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內選拔賽
「終於……跑完了……」
青學所有球場的外圍跑道長約六百米，對於一年級新生而言本就是不小的負擔，更不必說他們剛做完一上午的練習。堀尾晃晃悠悠地跑回來，一屁股癱倒在地。
「就是啊，手冢隊長真是嚴厲。」堀尾旁邊平頭長臉的小男孩勝雄也不住地喘著粗氣。
手冢絲毫不給新生們喘息的時間，站在場中喝道：「大家打起精神來，休息五分鐘后，繼續練習！」
「啊！」「不要啊！」
一時間球場上哀嚎聲此起彼伏。
「手冢。」手冢身後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哦，不二。」手冢回頭看見跑完回來的不二，點了點頭。
「很不錯的新生呢。」
「你看到了？」饒是手冢實力強勁，也不由有些吃驚。網球部的規定，罰跑必須是全力奔跑，要是有誰敢偷懶，第二天就要被驅逐出去。正式隊員被罰跑五圈，三千米的全力衝刺，沒想到不二竟然還有餘力觀察球場內很短的一球對打。「不愧是青學的天才不二。」
「我覺得天才的名頭快要保不住了，能打敗手冢的新人，真是厲害。」不二的微笑沒有任何變化，點頭讚揚，但怎麼聽似乎都是譏諷。
手冢微不可查地撇了一下嘴角，「你還真是老樣子。好了，快開始今天的練習吧。」
不二掛著笑臉走了。這時幾位正式隊員也全都跑了回來，手冢招呼道：「大石，你跟我來一下。其他隊員開始練習。」
「是，隊長！」
二十分鐘后，教學樓網球部的專用教室內，不住地響著筆桿敲擊桌子「篤篤」的聲音。
「怎麼樣啊手冢，可以順利地分成四組嗎？」說話的人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婦人，她穿著紫色的運動衣，扎著單馬尾，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滿滿都是精幹的神色，正是青春學園網球部的教練龍崎堇。
手冢將手中的只填了自己一個人名字表格向前一推，直言不諱：「很困擾，要讓每位隊員都能夠完整地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不會因為運氣而落選，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今年還有新人。」
「呵呵，你不必這麼說嘛。」龍崎教練笑道：「基本上我們隊的新生，到暑假集訓結束前都不會出賽的不是嘛？」
大石問道：「但是這屆新生里好像確實有很厲害的人物，教練你特別注意的不就是一年級的那個……」
龍崎教練一擺手，道：「你們先不必管我的看法，他是我故人之子，我確實很看好他，但是他能不能入選校內賽的名單，還得要隊長來決定。」
「一年級的？」手冢嘴角扯出一個微笑，「確實有不少厲害的人物呢。」
排名賽初賽名單可不好輕易決定，正如手冢所說的，要讓每位隊員都能夠完整地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不會因為運氣而落選，那要徹底地分析每位隊員的實力與打法風格，做出相應的對比。這不是個小工程，三人在教室里一討論就是許久。
手冢三人正在為排名賽的初賽名單煩心，窗外傳來嘈雜的聲音，「喂喂，快走快走，荒井跟一年級的小鬼要比賽了！」
「真的嗎？在哪裡在哪裡？」
「要我說啊，這屆的新人就是太狂了。我們還是一年級小鬼的時候，哪個不是對學長們畢恭畢敬的？」
手冢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不悅道：「外面吵吵嚷嚷的在做什麼？」
大石就站在窗邊，向外望去，看到球場上人聲鼎沸，荒井與越前站在球場之中，連正式隊員都站在後面看熱鬧。大石笑笑，道：「好像是荒井跟一年級那個叫越前的要打練習賽。不過越前手中拿的球拍應該是二三十年前的舊拍子，看樣子快散架了。」
手冢也起身站到窗邊，冷聲道：「兩個小時前我剛剛罰過他們，這就又開始了。身為正式隊員，居然不去制止，看來還是罰的太輕了。」
剛被罰跑過三千米的大石不由打了個冷戰，訕笑道：「先別著急生氣嘛手冢，先看看荒井經過暑假的集訓實力增長到什麼地步了，也順便見識見識龍崎教練看好的新生究竟有什麼本事再說吧。」
手冢一言不發，抱臂站在窗口，看樣子是默認了大石的提議。
結果很明顯，就算是拿著一根木棍都能打贏荒井的網球王子越前龍馬，不到二十分鐘就輕鬆戰勝了荒井。大石鬆了口氣，笑道：「這位新人的實力果然很不錯，龍崎教練的眼光很高啊！」
