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人節事變（上）
「2022年2月14日，情人節，小雪」眼鏡妹開始念起了日記。
「幹什麼？」秦雪回答。
「不是叫你啦，小雪是指當時的天氣。」眼鏡妹哭笑不得的解釋著。
「奧，那繼續吧，繼續，繼續。」秦雪有點尷尬。
2022年2月14日，情人節，小雪。
新年的第一篇日記，返回部隊已經三天了，今天才買了這個新本子來記錄這軍旅的生活。今天，是情人節，一個很矛盾的日子，有人歡樂，有人痛哭，有人相思，有人愁，也有可能會改變一些人的人生。
上午就像平時一樣做完常規訓練，下午竟然給我們放假，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消息，我們這些兵，也可以沾沾情人節的光了。
吃過午飯，我打算回寢室睡個午覺，再想想這個情人節的假期該怎麼過，我們這些單身青年，會有艷遇么，一面想著各種可能，一面向寢室走，到了寢室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那擼擼撕心裂肺的歌聲，「菊花殘，滿腚傷……」這小子的擼管之歌，我就奇了怪了，他擼管時唱個這樣的歌，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態。
推門而入，我重重的咳了下，那擼擼頭也不回的對我說「班長，你這樣嚇唬人是很不好的，也就我這心理素質極高的好戰士能頂的住，一般人都容易讓你嚇陽痿嘍。」他說著，手卻沒有停下，對著他畫在牆上的靶心不停的擼著。
我看著他這臭不要臉的樣子，真想狠狠踹他一腳，讓他體會一下滿腚傷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忍住了，咱還是要講文明樹新風的。於是我對他說，「那天，你已經被抓住多少回了，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了，有沒有把我這班長放在眼裡。」
我決定要嚴肅的批評他一下，這小子嬉皮笑臉的說「班長啊，我何止把你放在眼裡，我都把你放心裡了。咱們都是好兄弟，你就睜隻眼閉隻眼吧。」
我不能饒了他「我都放過你多少回了，你這那擼擼的外號怎麼來的，多少人看過你表演了，這要是上級領導知道了，我是要跟你一起受處分的。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你，你今天的假取消，做五百個俯卧撐，跑操場20圈。」我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
「班長，別這樣，我晚上請你吃好的，你這次就算了。」
這小子要賄賂我，那能行么必須教訓他「少給我來這套，賄賂長官罪加一等，處罰加倍。」
他不知道是被我嚇的，還是擼嗨了，聚精會神的射中了把心。然後說，「班長，你的人性都去哪了。這也太狠了吧。」
我回答「我的人性剛剛被你射牆上了。」
他看著牆上的傑作，笑了，「班長，你的人性真扭曲，還粘乎乎的，還正下流著。」
他這是變相的罵我啊，把我這班長太不放在眼裡了，班長也是要面子的好嗎，必須削他。「那天！你這什麼態度，立正，今天必須罰你，你給我好好反思一下，你這樣做影響多不好。」我有點火了。
「是，班長，其實我這也是槍不離手啊，勤加練習，要不是我這麼拚命的練習，能得第一神射手的稱號么。看在我也有立功給班長你長臉的份上，這次就原諒我吧。」
其實我和那擼擼這哥們關係還真挺好的，想想也就算了，他畢竟除了經常對牆擼管以外，也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就這一次啊，以後給我注意點。被首長看到咱倆都倒霉。」
對那擼擼我也沒什麼辦法，完全不要臉，偏偏能力又極強，槍法出眾，去年剛評上軍區第一神槍手。我估計全國能有他這槍法的也不多。
看我放過他，這貨又賤嗖嗖的說，「還是咱家班長，沒的說，班長我請你吃飯，怎麼？怕說是賄賂？那我給你唱個歌吧。」
他要唱歌，還是饒了我吧，他好像就會一首擼管之歌，到時對著我又來一發，可怎麼整。「別的了，你拉倒吧，拜託你也聽點高雅的音樂吧，再說人這歌本來也是很有意境的，你看被你給改的。沒事你也聽聽肖邦，貝多芬什麼的提升下素質嘛。」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開導他。
他很是不服「班長，說的好像肖邦貝多芬你能聽懂似的，我跟你說，人吶，要少裝點b，裝的多了就容易變成真的了。變成真的還要裝那就成繪圖鉛筆了。班長你要是成了鉛筆，那我就做一個卷筆刀。」
