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尼爾斯的情報

  卡爾的心中有著太多的問題了，他希望接下來能夠快點揭曉那些問題的答案。屋子裡只有一盞掛在天花板上的油燈用來照明，看來這間房子並沒有電力提供。不過卡爾一想，三番街的實際控制者應該不會為這樣一間根本不存在或者是不被認可的屋子提供電力。


  除此之外，房屋裡可以說簡陋的讓人覺得這根本不是正常人類能住的地方。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桌，一隻桌腳都快要被老鼠啃掉了。屋子的一側擺著一張只剩下海綿的沙發，這讓卡爾想起了羅特斯事件的時候眾人所待的那間倉庫。不過至少那間倉庫里有一間被整理出來的比較舒適的房間，而這裡甚至連床都沒有。不過卡爾仔細一想，這個地方或許只是單純的用來進行準備和商量計劃所用的。


  那個傢伙的裝束讓卡爾有種熟悉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好像認識那個傢伙，而這種感覺絕對不是突然產生的錯覺。「左直拳」尼爾斯」？」卡爾不確定的開口道。


  「你的觀察力還是這麼的敏銳。」那個傢伙轉過身來。「或許也只是因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保持著這身裝束。」


  「這可讓我沒有想到。」卡爾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而對方的動作與他一模一樣。於是許久未見的同樣來自阿登高地守備隊的戰友互相來了一次握手，然後緊接著便是短暫的擁抱。他們為了再次相遇而感到高興，但那種情緒卻不能保持太久，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現在身處於什麼地方。


  「我想你一定會知道我會問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卡爾笑著說道。


  尼爾斯伸手示意卡爾找個位置坐下來，他可不希望讓許久未見的老友站在原地如同木樁一樣。可以看得出來尼爾斯在這個地方還是儲備了一些有趣的東西的，比如說他從屋子裡僅有的一個柜子里拿出來的黑麥威士忌。「要來點嗎？」


  「你確定在這種情況下要喝酒？」卡爾遲疑道。


  「沒什麼不好的。」尼爾斯撇了撇嘴。


  「那就碰杯吧。」卡爾笑道。


  尼爾斯又從柜子里拿出兩隻陶制酒杯擺放到木桌上，看起來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簡陋，即便是那嘎吱作響，幾乎隨時都有可能垮掉的木凳他都沒有任何顧慮的重重的坐了上去。卡爾想，哪怕木凳突然垮掉讓尼爾斯的屁股與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我倒還感到驚訝，你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尼爾斯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我們都是如此。」卡爾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扔到尼爾斯的面前。


  「你還是老樣子，煙鬼。」尼爾斯拿起香煙叼在嘴上。


  卡爾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味道還不錯，至少不是勾兌的劣質玩意兒。他也很驚訝尼爾斯居然會這麼熱衷於酒，要知道以前在阿登高地守備隊的時候他可是滴酒不沾的。雖然時間能夠改變一個人，但每當這種時候卡爾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你的右手，還好嗎？」卡爾關心的問道，尼爾斯的整條右臂纏滿了繃帶，並且用兩枚鐵環固定著，這都是戰爭留給他的東西。而他改變的最大的則是性格，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膽小鬼了。雖然卡爾覺得問這個問題有點抱歉，但對方似乎並不在意。因為曾經，在守備隊里他算得上是與卡爾關係不錯的人之一。


  「經常會酸痛，有的時候必須需要藥物才能挺過去。」尼爾斯喝了口威士忌，重重的發出一聲嘆息。


  「抱歉提起這個。」


  「沒什麼，反正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奧德利做到了那件事，真是不容易。」尼爾斯苦笑道。


  「說起來，奧德利現在在哪？」卡爾問道。


  尼爾斯搖了搖頭，「自從阿登高地淪陷后，我就與她失去了聯繫。誰知道呢，也許現在正在無法地帶的某個小鎮里隱藏著自己曾經的身份吧。畢竟，像我們這樣的漏網之魚卡勒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說的沒錯。」


  「我會來到這裡，來到阿拉德，純粹是一場意外，我相信你也一樣。」


  卡爾點了點頭，「我們都是如此。」


  「但在這裡的卡勒特可就不是因為某場意外了。」尼爾斯巧妙的把話題拉回到了正軌上。


  「卡勒特？你確定了掌控這裡的傢伙的身份？」卡爾驚訝的問道，如果尼爾斯說的是真的，那麼他也許就不需要想辦法親自潛入到三番街的中心地帶去竊取情報了。


  「實際上，一年前我就開始調查名為西海魔鬼的私掠者艦隊的領頭羊了。」尼爾斯微微一笑。「達蒙船長，這是他在這裡的稱呼。」


  「有更詳細的情報嗎？」卡爾問道，這與艾德里安提供的情報達成了一致，他們也開始懷疑西海魔鬼私掠者艦隊的達蒙船長並不是傳聞中的那個十惡不赦，殺人放火的惡魔。


  尼爾斯點了點頭，如果沒有調查清楚一些事情，他是不會告訴卡爾的。「當然，實際上他是我們都熟悉的傢伙——史莫克。」


  「就是那個總是喜歡把自己隱藏在煙霧中的混蛋？真沒想到他會來到阿拉德執行計劃。」卡爾冷笑道。


  「沒錯，他看起來很早就來到阿拉德大陸，甚至比我們都要早。他或許通過這麼多年的努力在阿拉德積累了一些勢力，這才是現如今卡勒特決定入侵這裡的資本。不過，終究還是一些不懂得使用槍械的海盜，只要卡勒特的大部隊來到這裡之後想必就會被拋棄吧。不對，準確的來說他們的利用價值已經快沒有了。我是不知道他具體做了些什麼，但現在來看，卡勒特已經準備有所行動了。」


  「三番街是他們的據點？」卡爾問道。


  「沒錯，順便一提，之所以會流傳他們是海盜主要是因為從根本上那就是一個幌子，一個用來掩護卡勒特行動的幌子。那些被稱為海盜的傢伙就是西海魔鬼艦隊的船員，達蒙船長，也就是史莫克命令他們以海盜的名義活動，好讓德洛斯帝國將注意力集中在海上。同時也是他們的謝幕，想必德洛斯的皇帝海因里希肯定很驚訝他手下的私掠者艦隊會造反吧。」


  「還真是符合卡勒特的行事風格，看起來他們也試圖拉攏阿拉德的勢力來為他們所用。」卡爾沉思道。


  「你也知道，那些黑幫根本算不上什麼。只要付給他們更多的錢，他們就會眼睛都不眨的幹掉自己本來的首領。」尼爾斯冷哼一聲。


  尼爾斯的情報的確派上了很大的用場，也讓卡爾了解到了更多的情況。這也同時讓他鎖定了目標，既然三番街的掌控者就是卡勒特的傢伙們，那麼這一次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不過，讓卡爾的驚訝的還在後面。就在他思考著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尼爾斯對他說道。「我知道一條路，可以繞開巡邏隊並且不會被狙擊手發現，我想你一定對城鎮中心地帶的布置感興趣，要一起來嗎？」


  「當然，我親愛的狙擊手。」卡爾笑道。


  「那麼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