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同為守衛之人
當芙蕾雅和布萊克本成功的甩開了追兵之後,後者幾乎是在同時一下子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吐了滿地。在劇烈運動和鬼神的影響之下,布萊克本覺得自己的整個胃都在翻湧。
芙蕾雅無奈的上前輕輕的拍著布萊克本的背,試圖緩解一下他的痛苦。「你還好嗎?」
布萊克本看起來略顯艱難的抬起一隻手,「我……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每個人都會有這樣見鬼的時候。」芙蕾雅輕聲安慰道。
幸運的是,布萊克本並沒有將那些噁心的嘔吐物吐在自己的衣服上,不然他可要費一番功夫將那些東西清理乾淨了。他緩慢的站起身來,從腰間抽出水壺。他並不能大口的去喝,因為那說不定會再次導致他一口吐出來,他只能小口小口的往嘴裡送著清水。
芙蕾雅將視線投向來時的階梯,在那裡自己終於能夠喘上一口氣來設置一枚感應地雷。儘管實際上他們並沒有追上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芙蕾雅還是設置了這種類似陷阱的玩意兒。只不過那些屬於自己同伴們的傢伙們可就要小心了,希望他們不會一時疏忽踩上地雷而被炸成碎肉。
「莫林先生呢?」布萊克本環顧著四周,他並沒有看見卡爾的身影,他原本以為對方很快就能夠趕上來。
芙蕾雅搖了搖頭,「他有麻煩了。」
「我們得去幫他。」布萊克本急忙說道,他很不理解為何在這種情況下芙蕾雅還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那樣一句話。
「聽著,布萊克本。」芙蕾雅試圖解釋清楚,她想這也的確有必要。「下層全部充斥著刀劍,子彈、鬼神,那不是我們該重新踏入的地方。相信他,好嗎?」
「可是……」布萊克本還想說什麼,可他頓時渾身打了個寒顫。
芙蕾雅嗅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幾乎是在同時,一道可伸縮的鋒利血鞭就從自己斜上方45度的位置朝自己襲來。毫無疑問它的目標不在於布萊克本,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他的表現始終都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鳥一樣。芙蕾雅相信今天的經歷絕對會是他人生中難忘的一天,但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應對可能出現的新的阻礙了。
但是此時她的肩上仍舊扛著毒蛇炮那根沉重的炮管,而那道血鞭的速度幾乎是肉眼無法看清的。於是芙蕾雅只能再次採取了之前的辦法,她迅速的撤開右手,從腰間掏出自己的自動手槍。隨後在命中率極低的情況下對著正前方的扇形區域將剩餘的半匣子彈轟了出去,她不知道是否成功的阻止了那道血鞭,因為她此時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很顯然普通的子彈無法對這種由魔人幻化成的血鞭造成任何的影響,它們如同嗜血的幽靈一般從一側悄然的竄向芙蕾雅。不巧的是,布萊克本捕捉到了這一幕,他驚慌的大聲提醒著芙蕾雅:「斯蒂爾小姐,小心的你的左方。」
芙蕾雅迅速的鬆開自己肩上的炮管,任其重重的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在沒有了沉重的負擔之後,她能夠隨心所欲的操縱著自己的身體。在那道血鞭即將擊中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子靈巧的向半空中躍起,她的彈跳力一向這麼驚人。而芙蕾雅的目標似乎也沒有放在血鞭的身上,她掏出左側腰間的自動手槍,與此同時右手一把抓下掛在腰間的黑色裝置。