「哼，破壞規則的人不能被原諒。」手冢的語氣沒有一絲緩和，「每個人罰跑操場十圈。」
「正式隊員也要罰？」大石詫異道。
「每個人。」手冢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但龍崎教練與大石已經看到他手上那張表格最後一個空位填上了越前龍馬的名字，不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兩天後。
「快看快看，上面有越前的名字誒！」堀尾一貫的大嗓門響徹了半個球場。
「真的誒！」勝郎也驚喜地叫道：「真的有龍馬！」
旁邊走過的一年級生也羨慕地說道：「真沒想到一年級也能出席校內排名賽，希望越前能夠拿到正式隊員的資格。」越前龍馬的實力確實很強，基本上每個一年級生都很服氣，他能夠代表一年級進入排名賽，每個一年級生也是與有榮焉。
「什麼？讓我跟小鬼比賽？」一位身穿天藍色二年級隊服的男生不屑道：「太瞧不起我的實力了吧！喂，小鬼，你先發球吧，不然我怕你一會嚇得忘了怎麼發球，再也沒有機會了！」
「哦，好。」越前力貫球拍，颼地一記快球直穿那二年級男生腿下而過，那二年級學生被釘死了一樣，冷汗岑岑留下，不可置通道：「這……這……」
「還差得遠呢！」十分鐘后，越前揮著球拍走出了球場，走到大石面前的登記桌前，道：「我是D組的越前，6比0。」
越前剛說完話，身後一個陰沉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來，「D組海堂，6比0。」
越前回頭望去，見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頭戴橙色頭巾的陰沉臉男生站在身後，陰沉地瞪著他。越前對那兇狠的目光視而不見，轉身走遠了。海堂面色更加陰沉，口中發出「嘶嘶」的蛇叫。
「好了海堂。」大石笑著阻止道：「越前跟你可是下場比賽的對手，你要好好準備啊。」
「放心吧。」海堂不屑地說道：「我會教他尊敬學長的。」
兩個小時后，「這場比賽由越前獲勝，比數7比5！」
「現在的青學越前龍馬的實力足足能排到第三，就憑現在這個弱雞海堂，分分鐘教你做人啊。」躺在旁邊球場蓋著帽子曬太陽睡午覺的藤峰發出一聲輕笑，青學還真是弱小。
體力弱的海堂和體力更弱的乾，不會波動球的河村，不會分身的菊丸，不會使用分析本能的桃城，只會三重還擊的不二還有封印了七成以上實力的手冢，也許就只有大石的實力沒什麼變化，可是沒說的，大石的單人實力從頭到尾是一樣的弱。現在的青學，跟進軍全國的隊伍比起來，有如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
而且照現在看來，手冢的手恢復不一定有望，海堂和乾也不會成為網球王子第一第二的兩個耐力怪，宛如一灘死水的青學網球部，一個開了掛的越前衝進來，自然是橫衝直撞，百無禁忌。
兩天後，越前不出意料地又戰勝了乾，得到了D組冠軍，成為了D組第一個入選正式隊員的人。而由於跟越前比賽，提升了的海堂，蛇球的數據也出乎了乾的資料，乾最終不幸落選。
球場上網球部全部成員列隊站立，龍崎教練向著大家說道：「經過這幾天的排名賽，進軍都內大會的正式隊員人選已經確定了。首先是三年級的隊長手冢國光，然後是同為三年級的副隊長大石秀一郎，三年級的不二周助，三年級的菊丸英二，三年級的河村隆。」
龍崎教練放下手中的表格，換了另一張拿起來繼續念道：「然後是二年級的正式隊員海堂薰，二年級的桃城武，最後是唯一的一年級正式隊員越前龍馬！」
龍崎教練話音剛落，球場上響起了一陣掌聲。大家本以為正式隊員的人選已定，卻意外地橫空殺出個越前龍馬，淘汰了老牌正式隊員乾貞治，這種以下克上、強龍壓過地頭蛇的事情，最是喜聞樂見。看著八名正式隊員走上前來，大家都有些興奮。
龍崎教練繼續道：「希望正式隊員能夠帶領我們青學網球部，進軍全國大會，取得優異的成績！其餘沒有入選的成員，也希望大家能夠好好地為上場的正式隊員加油！」
「是！」大家齊聲應道。
「最後，」龍崎教練疑惑地看了一眼手冢，道：「是由隊長提名的正式隊員候補隊員，一年級的藤峰涼介。」
從球場後面打著哈欠的藤峰一出現，就引起了大面積騷亂。大家都在嘈雜地討論這個睡不醒的新人憑什麼能當正式隊員，就算是候補，也是正式的校隊，這是何等的殊榮！
「我不同意！」球場上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