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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五章 達蒙船長?

  他的步伐很沉重,就好像是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力量一般。碩大的披風籠罩著他的身體,而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像大多數船長那樣將自己打扮的凶神惡煞,他甚至看起來有點清秀。最讓馬費奧驚訝的一點是,他的個子很高,高的不像是阿拉德大陸上的人們應該有的身高。如果可能,馬費奧想也許只有卡爾和芙蕾雅才能平視他的眼睛。


  「這位先生,我很欣賞你沒有將事情弄複雜的個性,那是一種美德。」他通過踏板走下來,駐足在沙灘上,與馬費奧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然後開口道。


  「你……呃,是達蒙船長?」馬費奧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不確定,他認為自己見到了魔鬼,但對方似乎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魔鬼。他沒有戴著船長們鍾愛的船長帽,也沒有留船長們滿意的絡腮鬍子,他甚至身上的零碎物件都不像是一個船長應該有的。他隨身只攜帶著一部望遠鏡,只不過那對於馬費奧來說很奇怪,因為那是一部雙筒望遠鏡,而大陸上從來沒有這樣奇怪造型的望遠鏡。


  「任何事情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答案,也許在其他人眼裡,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劫掠,殺人、虐待。可你又會在某些人的口裡聽到「達蒙船長實際上是一個十分安靜的人,他並不熱愛殺戮和劫掠。」這樣的話,所以我相信你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他攤著手,淺笑道。


  馬費奧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遇見這樣令人捉摸不定的人了,他不喜歡這種性格的傢伙,因為他隨時隨地都與你有著一種很深的障礙,而這些障礙也許會在某一天就變成一柄利刃直插你的胸口,他們很危險。「所以,你願意答應我的請求嗎?」


  「我記得我們現在不是在交易,對吧?」他的話並不是沖著馬費奧去的,他對大鬍子說道。


  「是的,船長。」大鬍子點頭致敬。


  「那麼請你把東西交過來吧。」他竟然親自伸出手,示意馬費奧將那塊銅盤交到自己的手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選擇有很多,有某位愚蠢船長向外放出消息說他得到了那件關於使徒的東西,真是太愚蠢了,他以為這種東西是什麼人都能夠擁有的嗎?」他的話無疑是讓馬費奧的心裡感到一涼。


  「什麼意思?」


  「他並不值得我動用船隻去追擊,他根本就是一個毫無價值的誘餌,我對誘餌一向沒有興趣。」他露出譏諷的笑容。


  馬費奧雖然盡量剋制住臉上的波瀾,但他的內心還是有那麼一絲動搖。他知道憑自己的經驗無法與這個看似年輕實則老練的傢伙對抗,所以他只想將所有的注意力拉回到此刻身處的位置。「你說的那些好像與現在的我們無關,此刻,這個東西在我手上,而你想要得到它,那麼就趕快帶上這半塊銅盤離開這裡,然後最好永遠也不要回來。」


  「我對這裡沒有興趣,實際上,如果不是那些修道士們模樣的傢伙在這裡散布一些關於使徒的言論,我永遠也不會來到這個貧瘠之地。」他仰望著天空,注視著太陽,彷彿是在對太陽訴說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眼裡的沙子。


  馬費奧不理解他,如果這樣一座富有的葡萄園都能夠被稱之為貧瘠之地,那麼恐怕這個大陸上大多數地方都應該被稱作為貧民窟。而且,他似乎知道暴戾搜捕團的存在,但他們是否是修道士的模樣馬費奧不知道,因為自己從未見過它們。可看起來他的話不無道理,他來到這裡沒有下達向葡萄園進發的命令,而且他的船員也沒有任何要往島內探索的意思,他們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只是無意當中來到了這座島嶼,然後進行野營一樣簡單。至於那充滿著象徵意味的炮擊,也許只不過是他們為了試驗新式炮彈而做的無心之舉罷了。


  「真的?」馬費奧仍然不太相信他的話。


  「雖然在許多人眼裡我是一個魔鬼,但魔鬼也講信用。把銅盤交給我,然後我會立刻離開這裡。」他再次伸出了手。


  馬費奧小心翼翼的邁開了步伐,而自從他來到沙灘上之後,他的那些船員們似乎再也沒有了之前面對鬼神的懼意,他的出現如同一劑強心針一般注入了他們的體內,然後他們變得驍勇善戰。即便是鬼神,他們也會將對方給砍殺的無影無蹤。於是此刻他們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馬費奧,好像隨時都會拔出彎刀襲向他。


  那塊銅盤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手掌心裡,只不過換了一個主人。他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銅盤,而馬費奧只想與這個危險的傢伙拉開距離,於是他向後退去。達蒙船長沒有露出滿意的表情,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然而,他極快的動作幾乎讓馬費奧無法看清——從披風之中拔出一柄鍍銀的自動手槍瞄準了馬費奧的腦袋。


  馬費奧條件反射性的拔出大劍試圖格擋,因為他對這種武器再也熟悉不過了。而周圍的船員們則認為他想要耍什麼花樣,於是紛紛拔出武器做好了戰鬥的姿勢。


  「告訴我,為什麼拔劍格擋?」達蒙船長陰險的笑道。


  「誰知道呢。」馬費奧並不打算承認,只不過他不知道這究竟能否騙過他。他試圖裝出一副不了解這種武器的樣子,他舉著大劍,刻意的露出了能夠讓他將自己一槍斃命的要害部位。


  達蒙船長打量著馬費奧,手中的槍並沒有放下來的意思。只要他扣動扳機,那麼取走眼前這個傢伙的性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他此刻拿不定主意。他想要測試馬費奧,但對方的反應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哈哈,很有趣的傢伙。」他放下了自動手槍,然後如同變魔術一般將其隱藏到了披風裡。


  「大副,這座島的環境並不好,我想我們得出航尋找下一個露營的地方了。」達蒙船長轉身向桅杆帆船走去。


  「是的,船長。」大鬍子招呼著手下收拾著一切搬運上海灘的物品,好像來到這裡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馬費奧逐漸的放下了手中的大劍,然後望著眼前雜亂無章的一切。他們這樣的離去看起來似乎是有著理由的,但是馬費奧總覺得科勒所描述的「西海魔鬼」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然後他注意到了船上那些不同尋常的火炮,他從未見過那些奇怪模樣的火炮。他也不記得帝國皇家海軍有裝備這些火炮,於是達蒙船長的身份在他的心裡又蒙上了一層面紗。他心裡有著屬於自己的答案,只不過他不能確定。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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