霰彈和爆炎彈幾乎是在同時轟鳴著襲向天花板上方的一塊狹小空間,一秒之後,芙蕾雅的雙眼清楚的捕捉到了一個血紅的身影從那裡一閃而過。在自己落到地面的同時,塞勒斯也在同時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始終保持著落地的姿勢,單腿跪地,右手握著的蛇腹劍正在做著怪異的扭動狀。
芙蕾雅慢慢的站起身來,將黑色裝置掛回腰間。「我就知道不會這麼輕鬆。」
「哼!」塞勒斯冷哼一聲,用著血紅的雙眼盯著芙蕾雅,後者能夠從其中捕捉到一絲不屑的神采。「總會有人上鉤,我該稱讚你們無畏還是愚蠢呢?」
「你不必稱讚我們。」芙蕾雅冷聲道。
塞勒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真是不聽話的女孩,我想我有必要懲罰一下你,也許在你那漂亮的臉蛋上添加一些永遠也無法抹去的疤痕比較好?」
「嗯,那還真是謝謝你啊。」芙蕾雅拔出了另一把手槍,但實際上她的兩把槍里現在沒有任何的子彈。
塞勒斯不會廢話過多,事實上她往往在說出種種戲謔的話語之後便會將自己的獵物用殘忍的方式虐殺至死,她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憐憫之心。現在,作為能夠隨心所欲操控著魔人之力的她,再度將蛇腹劍幻化成血鞭朝芙蕾雅襲去。
芙蕾雅的雙手拇指迅速的按下槍上的退彈按鈕,與此同時啟動腳步向前衝去。布萊克本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瘋狂的舉動,因為在他看來芙蕾雅正在沖向朝她而去的血鞭,而這毫無疑問代表了她正在沖向死亡。
在血鞭即將接觸到芙蕾雅身體的那一刻,她立刻壓下自己的身體以滑鏟的姿勢躲過了塞勒斯的血鞭攻擊,這時她用小拇指輕巧的將彈匣從腰間勾出,同時將兩把槍對準彈匣壓了下去。為了保證最大程度的換彈效率,其實芙蕾雅之前在兩把槍內各自留了一顆子彈,這就導致她現在不需要拉套筒上膛,這省下了她很多時間。
於是芙蕾雅以一種滑鏟姿勢抬起手中的兩把自動手槍對準塞勒斯打出一個短點射,而她所換上的正是冰凍彈的彈匣,她希望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使塞勒斯受到程度不小的干擾,儘管她知道想要冰封這樣一個對手根本不可能。
塞勒斯不是傻子,她的記憶力也不差。她依稀記得赫頓瑪爾攻防戰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女人用一顆威力強大的子彈將自己騎士團的衛隊隊長托馬一槍爆頭,他在死的時候甚至都不能保證一顆完好的腦袋。她自然明白這些子彈的危險性,於是在將舞動血鞭的同時,她也觀察著芙蕾雅的一舉一動,這對她來說不會太困難。
蛇腹劍如同一隻嗜血成性的惡魔一般舞動著,彷彿周圍包含著一切能夠讓自身無比興奮的血液。那些冰凍彈在它們的瘋狂舞動之下成為了毫無殺傷力的裝飾物,被打的粉碎的它們所蘊含的化學成分灑了一地。在這個神奇的天空之城內,它們最終與精美的大理石地板融為了一體。
當芙蕾雅起身的時候,她的距離已經離塞勒斯很近了。可以看得出來塞勒斯每次使用這種瘋狂的招數都會有著短暫的一段遲緩的時間,而芙蕾雅抓住這個機會一腳踹在了她的胸口。儘管她對近戰不擅長,但經由皇女庭院所訓練出來的女槍手,哪怕是那些從來不上前線戰鬥的機械師們都能夠使出一些遠超普通人的體術。
儘管這隻在她胸口華麗的盔甲上留下了一些灰塵而已,但這似乎能夠讓她感受到莫大的侮辱,因為此時的塞勒斯的表情里已經有了輕微的怒意。
「看起來在某些事情上,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呢。」芙蕾雅不禁笑了出來,但她的笑容里充滿了嘲諷。
「什麼意思?」
「我沒有別的意思,儘快結束這一切吧,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芙蕾雅抬起槍瞄準了塞勒斯,這似乎是一種信號,很明顯她不想再廢話下去。
「非常好!」塞勒斯露出了一絲嗜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