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 想要傳達的訊息
馬費奧信任菲特,所以在她結束和沃爾特之間的「聯歡」過後,他將科勒告訴自己的事情和自己要做的準備轉述給了菲特。好吧,這並沒有什麼值得令人感到驚訝的,所以菲特的淡然反應在馬費奧的意料之中。實際上,她來到這裡正是為了調查關於使徒的事情。她的過去和使徒有關,馬費奧知道的,但他不會強迫對方親口說出來。
無論如何,艾麗絲給自己的預言在現在看起來似乎真的有可能會實現。馬費奧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使徒是否會出現的事情了,他在考慮那副預知畫上的噁心生物是否就是也許即將要出現的使徒。
菲特最終給馬費奧的答覆倒是讓馬費奧大出意外,她決定幫助馬費奧。在面對可能登島的達蒙船長的人,她覺得自己應該出一份力。馬費奧不知道菲特究竟是因為什麼而答應的,但是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在自己的身旁總是能夠讓人感到安心,所以馬費奧很高興菲特能夠這麼說。
這片樹林可探索的東西早在半個小時前就被菲特搜索殆盡,這裡已經沒有了有價值的東西。而且本來馬費奧抱著的也是一種僥倖的心理,他當然不指望在這裡得到一些關於使徒的東西,只有視金錢如信仰的愚蠢船長們才會不遺餘力的尋找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甚至為此展開廝殺。
在回去葡萄園的路上,馬費奧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原路返回需要翻過一座小山坡,所以他選擇從樹林里繞過山坡回到葡萄園。作為葡萄園島上最為荒廢的一塊,人們好像還沒有將其開發的意思,因為目前無論是提供給外人需要的貨物還是賺回自己口袋裡的錢幣都讓他們感到滿意。
「你……呃,大家都還好嗎?」在遇見菲特過後,這是馬費奧最想問的問題。
「在我半個月前離開的時候,他們都很好。現在也是,我想他們不會因為一到兩個傢伙的離開而產生矛盾。」菲特有點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麼,我們可愛的兩個來自「上面的世界」的傢伙怎麼樣?」
「找到回去天界的方法不會那麼容易,但是他們還沒有放棄。事實上,在阿拉德呆久了,他們很難保證每分每秒都想要回去天界。」
「說得對,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他們再卷回天界的戰爭當中。」馬費奧表情陰鬱的望著天空,雖然那裡只有能夠刺瞎自己眼睛的陽光。
「如果每個人「希望」的事情都可以實現,那麼這個世界就成了真正的天堂。」菲特似乎是在開玩笑,但她卻又不像在開玩笑,因為她在說出一些開玩笑的話時,臉上總是毫無表情。
馬費奧必須承認和菲特交談是很沉悶的,因為對方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善於活躍氣氛的傢伙。不巧的是,自己也不擅長,儘管自己很想成為那樣的人,也許只有馬爾科斯才有那個能力能夠讓本就尷尬到極點的氣氛恢復到平和至極。
「對了,我離開的時候馬爾科斯交給了我一樣東西,他說如果我遇見了你,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菲特從自己的斗篷當中拿出一張也許是從某本無厘頭的書籍當中撕下來的書頁。
馬費奧奇怪的接過書頁閱讀著上面的內容,好吧,這是從一本描述佩魯斯帝國將軍卡贊的書籍上撕下來的,馬費奧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閱覽這種毫無歷史根據的文字了。這上面寫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依據,全憑寫書的人憑空想象。它也許能夠成為一本很好的故事,但它卻不是一本合格的史書。「我早就跟他說過,不要相信這上面的內容。寫這種書的傢伙從來都不了解什麼是鬼神,他們只不過是憑藉著自己的想象來寫出一些能夠讓大家笑呵呵的內容而已。」
菲特沒有說話,而是抬手指了指那張書頁的最下方。馬費奧循指望去,那裡有馬爾科斯在排列好的文字旁做的標註。他寫上了一個可能存在的地方——佩利塔克。「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卡贊的一位僕人在卡贊被流放之後僥倖逃離佩魯斯帝國后而建立的一個地方,他接納了許多來往觸礁而擱淺的船隻上的旅人和船員,就在這片海域上的某個地方。馬爾科斯認為那位僕人很可能留下了關於卡贊的訊息。」菲特將實情告訴了馬費奧。
