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得仙衣 陷紅沙
自從蕭升破了紅水陣,自在一處修練打磨法力,暫且不表。
且說子牙在岐山拜了二十日,七篇書已拜完;明日二十一日,要絕公明,心下甚歡喜。
再說趙公明卧於後營,聞太師坐於榻前看守,泣而言曰:「吾累道兄遭此不測之殃,使我心如刀割!」只恨釘頭七箭書,把一個大羅神仙只拜得如俗子病夫一般,可憐講甚麼五行遁術,說不起倒海移山,只落得一場虛話!
且說子牙至二十一日,子牙在岐山,用小小一張桑枝弓和三隻桃枝箭,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公明死於成湯營里。
聞太師見公明死於非命,放聲大哭;用棺槨盛殮,停於後營。
見公明死去,張天君見狀,為了幫聞太師排憂解難,排開了紅沙陣。只聽金鐘響,玉磬鳴,催促西岐前來破陣。
燃燈聽見金鐘響,謂子牙曰:「此『紅沙陣』乃一大惡陣,必須要一福人方保無虞。若無福人去破此陣,必須大損。」
子牙曰:「老師用誰為福人?」
燃燈曰:「若破『紅沙陣』,武夷山蕭道友甚為合適。蕭道友福澤深厚,遭受大羅真仙和紅水陣,仍毫髮無傷。所修功法甚是不凡,吾隱隱觀之,竟與《玉虛仙法》不差上下。」
子牙曰:「今蕭道友剛剛破陣結束,恐甚是勞累,況且僅僅天仙修為,怎破得此陣?」
燃燈曰:「事不宜遲,速請蕭升,吾自有分寸。」
子牙著武吉請蕭升。蕭升正在蘆蓬打坐,驚聞敲門聲,甚是詫異,總覺著沒有緣故的敲門聲沒有好事。
武吉拜見蕭升說:「蕭老師,燃燈道長有請。」
蕭升心裡一陣嘀咕,這會兒能有什麼事,我才剛從紅水陣里出來,就找我,肯定沒啥好事!讓我想想,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會是要破紅沙陣嗎?紅紗陣不是需要一大福源人,百日方可破紅紗陣。這會兒沒我的事呀?不過燃燈那個老頭子准沒安好心。
少時,蕭升至篷上。蕭升見眾道友稽首。眾道人答禮相還。
蕭升曰:「列位老師相招,有何吩咐?」
燃燈曰:「方今十陣已破九陣,止得一『紅沙陣』,須得一大福源之人,方保無虞。道友洪福齊天,不知可願為西岐儘力」
蕭升此時內心有羊駝咆哮而過,話說這也欺人太甚呀。多大點事情,你就想置我於死地,就這一點心性,不知如何修到大羅真仙修為。日後燃燈道長入釋,佛家以慈悲為懷,救苦救難於人世,不知燃燈道長如何明悟本心。其實如果燃燈次次不能明白本心,斤斤計較,那怎麼能夠斬屍進階准聖。
蕭升曰:「貧道自詡天仙修為,恐無力破陣。況貧道剛剛傷於紅水之中,恐強行讓吾破陣,恐有不妥。玉虛乃玄門大教,天道所向,門人各個道法精妙,貧道琢磨,玉虛定有眾多福緣深厚之輩,定勝貧道萬分,願老師深思。」蕭升這可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並且扯上了玉虛這門大旗,看他燃燈臉皮有多厚,如何拒絕我。
蕭升這麼一說,道讓燃燈道人騎虎難下,一方面話以出口,一方面為了玉虛顏面,又無法反駁蕭升。不禁沉吟道:「這。。。。。。」
此時燃燈道長身邊一位道長開口了:「貧道乃九仙山廣成子也,我等自知你的難處,可是這紅沙陣需要一位擁有大福源之輩。燃燈老師說你福源深厚,自是有一定道理,你休要擔心,吾等自會護你周全。紅沙之厄,你命該受之。我願賜你八卦紫綬仙衣保你周全,不知你可願破陣。」
蕭升此時內心已經哭泣了,這廣成子真是土豪呀,不愧是元始天尊最喜愛的弟子,法寶眾多,隨便一賜便是上品靈寶,天哪,為了這上品靈寶我也願意去冒這個險。
蕭升答曰:「既然道友已經安排妥當,那恭敬不如從命,謝道友慈悲。」
蕭升不知道此時廣成子內心也在滴血,在心裡都罵了燃燈好幾次了。按照計劃來說不是應該讓武王受百日紅沙之孽,不知整什麼幺蛾子,非要叫這蕭升來破陣,恐怕有私仇吧。可是這蕭道友顯然不是一個大笨蛋,他處處拿玉虛闡教當擋箭牌,自己和眾位道友不得不護他一二。廣成子已經將這八卦紫綬仙衣的帳記在了燃燈的頭上,本來二人都是有副教主之爭,如此以來,這仇怨恐怕是又結了一層。
見蕭升答應,廣成子答曰:「善,勞煩道友了。不知燃燈老師意下如何?」
燃燈答曰:「如此甚好,蕭道友,你可放心了吧,快多多感謝廣成子道兄,連我都羨慕你擁有的八卦紫綬仙衣呢。」
蕭升笑言:「老師說笑了,老師的吩咐,貧道豈敢不從。」蕭升心想,你還惦記我有八卦紫綬仙衣了,那我死定了,這我在你眼裡不是一塊大大的肥肉嗎?
