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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青春賭注

  方誌成在崎嶇的覆蓋著厚厚白雪的山路上止步不前,愁眉苦臉,悲痛欲絕。他想到了前幾天發生的雪崩災難,有十幾名隊友在那裡失蹤了。他如今擁有了金笛玉碗這兩件法力無邊的寶物,他最迫切地想藉助法寶的力量去搜尋兄弟。他自言自語地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自己不能輕易丟下兄弟不管。」


  想當初,他們這十幾個從窮困農村走出來的兄弟,北漂的時候有緣聚在了一起。他們為了共同的夢想,為了戰勝生活中的種種挑戰,一同經歷風雨,做到有福同享、患難與共,結拜成生死之交。他們共同經歷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他們曾經的盟誓時刻在他耳邊迴響——「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金笛從方誌成懷裡飛了出來問:「主人,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看我能否幫幫你?」


  玉碗也不甘示弱地追了出來說:「主人,你快說,還有我呢?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


  金笛給玉碗說:「就怕你一直幫倒忙吧?」


  玉碗對金笛說:「你真壞。」


  方誌成探了一口氣,然後講起了這一段時間以來兄弟們之間發生的故事。


  方誌成說,兄弟們來這雪域高原的目的本來就不純,是奔著一日暴富的目的來的。他們事先收集了許多古典書籍,考證了在這美麗的雪域高山上,有元朝以來歷朝歷代珍藏的許多寶藏,他們想只要盜挖一處成功,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他們厭倦了過窮**絲樣的生活,他們厭倦了看著上司的臉色工作,所以他們想拿著生命作為賭注賭一把明天。


  記得事發前的一個周末晚上,兄弟們在北京一家玫瑰餐廳聚餐,他們喝了好多酒,說了好多知心話。


  A兄說:「我們這些剩男,假如在北京這樣漂下去,掙這幾個錢,一定連個媳婦也娶不上。況且現在男女比例如此失調,女孩的彩禮費在飛漲,什麼「萬紫千紅一片綠、一動不動、三斤三兩」啊,我們這些月光一族難兄難弟們靠什麼去掙這麼多錢啊?」


  B兄說:「與其這麼窩窩囊囊地活著,我們還不如幹個大事賭一把,或許能夠一夜暴富呢?聽說在雪域高原某個山谷有許多寶藏,我們可以去盜挖,一旦成功,我們就發大財了。要車有車,要房有房,要美女有美女。只要你在前面走過,後面就有許多美女跟著你走。」


  C弟問:「你這想象力也未必太豐富了吧?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體驗過似得。你這情報可靠嗎?這是在哪裡得到的小道消息。」


  B兄從兜里掏出從文化市場上買到的許多張古式雪域高原的藏寶圖給大家展示說:「這就是藏寶圖,我也查了許多資料,這個準確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A兄說:「我也沒去過那個美麗的雪域高原,真想去旅遊,如果隨便再找到寶藏,帶個狗頭金回來,那不就一箭雙鵰了嗎?」


  B兄說:「不過那個地方,地勢險要,十分危險,尋找到寶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大家要提前做好思想準備,如果有哪個兄弟回不來,活下來的兄弟別忘了來年忌日沖著雪域高原的方向燒幾個紙錢?」


  A兄說:「這個事大家考慮五分鐘,願意去盜寶的抓緊報名,不願去的可以不去,畢竟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不能強求。不過,如果去的兄弟能夠活著回來,發了財,不去的兄弟千萬別難受。如果哪個兄弟在盜寶過程中犧牲了,活下來的兄弟要拿死去的兄弟的爹娘當自己的爹娘一樣親,一樣來盡孝。」


  C弟說:「我們是八拜的兄弟,要去都去,要不去都不去。有人去,有人不去,那不去的人萬一出賣了我們去報警。我們帶著這麼多在網上淘來的炸藥、探測器、盜挖工具恐怕有理也說不清了。」


  A兄說:「既然這樣,我們舉手表決,同意去的舉手,不舉手的就是表示不同意去,不存在棄權選票。我們少數服從多數。」


  A兄話音剛落,三分之二的兄弟就舉起手來了,他們都想豪賭一把,都想與其窩窩囊囊地活著不如驚天動地的去死。


  接著,大家一致同意選舉方誌成為名義隊長,實際老大是A兄說了算。之所以選方誌成為名義隊長,因為方誌成是他們中的高級人才,他是學考古專業的,專業對口,大家想充分調動方誌成的參與積極性,盜寶這事也就有希望成就了一半。


