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扶你進去
容廿收回自己的目光,盯著書本,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我不在乎,隻求現在自己的事情能少一點吧。
錢予函聽說是骨折了,到現在還沒來上學,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這件事怪在我頭上。
想到這些,我頭都痛了,本來我頭就疼的厲害,現在是更頭疼了。
我晃了晃自己的頭,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中午放學,我收拾好東西,搖搖晃晃的往教室外麵走。
今天的太陽可真大啊,那麽刺眼,讓我看一眼,就感覺眼睛疼的厲害。我避開太陽,腳步踉蹌的走到舊樓。
今天舊樓看門的是猴子,經過這些天,我跟他們也算是熟識了,看見我,猴子吹了一聲口哨,說:“珠珠來了。”
我點點頭,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是啊,放學了。”
猴子又看了我一眼,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有點兒,嚴叡來了嗎?”
猴子嗯了一聲,按掉了手裏的煙:“我叫小菲過來扶你進去吧。”
我苦笑了一聲:“不用了猴子哥,我就是難受了一點,又不是走不動路了。”
猴子撓撓頭,道:“那你快進去吧。”
說著,猴子給我拉開了門。
我朝猴子擺擺手,走了進去。
今天中午的生意不錯,每個桌子都滿滿當當的,不過我知道,今天吃過午飯之後,他們就會離開。
這是嚴叡為了給我補習,新定下的規矩。
我心裏也有些內疚,不過不管我怎麽說,嚴叡都隻說讓我專心學習,別管那麽多。
進到房間裏,我看見嚴叡林思懋他們都在,還有幾個過來打台球的。這些人我現在都已經認識了,以前見了他們我都會打個招呼的,隻是今天我反應有些遲鈍,看了他們好一會,才把誰是誰給人出來,然後打了招呼。
林思懋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珠珠,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我扯了扯嘴角,卻感覺到手腕一熱,被人給拉住了。
來不及看是誰拉住的我,但是憑感覺,我知道是射嚴叡。
他拉著我坐到沙發上,然後伸手試了試我頭上的溫度:“你還好嗎?”
我把書包脫下來,扔到一邊,然後搖搖頭。
說實話,我現在難受的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早晨吃了一點東西,但是剛剛在課間的時候,都被我吐了出來,胃裏仍舊是火辣辣的疼,仿佛在懲罰我今天早上為了趕時間而一口氣喝完了五杯酒。
當時陳悅就說我這樣喝酒不行,我沒放在心上,現在就難受了,也是活該。
嚴叡扶著我,讓我躺下,他的手墊在我頭下,很舒服:“難受?”
我嗯了一聲,伸手拉住嚴叡的衣袖:“我好難受啊,好想吐。”可是吐不出來,這兩天我本來就沒有吃什麽,又吐了好幾次,現在能吐出來東西才奇怪。
嚴叡讓我枕在他腿上,然後伸手放在我胃上,揉了兩下。
林思懋的臉出現在我麵前:“珠珠,你這是怎麽了?”
嚴叡替我回答了:“宿醉。”
林思懋皺著鼻子聞了聞:“你幹嘛喝酒啊?”
我搖搖頭,沒回答他的話。
嚴叡看向林思懋道:“你把我書包裏麵的藥拿過來。”
林思懋又看了我一眼才過去,拿著藥回來的時候,有些疑惑的問嚴叡:“你怎麽會有緩解宿醉的藥?我記得你好像從十歲開始就沒醉過。”
嚴叡瞥了他一眼,道:“你忘了你上次喝醉的事情了?”
林思懋撓撓頭:“你給我準備的?”
嚴叡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把林思懋手裏的藥給拿了過來,接著道:“去倒杯水。”
林思懋去倒水了,嚴叡又給我揉了兩下胃,他的手很熱,就好像是一個熱水袋一樣,揉了兩下之後讓我舒服了很多。
等林思懋倒水回來,嚴叡讓我坐起來,給我吃了藥。
“今天中午不考試了,你休息一下。”
我點點頭。
等到精神了一點之後,拿起書包,從裏麵拿出那瓶陳悅讓我帶過來的酒。
我在猶豫要不要喝,現在的我還是難受,但是卻又不得不喝。
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陳悅也跟我說的很明白,我到時候是不可能隻喝幾杯酒的,說不定會整整喝一瓶。
又不能在酒桌上失態,我覺得自己壓根撐不下去。
撐不下去就意味著跟陳悅的約定作廢,我就又要回到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想到這裏,我還是擰開了酒瓶蓋子。
忽然間,手中的酒瓶被人奪走。
我轉臉,看見的是嚴叡略帶怒意的臉龐:“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見到嚴叡這麽生意,我有些害怕,也不敢說什麽,乖乖到沙發上坐好。像是一個小學生那樣,膝蓋並攏,手放到腿上,眼睛盯著自己的腳。
林思懋見嚴叡像是真生氣了,連忙去勸:“不就是喝酒嗎,多大事啊。”
嚴叡把那瓶酒扔給他,一手拿起我的書包,一手拉住我的手腕:“走。”
我下意識的問道:“去哪?”
嚴叡沒有回答我。
我被嚴叡拉著,不由自主的往前走。
林思懋還想勸嚴叡:“不要生氣啊小叡,這麽點破事……”
他還沒說完,嚴叡轉臉看了她一眼。
那個眼神,嚇得我一個機靈。
很冷,冷到讓你能感覺到毛孔都有些刺痛的那種。盡管不知道將會有什麽危險,可是看見這個眼神,你就會覺得,自己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林思懋住了口,任由嚴叡帶著我離開。
我們去往的是花房的方向,來到花房麵前,他像是上次那樣打開門。
推我進去之後,他又不發一言的離開。
我在門口站著,看向嚴叡離開的背影,感覺鼻子酸酸的。
他明明知道我喝酒的事情,為什麽還要發那麽大的脾氣?
身體上的難受已經讓我不能像平時那樣了,嚴叡的生氣讓我更是想哭。
半晌等不來嚴叡,我蹲下身子,哭的稀裏嘩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前忽然出現一片陰影,接著一隻溫暖的手落在我頭上:“哭什麽?是不是難受了?”
我抬頭,看見是嚴叡,哭的更大聲了。
他略微有些手足無措,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難受就說,不要哭好不好?”
我抽噎著,說不出話來。手卻自動自發的扯住嚴叡的衣袖:“我、我以為,你走了,你把我扔下來了。”斷斷續續的說這句話來,我還是覺得喉嚨梗的要命。
嚴叡伸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溫聲道:“我怎麽會扔下你呢?”
說著,他拉著我站起來,往花房裏麵走去。
比起外麵的溫度,花房裏麵暖和的多。
我也漸漸的止住哭,隻是想到剛剛的畫麵,卻又臉紅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嚴叡拿了毛巾來給我擦臉,接著說道:“今天中午,你在這裏睡覺吧。”
聽見嚴叡話,我這才發現,嚴叡手裏拿著很多東西。
他剛剛出去,就是為了拿這些東西的吧。
我用毛巾把臉擦幹淨,卻有點不敢看嚴叡,剛剛自己實在是太丟臉了。
大概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加上今天喝了酒,情緒沒控製住,一下子發泄出來。
嚴叡走到我麵前,看了我一眼,故作嚴厲的說道:“還不快點幫把手,你是想我一個人弄這些嗎?”
我連忙站起身,把毛巾放好,緊張的問嚴叡:“要做什麽?”
嚴叡伸手指了指地上,地上是一個充氣的大墊子,嚴叡正在給這個大墊子打氣。
“這是什麽?”
“床。”
“這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