「這都是他告訴你的?」
「準確的來說,是他在閱讀了這本書之後告訴我的,他相信上面的故事,因為他說這是他有史以來看過的最有根據的關於卡贊的書籍。」
馬費奧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老天,他真的相信這些故事……」
「不,我想他也許是對的。」菲特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把你們開顱然後看看你們腦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玩意兒,真的。」馬費奧用手比劃著,彷彿他真的在將一個人的腦袋打開。
「有時間好好的看一下你捏著的那張書頁吧,你會明白馬爾科斯為什麼這麼說的原因。」菲特絲毫不在意馬費奧挑釁般的話語。
「我會的,等到我再一次天真的時候。」馬費奧將書頁折好放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
在回到黑鯊魚號之前,馬費奧還需要去購買一點對戰鬥有幫助的煉金藥水。在葡萄園島上販賣煉金藥物的商店只有在港口的一家,而且價格不會便宜。
馬費奧和菲特進入了那家商店,裡面一扇窗戶也沒有,這導致屋內的空氣十分沉悶且難聞。房間中央有一張很大的橡木餐桌,這讓這裡看起來更像是餐廳。但桌上除了巨大的黃銅燭台之外別無它物,然而燭台卻因為鏽蝕而呈現出銅綠色,上面掛著已經凝固有如鐘乳石的蠟淚。
房內的另一面牆上則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圓形的盾牌,長劍、短劍、鉤鐮槍和斧頭。他們都是店主的收藏品,他對武器感興趣,並且時常會對他們做保養。這樣掛在牆上的武器在一個戰士的手裡或許會成為用來對付敵人最好的東西,但在店主的手裡,它們只是單純的裝飾品。
馬費奧買了一點煉金藥水並且花費了一筆自己極不情願的價格的金幣,店主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奸商,那股子奸商氣質是從他的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而不是從他身上穿著的那些華麗服飾。如果不是在這裡,馬費奧幾乎會認為他是一個德洛斯帝國的貴族。
當一切準備完畢過後,馬費奧便帶著菲特回到了黑鯊魚號上。事實上菲特在德洛斯帝國掌控的境內一直保持著隱匿身份,這是必須的,因為她是帝國正在通緝的犯人。因此她避免住在任何的旅館里,所以黑鯊魚號可以算得上是她一路而來最好的棲身之所。
這一次又輪到艾德里安感到驚訝了,眼前的小子在一個星期前帶回來了一條牧羊犬。而在今天,他竟然帶回來了一個女孩,這讓他相信馬費奧在外面幹了一些見鬼的事情。於是在他的質問下,馬費奧只好說出關於雄鷹公會的事情,並且極力澄清菲特與自己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我真的不相信你居然會認識這樣一個女孩,拜託,她來到這裡幾乎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艾德里安很頭痛,因為菲特不願意與船上的任何一個人交談。
「這個嘛,她的性格就是這樣。」馬費奧有點尷尬的說道。
「好的,所以如你所說的那樣,她和你只是普通的朋友,對吧?」艾德里安伸出食指在馬費奧和菲特之間來回遊動著。
「沒錯,只是普通的朋友。她願意幫助我們來對付達蒙船長,我想這是一件好事,你不該糾結我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馬費奧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那個,馬費奧。我想起來了一個問題,你有過喜歡的女孩嗎?」艾德里安壞笑著道出了疑問。
馬費奧一時有點語塞,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燙。他必須承認自己有喜歡的女孩,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艾德里安,他也不想作出回答。但艾德里安已經知道了答案,「我知道了,你想她嗎?」
「呃,來吧,沃爾特,你該洗澡了。」馬費奧不想再繼續下去,於是他連忙抱起茫然的沃爾特逃離了船長室,只留下仍舊保持著壞笑的艾德里安和像以往那樣面無表情的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