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以一敵二不堪襲 相相往來互不知
迦葉佛的修為略微遜色於阿難佛,若是單打獨鬥,絕對不被帝辛放在眼裡。但眼下的情形,卻容不得帝辛另作他謀。
他若退卻,三山關必失。從慕然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曾經那位在三山關力敵聖人的豪情男子,早已駕鶴西去。哪怕闡教不傾盡全力,也不再會有一個叫做孔宣的男子奮不顧身的前來為他阻災擋難了。
一個阿難佛,帝辛尚且遊刃有餘,然而再加上個迦葉佛,就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阿難伽葉兩位大佛,不但是同門師兄弟,更曾在過去修行過一套合擊陣法。別說是同屆中人,就算實力更高一個層次的准聖初期,也沒有辦法完勝他們。
從方才的軒輊難分到如今被迫落在下風,雙方不過才拚鬥了七招罷了。但凡帝辛的拳掌所過之所,必定有一對鐵拳橫空而至。
又是三招過去,帝辛招式已老,力道用盡,拍出的手掌還來不及收回,阿難佛趁著迦葉佛暫且纏住了帝辛,對其胸口就是一記剛猛絕倫的重拳。
以一敵二,帝辛終究不是敵手,被這一拳打的一連倒退了數步,雙目一陣暈眩,差點就要一頭栽落下去。
「趁他病要他命,師弟,全力出手,滅了這廝!」見得佔據上風,阿難佛得勢不饒人,拳罡罡風再度暴漲三分,拼盡全力轟向帝辛。
迦葉佛心中稍有不忍,無奈師兄催促,只得以手掌在空中畫出一個卍字真言咒,盡量削弱了力道,堪堪做足了架勢而已。
『時也,命也、』
哀莫大於心死。拚命大半輩子,本以為能夠將一切都改寫,不再重蹈亡國的悲劇。想不到,躲得過鹿台自焚,卻躲不過神佛的轟殺,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這,這就是命么?」
自知就算能夠躲過卍字真言咒,也未必能夠從阿難佛那恐怖的拳罡之下逃生,帝辛索性閉上了雙眼,坐以待斃。
「什麼狗屁人皇,也敢忤逆我等極樂世界?還不是死路一條!」阿難佛的拳罡距離帝辛的面門,不過數尺的距離,甚至他的心裡,都已經在洋洋得意的偷笑。勝,並不值得驕傲,但勝一位當世人皇,於他而言,也算得上是殊榮。
「大膽禿賊,你.……」
十餘陰司中人豈容帝辛這位一國之主受到任何傷害?見勢不妙,連忙齊齊出手,試圖阻上一阻。
「憑你們?還差得遠了!」
阿難佛不屑一顧的隨手一拳,十餘陰司如遭雷擊,紛紛倒地不起,也不知是死是活。
見得西岐人馬之中,也唯有自己極樂世界一脈戰功卓絕,屢戰屢勝,阿難佛也不由得心中高看了自己幾分,什麼恃強凌弱之類的字眼,才不會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何方妖孽,竟敢來我大商放肆!想要傷大王,先問過本公公!」
陰測測的聲音忽地飄入阿難佛的耳中,他得意忘形,早已經忘了自己身處何地,更忘了此處還是戰場,需得時時小心警惕,殊不知,一對陰寒到沒有人味的手掌,已經拍在了他的左肋上。
沒有痛覺,阿難佛更沒有感受到什麼剛猛的力道,心下對這個偷襲者不由得看弱了三分。方才好不容易提起來的警覺心也再度減弱。
「啊!」
方才還沒有感覺,直至那隻手掌離開了,阿難佛才發現,一隻白白胖胖的手掌上面,多多少少還帶著點殷紅的色彩。
「我,我的血!」到了這個時候,阿難佛也忘記以本佛自稱。低頭望去,他才發現,他的腰間,早已失去了一大塊皮肉。之所以會沒有疼痛的感覺,不過是因為餘下的皮肉,早已被寒氣凍成了冰塊。
傷的倒是不重,不過卻徹底把阿難佛給嚇醒了。這下子,他才終於清楚的認識到,太過於自大的後果,原來如此慘重。
手舞足蹈向後退卻了一陣,阿難佛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喝到,「你,你是什麼人?」
那來人也沒有理會阿難佛的喝問,龐彪快步上前,將帝辛扶起來,恭恭敬敬的叩頭道,「大王,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好,好,龐彪,你沒有遲,沒有遲!來,讓我們聯手,先滅了這兩個不識好歹的禿驢!」一對一不是對手,如今龐彪歸來,帝辛信心倍增。
早在過去,龐彪的實力要勝過一般的金仙一籌,現在得到了某位高人的調教,實力更是大有精進,哪怕再次,最起碼也不會比迦葉佛遜色。
「可惡,不識好歹的東西,竟敢如此放肆,本佛要你們命!」阿難佛暴怒,羅漢拳再一次揮上。腰腹之間的傷勢雖說不重,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個負擔,對於他的身法、力道,都有一定的折扣要打。
「哈哈哈哈,紂王,任你再有千般本事,也不過是亡國之君罷了。你的命,早就註定了!」遠方,一位身著大紅袍,連鬍鬚都是赤紅的中年男子,凌空虛度而來。觀其氣度,也絕非常人可比擬。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面黃髮黃,連衣衫都是土黃色的陰沉男子跟著。
紅須男子手指一點,一道赤紅的光芒射出,拍打在半空中的白色神豪之上,白色神豪受到了攻擊,白色光華散的七零八落,先前被收去的金缽、打神鞭化作兩道金光,全部回到了原主手中。
「多謝前輩相助。」不要說是姜子牙,就算自大的阿難佛也清楚,對方的本領,絕對在自己之上,想必又站在自己一方,連忙拜謝道。
「紂王,別以為僥倖逃脫了被束縛住的命運就能夠僥倖一輩子!阿難、迦葉,道祖鴻鈞、接引聖人、准提聖人法旨,速速攻打三山關,平復大商,完結封神之戰,不得有誤。誰敢阻攔,殺無赦!」說話期間,陰沉的黃髮男子有意無意的瞄了帝辛一眼,怪笑道,「哪怕是什麼人皇,膽敢阻攔,統統殺無赦。天下共主又怎麼樣,還不過只是一枚螻蟻一樣的棋子罷了,算什麼東西?」
「豈有此理,你是什麼人,豈敢胡言亂語,以下犯上?」龐彪雙目一瞪,一對眯眯眼落在肥大的臉龐之上,反倒是顯得越來越小。
「他,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東西的走狗而已,也敢如此放肆?」
「誰,給老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