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駭人的可能性
暗夜瞪著眼睛期待下文。K細長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他在遊輪上聽見過首領的聲音，確實很像。
阿米莉亞揪著頭發，痛苦的說:“他，真是一個妖怪!他腦子裏有另外一個獨立的分身!”聽著她近似於尖叫的言語，暗夜感到不寒而栗，族長臉上充滿了誇張的厭惡神情。
隻有K警惕著黑霧向聲源走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忽然他搖搖頭說:“不對!我覺得這倒像另外一種情況!”
“什麽情況?”族長受到氛圍的影響，扯著嗓子叫了起來，“K你能不能一句話說完！”
K眉頭緊鎖，一雙烏黑的眸子閃著清冷的光，有些不確定的說：“從夢魘的反應來看，倒像是也不知道夢境會震動一般。咱們假設洛克正在設法讓首領醒來，而剛才那個神秘的聲音是首領的，那麽這個夢魘，並不是首領精神的一部分！”
暗夜咬著嘴唇說：“那怎麽可能？我倒是更傾向於人格的人裂，隻是首領本身不自知罷了。我在遊輪上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他這個人確實古怪的很，很符合人格分裂的樣子。”
K搖搖頭，“阿米莉亞說了，首領雖然怪異，但到底是一個人類。從咱們經曆的情況來看，夢魘似乎與司認識了很多很多年，也許有上千年。這一點是怎麽做到的呢？在東方的傳說裏，有一種‘轉世’的概念，大概就是記得自己上輩子，或者幾輩子之前的事情。科學的解釋應該是‘生活經驗，烙印在DNA裏麵’。我倒是不太相信這個，我個人更傾向於……”他似乎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我覺得是其他人的思想寄居在首領的精神裏。”
暗夜做幹嘔狀，“你的意思是，寄生蟲？太惡心了，這想法太惡心了。”
阿米莉亞也搖頭說：“我看過許多關於煉夢術甚至醫學的書籍，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K緊接一句，“也許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並不能因此否定這種可能性。”暗夜想了一下，繼續幹嘔起來。
阿米莉亞說：“咱們還是想想怎麽逃出去吧！夢魘雖然是這裏的主宰，但真正的夢主事首領！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洛克了。”
夢境又震動了起來，他們不得不扶住搖搖欲墜的牆麵。吸血鬼族長說了個極冷的笑話，“嘿，在現實中的那哥們還真賣力啊。”大家明白他指的是洛克，但大家都沒心情理他。
“大家！”暗夜指了指眼前的空地，“不是我看錯了吧？地裂了！”
眾人一驚，災難片裏才能看見的大地斷裂已經上演到了眼前。遠處各種風格交雜的摩天大樓陸續崩塌，地麵突起，人群騷動。世界末日再次上演。這次黑霧顧不上維持秩序或者施展神跡，隻是朝被認為是首領的聲音大吼大叫。
“咱們換個地方討論吧！”外強中幹的族長徹底丟了風度，他憑空翻起，變成了皺巴巴的蝙蝠，“雖然這是夢境，我也不想不體麵的死去……”
“你還有體麵可言嗎？！”暗夜真想把他撕成兩半。但實際上，她們隻能向地縫的反方向跑去。
阿米莉亞緊隨其後，“洛克難道不知道如何停止夢境嗎？”
暗夜說：“當然！他又不是煉夢術師！”
“那你們相處那麽久，也沒有人教教他？”阿米莉亞哭笑不得。
暗夜比她更抓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個鉛塊腦袋啊！”
裂縫的速度明顯快過這幾個用腿跑的人，暗夜一個不小心踩到了縫隙裏麵。
“暗夜！”K敏捷的跳到她的近前，伸出大手拉住她的手臂，“抓住我！”
暗夜當貓習慣了，緊緊的抱住眼前的這一條胳膊。K沒料到她如此反應，簡直有點受寵若驚，誰知一個重心不穩，二人雙雙墜下深淵。
“你還看著幹什麽？”阿米莉亞一把抓過蝙蝠族長，“去把他們拉上來！”
“我恐怕我帶不動兩個人……哇！”族長還在思考自己優雅的蝠翼能承載多少重量，便被阿米莉亞粗魯的像擲鐵餅一樣甩進了地縫裏麵。
阿米莉亞一邊給自己找安全的位置，一邊關切的注視地縫的動靜。但時間偏偏過了許久，久到地震已經停了。
她顧不上將自己掩藏起來，隻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單獨行動慣了，從沒覺得一個人有什麽不妥。但自從跟華士組成搭檔以後，紛擾的幾天裏再也沒有片刻享受孤獨的時刻。
現在突然間所有人都離開了身邊，自己心裏這種酸酸冷冷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呢？
正在她暗自傷神的時候，一隻大蝙蝠撲啦啦的飛了上來，一臉苦相。隻是在他腳上掛著的並不是暗夜和K，而是久違的司和愛麗絲。
“是你們！”她驚喜的尖叫著朝兩人撲去。
“輕點！我帶著兩個人已經夠沉的了。”族長抱怨道：“不就是因為K不會飛嗎？哎？等等，這是夢境裏啊！你們都能飛……”
阿米莉亞他們隻顧著緊緊擁抱在一起，絲毫不理會族長的鬼哭狼嚎。
“另外兩個人呢？”阿米莉亞問。
司回答：“他們兩個在下麵，因為族長先生根本帶載不動四個人。”族長趁機插話道：“是的是的，你們能不能先鬆開我的腳？”
“下麵？下麵還有可以呆著的地方？”“我說你們可以站在地上吧……”族長的聲音被淹沒。
“是的!下麵有很大的空間。我和愛麗絲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先上來了。”“喂，咱們先別說驚喜好嘛……”族長再次被忽視。
“嗯，我真是太高興了！你們兩個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又出現在這兒？”“喂，我說……”族長已經淚流滿麵。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不過還是說說你們吧。”“……”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陣子，愛麗絲不好意思的指著咬著牙扇動翅膀的族長說：“要不咱們先下去吧，看起來他也很累了。”
族長聽聞，立刻對愛麗絲的好感暴漲，他甚至暗自下定決心，把這麽一個長相不錯，而且心地更美好的姑娘納入後宮，於是他的感激之詞變成了，“小姐，你是純潔的處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