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自身的定位

  魔法路燈下映照著馬費奧的影子，他漫步在西海岸的街道上，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低著腦袋注視著地面上那些污垢。 他有去思考過艾麗絲所說的話，但他不相信她，他對她也沒有好感。但是自己是否能夠真的找到答案還是未知數，他只是討厭那種似乎被人玩弄於掌心的感覺。


  不知道為何，馬費奧的腦海里突然回想起馬爾科斯之前對他說過的一個人的旅行。自己離開維爾勒本身就違反了沃爾夫對自己的教導，他需要的是每個傢伙獨自出去旅行，但他卻一直在馬爾科斯的庇護下觀察著這個世界。他遇到過危險，但大多數時候都在馬爾科斯的幫助下化險為夷。


  「該死，我該怎麼做，馬爾科斯。」他低聲自言自語道。


  「什麼該怎麼做？」卡爾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自己的身後響起。「我的天哪！」馬費奧討厭透了這種總是會冷不丁出現在自己身旁的聲音，那總是會讓他嚇一大跳。他回過頭，現他的身後站著四個傢伙。「看起來你們已經解決了你們想要解決的事情，真是巧，我們也是。」


  「你們得到了答案嗎？」卡爾問道。


  「我們遇到了那個傢伙，你知道的，就是光之城主。」馬費奧敷衍著，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將真正的結果告訴芙蕾雅和卡爾。


  卡爾微微眯起雙眼，似乎是看出來了馬費奧敷衍的意思。「直接說就是了。」


  馬費奧望了眼站在他身後的芙蕾雅，對方正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即便是這樣，他也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必須道出實情。「我想我們我得找別的辦法到達天界。」說出答案只需要一句話，但馬費奧覺得這是在用利刃戳著對方那顆想要回到家鄉的心，他表情開始變得黯然。


  卡爾和芙蕾雅互相對視著，後者的眼神里雖然充滿了失望，但早在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個，看來……」


  「還沒到時候，命運的戲弄。」卡爾沉聲道。


  「真是令人心生不悅。」芙蕾雅苦澀的表情掛在臉上。


  原本以為兩人反應會更加強烈的馬費奧內心充滿了驚訝，彷彿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來面對這個見鬼的現實。現在他反而成了內心最為不安的人，因為他失去了目標，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嗎？」芙蕾雅走到馬費奧的面前，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她不希望將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自己的同伴。


  馬費奧失落的搖了搖頭，「不，謝謝。我……有點事情要思考，我該決定一些東西。」


  芙蕾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吧，希望你能夠順利的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他能見到的最為高興的臉龐便是布萊克本了，他對自己點了點頭，對於他的加入，馬費奧內心裡還是感到一絲高興。在注視著四人消失在通往商業街的街道轉角處之後，馬費奧繼續低著腦袋漫步著。


  馬爾科斯站在窗戶面前，注視著窗外街道上那片繁榮的景象。他的臉色很陰沉，彷彿是遭遇到了什麼見鬼的事情。半晌過後，他陡然轉過身來，對著坐在床上的菲特問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時菲特的表情基本上複製了馬爾科斯的陰沉，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所以，我再確認一次。你們在那裡遭遇到了到達那裡的帝**，然後你和娜塔莉亞遇見了在混戰當中落單的伊莎貝拉。結果那傢伙敲暈了你，獨自將伊莎貝拉擄走了，對吧？」馬爾科斯似乎是不太相信菲特所說的一切，他努力想要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都是真的。」


  「所以你們的一切努力都完蛋了，現在娜塔莉亞抓住了伊莎貝拉，所有的焦點都會聚集在他們那裡。」馬爾科斯將那跟夾在手指上的香煙摁熄在桌子上。「雖然這的確讓人很沮喪，但是這樣一來你們也許可以略微光明正大的繼續著你們想要的行動。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你們不會遭到來自帝**的針對。」


  菲特抬起頭，用不理解的雙眼的注視著馬爾科斯。「你真的這麼認為？」


  馬爾科斯反問道：「你真的認為掌握伊莎貝拉的命運對你們是什麼好事？」菲特沒有回答，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一直都是按照薇拉和魯特的指示行動著，她只是一個復仇者。但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復仇之外的事情。「你們會受到那些傢伙們的瘋狂搜索，你們要過上老鼠一般的生活，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被那些帝**們抓住線索。倘若你們有實力擊退帝**的攻擊或是躲開他們，但你們又有什麼機會能夠實現你們最終想要的目的呢？」


  「你始終不理解我們。」菲特倔強的說道，只在這一點上她會與馬爾科斯爭執到底。


  「聽著，我無意與你爭辯。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想完成你的復仇，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僅僅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復仇或許只需要你運用你的馭劍術砍下你想要的腦袋，但你必須認清你們與帝**實力的差距。」馬爾科斯嘗試說服菲特，儘管他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菲特坐在床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這讓她看起來像是某個貴族家的小公主。「我要怎麼才能夠……相信你說的話。」她的內心在馬爾科斯的話語之下產生了一絲動搖，雖然她不願意承認。


  「魯特是個很好的領導者，他會做出有利於革命軍展的事情。我相信這一次與聖諭軍團合作他只是身不由己，但是你太過於焦躁。你最好按照魯特船長的意思來做，我會幫助你們的，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我曾經受到過教導，不要輕易捲入別人之間的爭端。但畢竟你是我的同伴，我想要幫助你，這是很簡單的事情。」馬爾科斯雙手攤開，對菲特露出一個微笑。


  「我明白了……」菲特咕噥道。


  「好好休息吧，我會去弄清楚接下來生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或許會把薇拉找來，她一定很擔心你。」馬爾科斯走回到窗邊，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再次點燃一支香煙，繼續注視著窗外的那片繁榮。在整個交談過程中，他一直在竭力避開有關娜塔莉亞的話語，因為他知道那樣又會讓菲特傷心，他不想看到那樣的菲特。


  旅程已經結束，窗戶上映照著馬爾科斯自嘲的笑容。這一趟旅程看起來是那麼的糟糕，但卻又充滿著許多從未有過的經歷。他希望到達天界，但一切總是事與願違。對這些更加感到沮喪的應該是芙蕾雅和卡爾，但他們決定忘記掉這件不愉快的事情。


  在一個人的漫步中，馬費奧似乎已經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而他所需要等待的，則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