他扯了這麼多，其實我沒怎麼聽懂。現在寫出來好像有點懂了。我當時問他「我是鉛筆，你是卷筆刀，你是想削我么。」
他一臉壞笑「不是的班長，不是削你。」那他當什麼卷筆刀，我現在也想不明白。
晚上那擼擼帶著我，還有鐵皮和玻璃心進城裡吃飯，情人節，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勾肩搭背的請路人幫我們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到我們這城裡比較有名的月光大飯店吃飯，那擼擼這一次可算是大手筆啊，這月光大飯店，聽名字就很貴。奇怪的是，情人節，這裡竟然不用排隊，難道本地人不來這裡，那些來旅遊的人也不出來吃頓好的么。這讓人家大飯店的顏面何存啊。
我們四個點了100串烤羊肉，一大鍋羊雜湯，兩個烤羊腿，估計一隻羊也差不多被我們點完了。那擼擼還專門叫了一箱啤酒，說難得高興，大家要好好喝喝。老闆挺大方的，送了兩碟瓜子給我們，我們四個一邊磕瓜子一邊聊天一邊喝著啤酒。
先是鐵皮開始擠兌那擼擼，「嗨，我說擼擼，聽說你今天又被班長給逮到了？你這天天擼，不得擼禿嚕皮了啊。你這弟弟跟著你也是倒了血霉了。」
鐵皮這麼說，那擼擼肯定不服啊「你懂個屁，我這弟弟現在被我練得精壯的很，並且指哪打哪，彈無虛發，以後你小子娶了媳婦，要是打不中，哥們我幫你，一射一準。免費啊，免費。」
鐵皮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拉倒吧你，你這個……到時候娶了媳婦能不能用還兩說呢，到時可別求我，我可不幫你，就你長的這麼空前絕後，你那媳婦我可不敢碰。」
我趕緊圓圓場，再這麼下去這倆貨非得幹起來不可，這倆傢伙要是打起來，這月光大飯店估計就只剩月光沒有大飯店了。「唉唉，你倆幹啥呢，注意點影響，你們看那邊那四個美女笑話你倆了都。」我暗示著隔壁桌的方向對他倆說。
哪想到這那擼擼卻把槍口對準了菇涼們開噴了，「班長你沒看過美女吧，就這也叫美女，就那穿白衣服的還湊合，但是你看她，大冷天的，還露個腿，腿要好看也就算了，還那麼粗，要我可不好意思露出來。」那擼擼這小子太欠揍了，說人壞話還說那麼大聲，怕人聽不到么。才喝幾口，不至於多了吧。
果然，隔壁的美女不樂意了擼著袖子就過來了，把腳往那擼擼的凳子上一踩，撩起大衣，露出整條大白腿，玻璃心此時眼睛已經看直了，鐵皮淡定的嚼著剛端上來的烤羊肉，這女人就站在我邊上，一條胳膊壓在我肩上，屁股貼在我的胳膊上，我此時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這位姑娘大方的指著自己的腿，「你看清楚了，老子的腿哪裡粗了？」這姑娘脾氣也是夠火爆的，一般姑娘沒這麼大膽吧，獨自挑戰四個威武雄壯的美男子。
那擼擼盯著人家姑娘的腿，「哎呀，看錯了，原來是穿著毛褲呢，怪不得顯得腿粗。」他說著，手還伸了上去，摸著姑娘的腿繼續說道「呀呵，這毛褲質量相當好啊，滑滑的跟真腿似的，毛也不是特別多，在哪買的？」
這姑娘臉都氣白了，「你大爺的，你是說我腿不止粗，還很多毛是吧，還摸，還摸……」姑娘一邊說，一邊拿起一串烤肉，用中間那根鐵棍的尖去扎那擼擼的手。接著說「你看你長那樣，跟個烤糊了的猴子似的，就你長的這樣，能有勇氣活下去已經很勇敢了，居然還有勇氣嘲笑老子腿粗，我告訴你，就你這德性，一輩子也找不到女朋友，自己慢慢擼吧你。」說完把肉串往那擼擼腿上一丟，一巴掌呼在那擼擼臉上，啐了一口，回自己那桌吃飯去了。
那擼擼頹廢的抹了一把臉，瞥了一眼樂開花的鐵皮，「笑你老妹啊，我摸著腿了。」
鐵皮被噎了一下，似乎有所領悟，轉頭對姑娘喊「嘿，美女，你胸好像有點小。」我趕緊阻止，這作風太有問題了，就算喝酒了也不能這樣啊，這不耍流氓嗎。
那桌的姑娘沒理鐵皮，小聲嘀咕著什麼。鐵皮還來勁了，「咋地，我還沒那黑猴子帥咋地，為啥不勒我呢。」
四個姑娘同時對他比了個中指，不再理他。
你說我這手下都是些什麼兵啊，凈是些奇葩，現在跟我喝酒這仨，更是奇葩中的奇葩。一個天天擼，一個臉皮厚，一個愛哭鬼。本來這愛哭鬼玻璃心是不太合適留在部隊的，可是他偏偏天生力大，軍隊里老兵新兵加一塊，沒幾個打的過他，對打練習的時候，他經常哭著把別人打的鼻青臉腫，好幾個人才能拉住他，而且對機械啊電子設備啊計算機啊什麼的，有格外好的天賦。鐵皮是個軍事奇才，各種戰略戰術特別精通，槍法格鬥也都不錯，當然他最出名的就是皮厚如城牆。就我這班長沒什麼特別的本事。
調戲完美女，我們又接著有說有笑的喝著酒，吃著肉，正嗨的時候，門口進來的一男一女徹底毀了我們的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