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使徒的東西
在等待火炮安置的時間裡，艾德里安和塞巴斯蒂安大多數時間都在酒館和船長室兩個地方待著。他們年齡大了，不懂得如何欣賞那些平淡的生活。但在奧森特過了十幾年的平靜生活后，他們對海上動蕩的生活竟然也產生了一絲陌生。於是他們很矛盾，矛盾到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做什麼。
而馬費奧則是與沃爾特形影不離，它是個很乖的小傢伙。在馬費奧的照顧下，它終於開始變得有活力起來。它也徹底的認同了馬費奧為自己的主人，馬費奧不知道它的上一任主人是個怎麼樣的傢伙，又或許它根本就沒有上一任主人，但馬費奧決定將它視為自己一個人旅程當中最好的禮物。
直到在葡萄園的第七天，科勒在那一天的晚上找到了艾德里安。他之前一直有隱瞞一些事情，塞巴斯蒂安通過前幾天的交談看出了一些倪端。但他並沒有當面揭穿，只是提醒了一下艾德里安。無論如何，他現在決定將那件隱瞞的事情說出來，他相信有這個必要。
「兩個星期前，有一艘奇怪的船來過這裡。」在船長室里，面對著艾德里安和塞巴斯蒂安以及馬費奧和沃爾特，他道出了進來后的第一句話。
「這裡是船長們的天堂，有任何奇怪的船隻都不奇怪。」艾德里安無所謂的笑道。
「不。」科勒立刻否定道。「船上的傢伙都穿著類似於傳教士的服裝，老實說，他們戴著兜帽的樣子看起來很陰險。」
「聽起來是一些信徒。」塞巴斯蒂安奇怪的說道。
科勒拿起酒杯往喉嚨里灌了一大口朗姆，隨後繼續道：「他們上岸了，然後開始做著一些奇怪的舉動。我不知道那群傢伙究竟在幹嘛，但他們反覆的提到過一個詞——使徒。」
他的話讓馬費奧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猜測那些像信徒的傢伙們很有可能就是伊萊亞斯所說的暴戾搜捕團。但他不準備與他們扯上關係，他極力的想迴避這些。「我知道他們。」
艾德里安驚訝的望向馬費奧，「小子，科勒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你也應該沒有開玩笑。」
「在奧森特，當地的守備隊長邁耶曾經對我提到過這個組織的存在。他們的行動一直都跟使徒有關，而且他們還分為兩派。」馬費奧搖著頭。
「你們知道使徒意味著什麼嗎？」塞巴斯蒂安低下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似乎他很忌憚這個詞語。
艾德里安是不可能知道了，他一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於是他只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科勒的反應稍微平淡一點，實際上他也不太了解使徒，畢竟所謂的四劍聖擊敗希洛克有太多的內幕沒有公佈於大眾。唯一了解一點使徒的馬費奧則不做任何回到，他對使徒沒有好感。所以回應塞巴斯蒂安的最終只有沃爾特的叫聲。
「看來這個話題沒有必要繼續了。」艾德里安攤開手。「我們當中沒有任何傢伙對使徒了解，所以那些傢伙們想幹什麼都不關我們的事。」
「不，聽我說完。」科勒制止了艾德里安的行為。「他們的言論很具有煽動性，他們說這座島上存在著關於使徒的東西。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但是愚蠢的船長們認為那會是一件寶藏，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使徒意味著什麼。」
「什麼東西？」塞巴斯蒂安問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它的存在甚至都沒有人能夠證明。那些信徒們很快就離開了這裡，但他們的言論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無論如何，至少有不少船長都對他們所說的東西產生了興趣。所以，按照以往的作風，他們在島上進行了搜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發現，真是一群愚蠢的混蛋，他們真的認為神秘的使徒會在這座毫無價值的島上留下東西。」科勒搖著頭，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感到可笑。
「拜託，科勒，直接說你想要幹什麼就好。」艾德里安揮了揮手，他一向對這些繁瑣的說明感到無趣。
科勒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大多數傢伙都已經放棄了，他們認為那隻不過是信徒們的謊言而已。但是有人不這麼認為，我不知道你們聽過「西海魔鬼」這個綽號沒有？」