  方誌成至始至終都反對大家去冒險,他好話說盡沒有一個人聽他的,他本想堅決拒絕跟隨他們去盜寶,可他怕傷了兄弟們之間的感情,再說他更擔心他們的安全。他想自己可以憑著多年學習的考古的經驗,帶他們去來個長途旅行,一定再把他們安全地帶出來。


  如果方誌成不去,他們那些憨頭虎腦的人,一旦誤入死亡地帶,那再活著走出來的概率簡直為零。


  A兄說:「這次盜寶需要集資5萬元,購買登山裝備、寶藏探測器、炸藥、盜挖工具、便於攜帶的飲料食品等。大家不要過於計較,錢寬裕的多拿點,錢緊的少拿點。我們盜寶回來,分寶貝的件數就按照捐錢的比例分配。這些錢三天之內大家交齊,有B兄C弟負責在網上購買相關器材用品。做好一切準備后,我們立即就出發,以防夜長夢多。」


  大家一致同意。他們很快就準備齊全了相關器材物品,很快就踏上了直奔雪域高原的列車。就在他們在雪域高原的無人區進行第三天的探測工作的時候,巨大的雪崩災難就發生了。只有方誌成一個人苟且活了下來,其他人被雪埋在了地下,連個死體也都找不到。


  方誌成的故事講完,金笛也很同情大家的不幸,玉碗心直口快說:「這些人太貪婪,死有餘辜。」


  方誌成聽了這話就更加傷心了,金笛看著主人傷心的樣子,沖著玉碗吼:「你怎麼說話的呢?你沒看見主人不高興嗎?」


  玉碗對主人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方誌成說:「沒關係,我也覺得他們死有餘辜,我當初那麼強烈的反對他們,他們都不聽。不過,這事我也有責任,我沒有學好考古專業課,這雪崩來臨我沒有預感到,沒有採取任何防範措施,導致他們發生意外。你們兩個能不能幫幫我,找到他們的屍體,我把他們安葬了。這樣也才能確信他們真的死了,要麼萬一還有存活的呢?最需要我們的緊急救援了。」


  金笛對玉碗說:「你施法幫主人看看他們的境況吧?」


  玉碗說:「不行,洞主有規定,這事不合規,不按規矩辦事我要受到處罰的,還要損耗我的功力。」


  金笛看到主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心痛,他氣沖沖地對玉碗說:「你當真不幫,那我幫主人。」


  玉碗說:「金笛,你別逞強了,你的功力達不到融化或吹動大面積冰雪的能力,況且剛才你我教訓那些孤魂野鬼的時候,我們已經消耗了大部分功力。你超強度地施法會嚴重損傷你的功力和修行的。」


  金笛固執地說:「這樣,也用不到你管。」


  方誌成說:「金笛,玉碗說的是真的嗎?如果這樣,你們還是別幫我了。不能因為我影響了你們的修行。」


  玉碗說:「我們世外洞天的人一般是不能過問三界的事的,洞主是有規定的,一旦觸犯了,洞主的處罰是很嚴厲的。我和金笛原本是······」


  還沒有等玉碗說完,嚇得方誌成「啊、啊」大叫,有兩隻野狼叼著人骨頭在前面跑,幾隻藏獒在後面追,彷彿和野狼在爭奪食物。


  看到此景,方誌成很傷心,淚流滿面,這莫非是我兄弟的骨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知道現在,何必當初啊。


  方誌成覺得沒有必要再找尋兄弟們的遺體了,肯定早已無完屍了。他現在還沒有找到避難的場所,或許不久的將來,他擔心很快會成為野獸爭搶的食物。他目前最迫切地就是找到避難場所,他應該到哪去呢?他突然想到玉碗說的世外洞天。


  方誌成問玉碗:「世外洞天是怎麼回事啊?你能否帶我到那裡暫避一時?」


  玉碗說:「世外洞天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她是超脫於三界之外的第四空間,我只能給你透露這些,此外我不敢再多說,否則我會嚴重影響修行的。」


  金笛說:「主人,你想去世外洞天,還要過九玫連環陣方可進入,只有有緣人才方可破此陣,有緣進入世外洞天。況且,要求你本人親自去破,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我和玉碗也幫不上你的忙。」


  方誌成說:「那你們快點帶我去吧?我要看看這九玫連環陣到底有多厲害?」


  金笛說:「好吧!我在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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