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暗局青光顯凶兆 老仙出世救人藏

  「二師尊，三師尊，弟子究竟要學到什麼時候啊？」東勝神州一個無名的小山頭上，有著一件並不算破舊的小屋，而那一老、一青、一幼三口人，自從年前來，就一直居住在這裡。


  那個青年一身銀甲早就被剝離，換上了刻滿符籙的道士長袍。眉宇之間那叱吒風雲的傲氣和英氣也在不知不覺間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斥著無窮奧義的深邃。


  面對年輕人的問話，衣著樸素的老人家隨手抄起一塊戒尺，砸向了年輕人。


  戒尺雖然看似普通，可是來勢洶洶，而且那氣勢，似乎將年輕人的所有退路都給封死了一樣，要他不得不挨這一板子。


  「二師尊，這樣就想難倒我，未免想的太好了。」年輕人嘿嘿一笑，那伸出去的手一霎間按照八卦之法，變幻了八八六十四中形式，看的人眼花繚亂，根本難以捕捉。


  「我倒要瞧瞧，二師尊你還打不打得到我！啊！」方才還在得意洋洋的年輕人，這一刻卻痛呼出聲。


  那把遲鈍的戒尺，已經狠狠的打在了年輕人的手上。


  「哈哈哈哈」老人家笑著捋了捋白花花的鬍子，笑道，「建成啊建成，你的本事是師尊我教的，難道你以為你這麼快就青出於藍了不成？」


  在年輕人李建成滿面羞愧的時候，邊上又奔奔跳跳的出現了一個小女孩，手上抓著一把野花，看到這一幕，對著李建成做著鬼臉笑道：「羞羞羞，乖徒兒不好好用功，就知道要跑出去玩。再不好好練功，我跟爺爺便把你關在這裡精研數術易理一輩子！」


  聽了這話，李建成便如同打了蔫的茄子一樣，一瞬間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顯得無奈至極。


  「兩位師尊，弟子也是想出去幫大師尊的忙。前些日子，弟子突然神來有感，算出大師尊會有一難，所以萬分心急！」李建成也不顧手上傷痛，跪立在地上，看著老人家、小女孩兩位師尊。


  「有難？且待我算算！」老人家覺得奇怪，便不再理會跪地的李建成，開始掐指而算。卻見這老人家一旦開始數術，大地的周邊又開始泛起奇異的色彩。自上往下而看，竟然是一副神妙莫測、難以言喻的圖畫。


  「奇怪，奇怪！」老人家眉頭緊皺，似乎被什麼東西難倒了，但明顯對於自己的本領又相當自信，在這一刻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你大師尊的氣息，竟然完全隱藏了起來？如今天機難明，被聖人所遮掩，算不出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氣息是掩蓋不了的。如今聖人不出，又有誰的數術還在老夫之上？竟然能完完全全的遮掩？」老人家似乎已經有些癲狂，開始搖頭晃腦，抓起那塊戒尺砸著自己的腦袋，道：「不會的，不會的，就算是東皇大人，如來佛祖，雲霄娘娘這些個有了自己道路的人，老夫都能算出個大概來，這火靈大帝上次見面不過才大羅金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二師尊，二師尊你怎麼了？」看到了老人家似乎有點走火入魔，李建成在邊上也是擔心不已，連忙衝上前去，希望奪下那把戒尺。雖然明知道以二師尊的本事，就算再多一千戒尺也是無關緊要，不痛不癢，可是看到這樣一個老人家不斷的自虐，心中總會過不去。


  李建成本是無數陰氣陰魂凝聚的鬼身，不會受到凡俗之人肉體極限的限制，在一瞬間幻化出數百道影子撲向老人家，要將這把戒尺給奪下，更想借這個機會阻止老人家的自虐。


  「乖徒兒，別……」小女孩剛剛要喊出聲，卻發現已經遲了，只好無奈的把眼睛閉了起來，嘆了一口氣。


  本以為老人家在走火入魔中，怕是神志不清，自己雖然本領不濟，可是要制服他也是輕而易舉。可是卻沒想到這個老人家縱然是處在癲狂狀態，可是一旦面對襲擊，卻精明的緊，隨手一揮，針對了李建成的數百道身影，化出了數百道戒尺，一尺一個，不管你是幻影還是真身，統統給砸了下來。


  這下子，可不是剛才那樣子的小懲大誡，而是真真正正的攻擊。李建成修行日短，雖然天資頗高，可是怎麼可能比得上這個本領連巫言也未必敵得過的老人家？他的幻影只有一個真身，可是戒尺卻是每一尺都是雷霆萬鈞，力道無窮，直接把可憐的李建成轟飛的砸穿了一座小山還不罷休。


  「爺爺，再不清醒，我就要生氣了！」小女孩也不去管李建成的死活，反正是陰魂鬼身，一般的轟擊還要不了他的命。只見小女孩定立在原地，雙手捏法訣狀，口中念念有詞。年紀雖小，卻有一種仙女下凡的味道一樣，會讓人沉醉一般。


  小女孩手中的法訣越捏越快，已經到了讓人看不清的眼花繚亂的地步。漸漸的，背後竟然出現了一本書的形狀。


  「河洛本一，洛然定河，去！」一連無數道流光，從小女孩的手中飛了出去，飛向了老人家。這一刻，才能夠勉強推測的出這個小女孩的本事。單單是控制這麼多的法力和能力，這個本事已經不下於大羅金仙中的高手了。


  無數的七彩流光匯聚在一起，被老人家所吸收。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老人家開始清醒了過來，只是顯得相對比較憔悴。


  「小洛，謝謝了。快，去看看建成他怎麼樣了，別被我剛才那一下打死了。」老人家一邊咳嗽，一邊顫顫巍巍的說道。


  「好了啦，爺爺，那乖徒兒沒事，不信你看看。」這個叫小洛的小女孩轉過身去，對著山的那邊大喊道：「乖徒兒，快點回來。再不來，這幾十年都不給你出去了！」


  砰！

  如同炮彈一般，李建成以極快的速度嗖的沖了過來，雖然衣衫神色都顯得有些狼狽，不過掩蓋不了眉宇之間的幸福。


  「二師尊恢復了？」看到老人家已經平復下來，李建成問道。


  面對李建成的問候，老人家一臉肅然，道：「建成，告訴二師尊，到底是什麼徵兆，讓你算到的？」


  似乎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李建成答道：「幾天前，一道青光閃過天際。不知為什麼，雖然大師尊一向是一身紅色，不過弟子總覺得這道青光和大師尊有關。是以就用二師尊和三師尊所傳授的數術演算法對大師尊進行了測算，不料竟有大凶之兆，所以才擔心萬分。」


  「那天的青光？有這一絲關聯，到卻是是可能推算出什麼。」老人家摸著鬍子，道：「只是你去又有什麼用？你雖然天資聰穎，如今本領也不算太差，可是連玄仙境界都不到，談什麼去幫你大師尊？你去，不外乎是分散他的注意，害了他而已。」


  原本對於自己還是相當有自信的李建成，聽到了這話，暗自里捏緊了拳頭。他只是憤恨，恨自己沒用，連在大師尊有難的時候都幫不了。


  老人家精於數算，對於人心的把握更是了解。李建成這些舉動都被他看在眼裡，看的一清二楚。他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也罷，也罷，小洛，你看著建成，千萬不要讓他亂跑。老夫就辛苦一趟，去給你那個大師尊當一回保鏢吧。能不能救他一命，就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