廣成子將八卦紫綬仙衣賜給蕭升,命之趕快準備,出門破陣。
正是:
機關算盡太聰明,妙語連珠破劫難。
如今八卦紫綬來,何愁紅沙百日厄。
蕭升走下蘆蓬,只見「紅沙陣」內有位道人,戴魚尾冠,面如銅綠,頷下赤髯,提兩口劍,作歌而來:
截教傳來悟者稀,玄中大妙有天機。
先成爐內黃金粉,后煉無窮白玉霏。
紅沙數片人心落,黑霧瀰漫膽骨飛。
今朝若會龍虎地,便是神仙絕魄歸。
「紅沙陣」主張紹大呼曰:「玉虛門下誰來會吾此陣?」只見一道人乘七彩祥雲而至。
張紹曰:「來者是誰?」
蕭升曰:「吾乃武夷山散人蕭升也。」
張天君大呼:「蕭道友本武夷散人,吾本不想加害於你,讓玉虛諸人前來,如今爾連連阻吾,以為吾怕你不成?」頓時提劍殺來,二人劍氣如虹,蕭升如果沒有八卦紫綬仙衣保護,恐怕早已不敵。只見張天君劍氣如虎,咄咄逼人,讓人難以招架,蕭升不禁感嘆自己還是太弱,對敵法門太少了。
不過未及數合,張天君往本陣便走。蕭升也徑入「紅沙陣」中。張天君見蕭升趕來,忙上台,抓一片紅沙往下劈面打來。蕭升被紅沙打中前胸,一下次打翻入坑。如沒有八卦紫綬仙衣護體,蕭升早已膽骨成灰。紅沙陣內按天、地、人三才,中分三氣,內藏紅砂三斗——看似紅砂,著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沖入此陣,風雷運處,飛砂傷人,立刻骸骨俱成齏粉。張天君又將三片紅沙打下了,直指蕭升頂門。只見蕭升在不知不覺之間,現了頂上三花,只見三花之中有一枚不起眼的銅錢將紅沙吸收隱入三花之中不顯。然而蕭升並沒有見到到這玄妙一幕,他只覺渾身難受,真氣不能運轉,進退不能,難受萬分。
故此「紅沙陣」困住了蕭升。
且說廣成子同子牙見「紅沙陣」內一股黑氣往上衝來,廣成子曰:「蕭道友雖是有厄,然百日可解。」
子牙問其詳細:「蕭道友怎不見出陣來?」廣成子曰:「蕭道友該受困此陣。」
子牙慌問:「老師,幾時回來?」
廣成子曰:「百日方能出得此厄。」
子牙聽罷,頓足嘆曰:「蕭道友乃福德之輩,如何受得百日之苦,那時若有差訛,奈何?」廣成子曰:「不妨。天命有在,他有八卦紫綬仙衣自保無事,子牙何必著忙,暫且回篷,自有道理。」
話表張天君進宮對聞太師曰:「蕭升陷『紅沙陣』內。」聞太師口雖慶喜,心中只是不樂,只因公明兄混悶而死。張天君陣內,每日常把紅沙灑在蕭升身上,如同刀刃一般。多虧八卦紫綬仙衣和頂上三花保護,方保無虞。
正是:
真命福人,焉能得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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