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魔力侵襲
拉比納顯然沒有預料到會發生自己控制之外的雪崩,它來得如此之突然,讓拉比納都險些沒能穩住自己的身體。雖然烏瑪也同樣受到了影響,但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次意外,一次很有可能是由米爾娜引發的意外,他可不相信還有第二個班圖人光憑吼叫聲就能夠引發雪崩。
烏瑪在第一時間穩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將匯聚了魔力的左手用力的拍向腳下的地面。一陣魔力爆炸在頃刻之間以烏瑪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席捲而去,雪崩拉比納立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試圖用單手擋住席捲而來的魔力爆炸。這在烏瑪眼裡看來是不可思議的,而實際上拉比納也確實沒能擋住爆炸。
那傢伙雖然被爆炸擊飛,但卻沒有受到多少傷害。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烏瑪的攻擊毫無作用,但拉比納在起身的那一刻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某種魔力所侵襲一般。烏瑪想,自己也許會從對方的口中聽見詛咒,謾罵的聲音,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拉比納不僅沒有像烏瑪所想的那樣詛咒,謾罵,甚至就連一絲抱怨聲都沒有發出。烏瑪反而從對方的臉上看見了享受,享受戰鬥的表情。
「真是一群瘋子……」烏瑪小聲的不屑道。
最讓人難以抉擇的不過如此了,烏瑪的魔法似乎隨時都可以輕易的將被魔力侵襲的拉比納置於死地,但他必須考慮到這樣做可能會造成的後果。如果可以,他十分想給奧爾卡貼上一個陰險的標籤。這傢伙在算計外來者,因為無論是挑戰失敗還是失手幹掉了山脊上的班圖人,都不會得到他的好臉色。但烏瑪又能怎麼辦呢?在班圖族族長布萬加不在的情況下,奧爾卡是這塊土地的領導者。
拉比納並沒有放棄戰鬥,同樣的,烏瑪也不打算放棄戰鬥,所以他決定儘快的解決掉這個礙事的傢伙。馴獸師魯烏格才是他此行的最終目標,眼前的戰鬥對於他來說只能算是一個插曲。拉比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確保魔力的侵襲不會對戰鬥造成毀滅性的影響之後,他怒吼著像一頭雪虎一樣撲向了烏瑪。
老實說,烏瑪必須承認班圖人在發動攻擊的時候會讓對手感到不寒而慄,這種不寒而慄不是因為他們的吼叫聲造成的,而是他們身上的那股氣勢。烏瑪很不想正面迎擊拉比納,但他也不想成為一個不被班圖人所承認的懦夫。於是他將冰魔法附加在拳頭上,擺出一副迎擊的姿勢。
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首次以肉搏的方式和這些班圖人接觸,在充滿力量的拳頭和充滿魔力的拳頭的對決當中,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到天平的逐漸傾斜僅僅只有三秒鐘的時間。烏瑪的雙腳在地面覆蓋的積雪上犁出了一道溝,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的向後退去。一滴汗珠從額頭上留下,他咬著牙,繼續為自己的拳頭當中施加著魔力。
而拉比納的拳頭則呈現出凍傷的跡象,這讓他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很難想象常年生活在嚴寒地區的勇猛的戰士會出現凍傷的情況,但烏瑪的冰魔法和自然氣象造成的寒冷有著本質的區別,這是拉比納所不知的一點。
班圖人往往不喜歡在戰鬥中廢話,於是拉比納決定結束這樣僵持不下的局面,揚起右腿朝烏瑪的腦袋上掃去。他這一擊來得兇猛無比,烏瑪雖然低下身子躲過了那一擊,但同時也失去了拳頭上的優勢。當冰魔法停止向拉比納的拳頭施加壓力的時候,力量的差距也就決定了烏瑪接下來的命運——他被拉比納一拳擊中腹部,然後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砸在了厚厚的積雪當中。
烏瑪花費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從地上跳起來,吐出啃到嘴裡的積雪。「真見鬼,看來還是得用魔法來對付這個傢伙……」他嘟囔道。
拉比納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然後理所應當的因為冰魔法造成的凍傷而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可以在戰鬥當中失敗,但是絕對不被允許出現這樣代表懦弱的表情,於是拉比納憤怒了,憤怒的想要立刻將烏瑪做出冰棍然後立在營地里當指路牌。脾氣的暴躁註定了他們不會與外來者友好的相處,但事情往往都是相對的。
烏瑪在手中凝聚出一塊足有一顆野獸頭顱大的冰錘,然後縱身躍起朝著如同從憤怒的寒霜當中走出來的拉比納砸去。面對著那塊冰錘,拉比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他穩住步伐,右手握成拳頭,以驚人的力量出拳正面迎向離自己愈來愈近的冰錘,被憤怒和戰鬥支配的腦袋完全忘掉了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魔力不斷侵襲的這一事實。
那聲清脆的碎冰聲在空氣當中回蕩了許久,冰錘的碎片在烏瑪和拉比納的眼前飛舞著,緊接著血腥味傳到了烏瑪的鼻孔里。作為班圖族的戰士,拉比納的確做到了最好。如果不是他的拳頭已經皮開肉綻,烏瑪會認為他還有反抗能力,但他決定在這裡劃上句點。
當拉比納的身體遵照物理規律向後退去的時候,烏瑪雙手交叉比出一個複雜的手勢,隨後他的身體立刻被一層寒冰所籠罩。此時的拉比納的表情已經凝固了,在魔力的侵襲之下,他就連抽動臉上的肌肉都顯得困難。被寒冰包裹住全身的烏瑪向拉比納發起了急速的衝鋒,在衝鋒的過程中,包裹住他全身的寒冰逐漸化為一柄利刃向著拉比納刺去。
這一擊他沒能再抵擋下來,而烏瑪適時的控制住了魔法的力度沒有對拉比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即便如此,那傢伙都在冰刃的襲擊之下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預料之中的,從傷口處飛濺出來的鮮血濺到了烏瑪的臉上,點綴在潔白的地面上。當攻擊結束的時候,拉比納已經倒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用手緊緊的捂住自己腹部的傷口。
「你……你很強……我……我輸了……」現在他每說一個字都會觸動傷口從而讓疼痛蔓延到全身的各個部位。
烏瑪轉過身來,搖了搖頭。「真是讓人奇怪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的話究竟指的是什麼,他從魔法口袋裡掏出一瓶治療藥水,試圖為拉比納的傷口治療。但出人意料的,對方伸出手拒絕了烏瑪的幫助。「放下……放下那玩意兒……我不需要……」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會死的。」烏瑪低聲道。
拉比納強撐著自己受傷的身軀站起來,沒有人會否認班圖人的意志。「雖然……你擊敗了我,但我不打算……接受外來者的幫助……」
「好吧。」烏瑪嘆了口氣,將那瓶治療藥水扔在了拉比納的面前。「你自己決定吧,不過我至少可以解除魔力對你的侵襲。」很顯然對方連這個幫助都不需要,但在他開口前,烏瑪已經伸出手揮出一道弧線解除了魔力侵襲。他的舉動似乎讓拉比納感到憤怒,因為在他看來,勝利者不需要對失敗者做什麼事情,勝利者只需要歡呼就行了。但原諒烏瑪不能理解班圖人的想法,這在外來者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米爾娜氣喘吁吁的身影在被破壞的營地的另一端出現,在第一時間捕捉到那個身影的烏瑪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高興笑容。「多餘的擔心啊,你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