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嚴叡顯得有點可愛,我偷笑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好,我記住了,下次不會再那麽說了。”
因為擔心小萊的孩子在療養院會出什麽事情,所以嚴叡直接去了蘭州。不過他沒有把孩子從療養院接走,而是在附近租了房子住下。
當晚我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裏麵有人,而且她在試圖打開陳悅他們的臥室。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小偷,可是再看看,卻發現是餘秀珠。
我皺著眉開口說道:“你在幹嘛?”
餘秀珠嚇了一跳,轉臉看見是我,才說道:“你別多管閑事。”
我有點疑惑:“你怎麽有大門鑰匙的?”
大門鑰匙我有一把,蔡媽有一把,其他人就都沒有了,餘秀珠也沒有啊,她怎麽進來的?
她臉色有一瞬間的不正常,不過很快,她就冷冷地對我說道:“我再說一遍,你別多管閑事。”
要是換了別的時候,我肯定不會管,但是後天陳悅就出院了,在這個關頭,我不想節外生枝。
我於是開口道:“要麽你走,要麽我報警,你選一個吧。”
餘秀珠有些不快地看我一眼,說:“這家人這麽對你,你腦子壞了吧,給他們看家?”
我懶得跟她解釋,隻說:“要走就快點,我要休息了。”
她有點不甘心,問我說道:“這兩天你有看見陳悅身邊多一個小男孩嗎?”
我有些不自在:“這兩天我都在家裏,沒人會來,更沒有什麽小男孩。”
餘秀珠這才走了。
可是第二天,餘秀珠又來了。
因為前一天她走了之後,我就把門給反鎖了起來,她打不開門,於是砰砰砰地敲了一會。
我實在受不了了,走過去隔著門問她:“你到底想怎麽樣?”
“嶽雲坤讓我住進來的,不相信你去給他打電話好了。”
我猶豫了一下,她就又開始敲門。
那根本不是敲,那是砸,也不知道她是用的什麽在砸門,門被砸的特別響。
我隻好給嶽雲坤打電話。
嶽雲坤在電話那頭非常不耐煩地說道讓我什麽都聽餘秀珠的,一定不能讓她受委屈。
我這邊電話還沒掛,那邊餘秀珠已經得意地說道:“怎麽樣,我早就說了,你還不信。”
我沒理會她,默默地打開門。
餘秀珠看了我一眼,說道:“像是你這種人啊,一輩子都是被奴役的命你知道嗎?”
她說的話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不過我就好奇一點,她這麽明目張膽,就不怕陳悅生氣了對她下手嗎?
陳悅那個人,也就是懷著孕,要是沒懷孕,心更狠手更毒,不可能任餘秀珠猖狂的。
而且明天陳悅就回來了……
想到這裏,我嗤笑一聲,我管那麽多幹嘛,明天拿了欠條走人,然後再好好考慮跟嚴叡的事情。
餘秀珠以為我在笑她,厭惡地看我一眼,說:“笑個屁,我餓了,給我做飯去。”
我權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轉身往自己房間裏走去。
餘秀珠罵了我一聲,後來也沒聲音了,我晚上出來的時候,發現她中午叫的是外賣。
我給自己做了一點東西吃,回房的時候看見餘秀珠打著電話從房間裏出來,看見我,她又回去了。
我吃好飯,給嚴叡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通,我就聽見了一連串的方言,然後才是嚴叡的聲音:“珠珠,怎麽了?”
我問他:“你那邊怎麽了?”
嚴叡說道:“我請這邊的老鄉給我弄一點土產,回頭帶給你嚐嚐。”
我嗯了一聲,問起孩子的事情:“孩子還好嗎?”
“他被照顧的很好,你不用擔心。”
“明天陳悅就出院了,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我有點擔心。
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可以說每次一到我可以看見希望的時候,總會出一點事情,一次兩次的還好,現在的我真的是被打擊的快開始懷疑人生了。
要是這次還是那樣,那我就不用懷疑人生了,命運這兩個丟,對我絕對是滿滿的惡意。
嚴叡安慰我道:“不會有事的,你隨時跟我保持聯係,明天一定要早點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我嗯了一聲,說:“我會的,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嚴叡說:“還有我們的事,也一切順利。”
我彎了彎嘴角:“會順利的。”
的確是挺順利的,第二天餘秀珠可能知道陳悅出院,一大清早的就走了。
中午一點剛過,大門外麵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我從房間裏出來,看見顧姨扶著陳悅,後麵是抱著孩子的月嫂。還有顧姨叫來照顧陳悅的人。
原本空蕩蕩的房子,一下就滿了。
陳悅先回房間休息去了,顧姨指揮那些人打掃房間,還安排了一些傭人留下。
把房間打掃好了,隻留下來了四個人,一個月嫂,一個廚子,還有兩個幹雜活的。
顧姨還有點不滿意,自言自語著要多找幾個人什麽的。
她轉眼看見我,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顧姨,有事嗎?”
她上下看了我兩眼,說:“我已經跟你奶奶打了電話了,她這幾天有空的話就會過來接你,你做好準備。”
我點點頭,說一聲知道了就要走。
她又叫住我,從包裏拿出一砸錢,說:“算是看在悅悅的麵子上,這些錢是你拿著吧。”
我沒有推脫,直接拿了:“還有別的事嗎?”
顧姨微微皺眉:“倒是沒有別的事情了,不過你這幾天別亂跑,多注意著一點,要是那個叫小萊的來了,你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我點點頭,顧姨就帶著人走了。
月嫂他們在陳悅的房間,其他幾個傭人都圍到我身邊,問我他們要住在哪裏。
我給她們指了地方,就上樓來到陳悅的房間。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陳悅不耐煩的聲音,還伴隨著小孩的哭聲:“誰啊?”
我回了她一句:“是我。”
裏麵沉默了一會,接著門被打開。
是月嫂開的門,她手裏還抱著孩子,孩子銜著奶嘴,大大的眼睛像是兩顆寶石一樣,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我忍不住衝她笑了一下,誰知道她居然也對我裂開嘴,笑的眼睛彎彎,如同兩個月牙。
“真可愛。”
月嫂笑著說:“是啊,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美女。”
陳悅又不耐煩了:“你在幹嘛?還不快點進來。”
我跟月嫂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再說話。
進了屋,我走到床邊,陳悅衝桌子上努努嘴,說:“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現在你不會再說我不講信用了吧。”
我走過去看了看,上麵是一匝欠條,不僅有楊易的手印簽名,就還有蔡媽的。
數額不等,有的一千,有的幾萬。
我數了一下,再加上那三張大額的,怎麽算數目都不對:“不是一百六十萬嗎?”
“你別忘了還有利息呢,而且有的欠條是沒寫在紙上的。反正這些錢,她要還的話,還不止一百六十萬呢。”
我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看著這一匝欠條,隻覺得心頭像是放下了一個大擔子。
陳悅瞥了我一眼,說:“她是對你有多好,你這麽給她賣命?我給你吃給你穿,還讓你上學,也沒見你對我有感激啊。”
我扯了扯嘴角,說道:“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她不就是口頭上說說嗎?讓我說我也會說啊。”
我有些詞窮,半晌才道:“可是你從來不說啊。”
陳悅一臉的嫌棄:“我為什麽要對你那麽說?”
我微微笑了笑,說:“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