「我先去見見娘。對了，蕙蘭呢？怎麼沒出來接我呀，往日都是她跑最快的。」趙玉蘭邊說邊往裡走。
「小姑害羞著呢。」周香蓉笑笑答道。說著接過了富毅手裡的干蘑菇籃子。
趙玉蘭正準備把香鹵下水也遞給她，這時突然傳來了方桂花的聲音了。
「哎喲喲，玉蘭來了呀。」聽這個聲音，自然還沒見到人，就知道是二舅母方桂花了。
「哎呀，還帶東西呀。這麼點糖。哎喲，這可不是肉嗎？」方桂花的眼睛掃射，讓盈淇幾個都相當地無語。
「二舅母。」孩子們不甘不願地喊了人。
「這個就是傳說中你們家自己做的香鹵下水呀。上次你還說沒做？」方桂花過來想接過香鹵下水。趙玉蘭趕緊更快一步遞給了周香蓉，邊接著話說：「不過是孩子弄的點小玩意，怎麼好在二嫂面前獻醜。而且上次你來的時候剛過了市集，本來量就很少，是賣光了的。今天是特地留了一點。」
周香蓉接過香鹵下水，不等方桂花趕到幾人身邊，就往廚房去了，「那我先把它去廚房收拾了，晚上大家好嘗嘗。大姑，你們就讓他嬸子帶你們去娘屋吧。」
方桂花看著周香蓉幾乎是小跑步地進了灶屋，只有停住了腳步，幾乎是恨恨地看著周香蓉的背影。
「玉蘭，這個我來幫你拿吧。」轉過來，又是一副笑臉。
「沒事，家裡窮，只好給娘帶了這麼一點糖。」趙玉蘭閃過了她的手。
同時趕緊招呼著孩子們進了外婆周芝淑的屋子。
方桂花沒辦法，但又不願放棄，便也跟著進了屋。
「娘！」「外婆！」這次除了大家都禮貌地打了招呼外，連小寶都微微頷首。盈淇總是有些無語小寶的矜貴，自然，家裡的人也都明白小寶必然出身大戶人家，對他也並不作過多要求。至於別的人，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呢。
不過所謂入鄉隨俗，何況小寶還不知道能不能回那個家裡，盈淇覺得他還是應該學會這個鄉村的生活習俗。她給他講過幾次，不過看樣子，沒法糾正。而且每次說起這個話題，盈淇總覺得小寶似乎有點自大傲慢的姿態。根本完全不理會她。
也罷，反正都是孩子，慢慢調教總會好的。盈淇這樣想著，忘記了自己這個時候還是個更小的孩子。
「淇妹兒，來外婆看看。可大好了？」周芝淑首先招呼的是生病的盈淇。
「外婆，我好了，你看，活蹦亂跳的。」盈淇知道都是因為這個慈善的女人，雖沒有能救回她自己真正的外孫女，可是等於救了自己呀。所以對她特別的有好感。
周芝淑摟抱過她，微笑地摸摸她頭，「可真大好了。很好很好。」老太太不怎麼會說動聽的話。但是看起來也是極高興的。
「娘，我沒什麼提的，就給你帶了一點白糖來。」趙玉蘭這時上前把白糖遞給她娘。盈淇便閃到了一邊去。
「給我買什麼東西，真是的。以前你不是給了我很多的東西了，現在你自己都過得那麼艱難。就自己留著吧」看樣子周芝淑是極疼自己這個大女兒的。說著就真準備推辭。
「沒事，娘，盈淇好了，家裡就不用什麼錢了。我們慢慢省著一點，也能過。」趙玉蘭笑著說。
這時方桂花見沒自己什麼事，趙玉蘭手裡的東西都該送的送了，自己也搭不上邊，還不如去廚房給自己娃子多撈點香鹵下水呢。便開口道：「娘，大姑，你們就聊著，我先去廚房幫忙了。」
「去吧，去吧。順便叫強娃子和幾個女娃都過來見見她們的表哥表妹們。」周芝淑點點頭。
「嗯。」方桂花答應著便離去了。富毅低聲對盈淇和小寶說：「小寶，妹妹，你說二舅母會不會去廚房偷嘴了。」盈淇和小寶都捂著嘴點頭笑了，看來大家心照不宣呀，只有他們的外婆不知道。
「娘，這個給你。」趁著這會沒人，趙玉蘭趕緊摸了一串錢給周芝淑。這裡的人們很少用銀子，畢竟他們的生活都是以銅錢來衡量的，還很少達到銀錢的地步，那是富貴人家的事。因此一串銅錢就是一千文，也就是等於一兩銀子。
「這，玉蘭，你這是？」外婆周芝淑這次就真驚訝了。趙玉蘭笑笑，解釋著：「娘，你不知道我的淇妹兒多聰明。都是淇妹兒發明的這個。我家現在在賣香鹵下水，每次市集基本都能賣這麼多錢呢。所以，這不算什麼。以後我們好一點了，我能給你更多呢。」
「你這孩子，以前你都給家裡很多的補貼了。現在你都已經嫁人了，別什麼東西都往家裡挪，春貴知道了會不高興的。而且既然目前在做這個小買賣，慢慢好起來了，也要先照顧好自己。我這裡又不缺什麼的。」周芝淑知道雖然女兒是自己的，但已經嫁出去了。像這種香鹵下水既然她家在賣，說明就是秘方，古時秘方是很珍貴的，有些只會傳給長子，其餘孩子都不能學習，自然更不用說外人了。因此並不去探問香鹵下水的買賣。
「沒事，娘。春貴也是極贊成的。」趙玉蘭說著，「你給我講講去相看那家的情況吧。」
周芝淑也便不再推辭，畢竟是女兒的心意。收撿好銅錢，就同女兒聊起這次彼此都關心的事情來。(小說《清穿之福晉賢良》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