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給小菜低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讓我去跟小萊低頭？”王媽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見她誤會了我的意思，我連忙解釋道：“不是的王媽，你不用給小萊，你隻要一碗給夫人，一碗給老爺，要是老爺問起來，你就說是夫人讓你熬的，等到夫人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你再去認錯，然後解釋一下這件事情。”
一口氣說完，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有點心虛，這個辦法一點也不好，萬一陳悅發火，那這一碗燕窩的錢，就要王媽賠了。
而且也不見得有效，嶽雲坤領情還好，如果他不領情，那不用小萊去告狀，陳悅肯定要先收拾王媽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我也是瞎想的，王媽你聽聽就好，這個辦法肯定不行。”
“誰說不行！”王媽眉間終於舒展開來，她開口道，“不就是一碗燕窩嗎，王媽幹了這麽多年，這點錢還是出的起的，多謝你的主意，回頭王媽給你做大餐吃。”
其實我自己都有點沒底，看見王媽這麽高興地要照著我說的去做，我反而有些不安了：“王媽，這個辦法不一定有用的，不然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王媽搖搖頭，伸手拍了怕我的肩膀：“你們這些讀過書的姑娘啊，就是聰明，有主意。這個辦法一點也沒錯，頂多是王媽多出一碗燕窩的錢，有什麽大不了的呢。你想想，我要是這回給了小萊，照樣是墊上這個錢，但是她以後來要別的東西呢，我總不可能一直給下去的，對吧。”
我點點頭。
王媽已經開始拿出燕窩來煮了：“你就別管了，乖乖地去吃飯吧。”
我怎麽可能安心吃飯，雖然這是王媽的事情，但是我卻緊張的不得了，覺得比自己的事情都還重要。誰讓我出了這個主意呢。
我心裏擔心王媽被我出的這個主意給害的丟了工作，到時候我拿什麽賠？
蔡媽把飯菜給我端過來了，她一看我的臉色，就說道：“好了珠珠，你別想那麽多了，王媽也沒你想的那麽笨，她能辦好這件事的。”
我苦笑一聲，我當然知道王媽能把這件事給辦的漂漂亮亮的，我擔心的是我的主意是個壞主意啊。
心不在焉地吃好飯，陳悅他們還沒起床，我閑的沒事做，到外麵走了一圈。在這裏住了這麽長時間，盡管這裏都是相似的小樓，但是我現在至少已經認得陳悅他們家了。
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這裏基本上每家每戶都種著花跟樹，走著走著，我被一戶人家家裏種的石榴吸引住了目光。
這一家跟其他的人家有點不一樣，像是陳悅家，基本上種的都是比較名貴的花草，盡量看著美觀，但是這一戶家裏，種的全都是什麽柿子樹啊，石榴樹啊的，我看見裏麵還有櫻桃樹，隻不過上麵已經沒有櫻桃了。
以前的這個時候，我應該是該要準備上學了的。
基本上每一個老師，都跟我們說過，隻有上學才是改變人生命運的辦法，但是對於我來說，連這唯一的路都被堵死了。
似乎，我的人生就隻能認命了。
思緒漸漸飄遠，我站在這一棵結滿了紅彤彤的大石榴的石榴樹前停了下來，這家主人好像不怕石榴被人偷走，好多石榴都露在柵欄外麵，也沒有想什麽辦法把石榴給攔一攔。
不過想想也是，能住在這裏的，就沒有會偷石榴的人，再說了，這裏幾乎每一家都在室外裝了監控，就算被人偷摘了，也能找到偷摘的人。
忽然間，一個聲音傳到我耳朵裏：“喂！你在幹嘛？想吃石榴啊？”
我愣了一下，往院子裏麵看，才發現窗戶前站著兩個身影。不過隔著紗窗，影影綽綽地看不清說話的人是什麽樣子的。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孩。
對著人家的石榴流口水，還被人家抓了一個現行，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啊，我沒有想摘你們的石榴，我這就走。”
然而就在我剛要抬腳的事後，紗窗卻一下被拉開了：“別走啊，你要是想吃，直接摘就是了。”
我條件反射地看了過去，這一眼，我卻愣住了。因為這兩個人裏麵，居然有一個我認識的人。
來到這裏之後，我認識的人除了陳悅他們跟陳悅家的傭人之外，隻有嚴叡母子了，此時跟那個說話的男孩站在一起的，正是嚴叡。
我沒想到會這麽巧，自己隻是想出來走走而已，會碰上嚴叡。事實上，我已經把嚴叡當成那種不會再看見第二麵的人了。我想嚴叡也不會想看見我，對於他來說，肯定不想自己稍微發發善心，就被人粘上來吧。
而對於我來說，被他誤會我的用心，已經夠讓我難受的了，我不想讓他覺得我真的是那種女孩，更不願意自己變成陳悅威脅他的籌碼。
腦海中無數思緒閃過，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離開這裏，別讓嚴叡誤會。
這麽想著，我加快了腳步要離開。
誰知道那個說話的男孩卻撐著窗戶，一下跳了出來，追上我，拉住我的手道：“我是說真的，你不用走的，我們家的石榴都是隨便讓路人摘著吃的，你想要多少？我給你摘。”
這男孩的一大串話差點讓我蒙圈，我怔怔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那麽熱情地對待我這個對他們家石榴圖謀不軌的人。
這感覺，好像他們家石榴推銷不掉，好不容易找到我這個冤大頭一樣。
他見我不說話，撓了撓頭，說：“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還沒回答，就聽見嚴叡的聲音從他後麵傳了過來：“放開她。”
男孩有些不快地放開我的手，對嚴叡說道：“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喜歡吃石榴的，要是今天再送不出去，爺爺肯定又要難過了。”
嚴叡瞥了他一眼，說：“那你還廢什麽話，快點去拿個袋子，出來裝石榴。”
那男孩又看向我，猶豫道：“可是……”
“她不會走的。”
男孩挑挑眉：“你怎麽知道？”
嚴叡看向我，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隻好開口道：“你放心，我不會走的。”
男孩看了看嚴叡，又看了看我：“你們倆認識？”
我怕從嚴叡嘴裏聽見傷人的話，所以搶先說道：“不認識。”
“真的？”
“真的。”
他伸手撓了撓頭發，說：“那我去給你拿袋子。”
等到男孩進屋了，我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嚴叡的聲音卻傳進了我的耳朵裏：“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
我當然記得，我答應過他不會再對他說謊，但是他難不成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那句話讓我清醒了過來，我明白我們倆之間的身份差距，我選擇離他遠點。
想了想，我說道：“但我沒有對你說謊。”頓了頓，我又說，“你放心，我馬上就走，以後我也不會再到這邊來了的。”
“我沒趕你。”嚴叡隱隱歎了口氣，他走到我麵前，抓起我的手，看向我的手背，“去吊點滴了？”
我點點頭道：“是夫人帶我去的。”
“下次換個醫院。”
我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這種事我怎麽可能做主。
“你可以來這邊玩，上學之前，我基本上都會在這裏。”嚴叡放下我的手，接著說道。
我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嚴叡讓我過來玩？他不是很想跟我劃清界限的嗎？我忍不住抬頭看他。
“你的意思是……”
嚴叡也看著我：“就是字麵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