艾德里安遲疑了一會兒，最終做出的也只有搖頭。他常年將自己關在奧森特的海灘木屋中，對外面的世界不聞不問。他發誓自己已經不了解這個世界，但他卻想要再次了解這個世界。他所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是一個五十多歲人的經驗和陪伴一生的黑鯊魚號。
塞巴斯蒂安的反應則不同，他沖著科勒點了點頭。「我聽過，據說他們是這片海域上最兇殘的私掠者。兇殘到連那些帝國海軍都不敢輕易的惹他，他們毫無節制的掠奪一切在海域上航行的商船。有傳聞說，他們的船長有一次在喝醉了酒之後竟然下令自己的船員攻擊帝國戰艦，而且最後還將其擊沉了，真是一群瘋子。」
「有人最近在海平線上看到了惡魔號的身影。」科勒的話很短，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很多。塞巴斯蒂安知道他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惡魔號是「西海魔鬼」達蒙船長的旗艦。而那傢伙則向曾經的艾德里安一樣擁有著一支私掠者艦隊，這至少可以證明他的手下有著一位交涉能力十分優秀的傢伙，因為帝國不允許任何私掠者組建艦隊。
「他覬覦上了那些信徒們所說的東西嗎？」艾德里安終於變得正經起來，他沉聲問道。
「來往的船長們是泄露事情的先鋒，他們從來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科勒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到底怎麼認為？」艾德里安繼續問道。
科勒的神情很嚴峻，「那傢伙就像他的綽號那樣，是個惡魔。如果他的目標真的是這座島上所謂的關於使徒的東西，那麼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找出來，哪怕是將整座島給掀翻。我還知道，他一向無視任何規矩和道理。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他每次踏上陌生的土地都會進行毫無節制的掠奪。我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我不想看到他破壞掉這裡的寧靜和美麗。」
「這裡的船長們難道不會制止他的行為嗎？」馬費奧在沉默了許久過後再一次開口道。
科勒將目光投向馬費奧，他的眼神里充斥著一絲期待。「船長們不會願意惹到這樣一個傢伙的，除非他們想要讓自己的船沉到海底去與鯊魚為伴。」
馬費奧又回到了沉默的狀態，他知道科勒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在他道出實情的現在，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與達蒙船長對抗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那對於黑鯊魚號和一眾從未有過戰鬥經歷的船員們來說會是災難性的，但最終的選擇權在於艾德里安，馬費奧只想自己能夠像馬爾科斯那樣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對這裡的感性。但是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塞巴斯蒂安提醒道，雖然他很不忍這麼說。
科勒遺憾的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所以可能一開始這只是我一個人做的一場夢，夢終究不會實現。」
「告訴我關於那個「西海魔鬼」的全部信息。」艾德里安的語氣里突然充滿了威嚴，這也是馬費奧第一次聽見艾德里安露出這種語氣。
「你想要幹什麼，艾德里安？」塞巴斯蒂安緊張的問道，這樣的艾德里安讓他感到驚訝的同時也讓他感到一絲危險的信號。
「我才不管什麼見鬼的「西海魔鬼」，只不過是一幫後來者給自己標榜的名號罷了。我只想讓他們知道，「西海幽靈」會吞噬掉魔鬼的一切！」
塞巴斯蒂安和科勒幾乎是在同時愣住，「西海幽靈」，那個讓他們熟悉又陌生的稱呼。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聽見過這個稱呼了，但這個稱呼可以讓他們回想起曾經的海盜時光。黑鯊魚號如同幽靈一般出沒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當有價值的目標發現其的存在時，他們會發現自身就像被幽靈纏身一般永遠也無法逃脫掉那噩夢般的三桅杆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