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破曉的西海岸
「你們兩個真是瘋了！」魯特焦急的親自掌控著船舵。
薇拉笑的彎下了腰，「這樣不是很有趣嗎？」
「好了，我們該走了，趕快給我揚起那些該死的風帆。」魯特大聲對船員們下達著命令，雨水已經拍打在眾人的頭上，風暴幾乎是籠罩住了這片海域。
聖者之鳴號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行駛著，天空中不停劃過的閃電和響起的雷聲使得這裡成為了噩夢一般的景象。頃刻之間，暴雨傾盆而下。肆虐的狂風拍打著船身，對於它們來說，聖者之鳴號就如同襁褓中的嬰兒一般渺小。只要它們願意，使這艘船徹底的與海底的生物們為伴是一件再也輕鬆不過的事。
「不不不，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情況。」魯特搖著頭，望著前方猛然掀起的巨浪。「該死，是瘋狗浪！」他大聲提醒著船上的眾人。
薇拉仍然在笑著，她似乎覺得目前為止所遭遇的惡劣情況只是她惡作劇的後果而已。菲特用手抹著頭髮上的雨水，隨後一把將那些雨水潑在薇拉的臉上。「你總是這樣，薇拉。」
「有什麼不可以的呢？」薇拉笑著同樣將雨水濺了菲特一身。
「你們兩個，最好給我趴下來，如果你們不想掉入海中！」魯特大聲制止著兩人的打鬧，他即將要操控著船隻正面越過迎面而來的瘋狗浪。
這一下兩人終於算是停止了一直以來瘋狂的舉動，她們也知道瘋狗浪的威力，於是她們緊緊抓著身邊的每一根木欄，並且希望這些玩意兒能夠在暴風的強襲之下不會爛掉。
船隻前端的撞角已經接觸到了巨浪，僅僅只是在一瞬間之內，就有大多數的船員的身體隨著船隻而失去重心的倒在地上。他們互相咒罵著，一把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傢伙們推開，隨後努力的尋找著棲身之所。
聖者之鳴號的大半個船身已經越過了瘋狗浪，幾乎是迎面撞在甲板上的海水沖翻了每一個人，幸好聖者之鳴號的船舷十分的堅固，否則等待他們的只有鯊魚的襲擊。魯特不為那些海水所動，繼續瘋狂的轉動著船舵以來操控風向對船隻所造成的影響。
當船隻前端突然砸在海面上時，魯特知道，他躲過了這一次的瘋狗浪。沒有一位船長會期望遇見更多的瘋狗浪，實際上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成功的越過瘋狗浪本身就是一次勝利，魯特也不例外。
「好了，小夥子們，看起來運氣還站在我們這一邊。」魯特鬆了一口氣。
咒罵聲與歡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著，他們都在為自己的小命而感到高興。
薇拉揉著自己的腦袋，在剛才巨大的衝擊之下，她的腦袋撞到了一個彈藥箱上。此刻，她正努力的減少著疼痛感。一旁的菲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實說，她很少看見薇拉的這副模樣，因此她認定這確實一件十分令人好笑的事。
至始至終，露德米拉都在旁觀著這危險且又瘋狂的一切。她並沒有像之前大多數時候的那樣對魯特發泄著自己的怒氣，儘管她很想這麼做，但現在她的內心裡，浮現出來的是另一種東西。
聖者之鳴號終於駛出了風暴的區域，一切似乎都寧靜了下來。月光映照著的海面仍然是那麼的美麗，菲特和薇拉如同許多時候一樣兩手趴在船舷上欣賞著這一切。儘管她們剛剛才經歷了一場風暴，但是現在，她們就像是真正的搭乘著一艘商船一樣輕鬆。
在將船舵交給船舵手之後，魯特來到了兩人的身邊。「所以，怎麼樣？」
「伊莎貝拉不在那裡。」薇拉簡單的回答道。
「那就是說我們錯了。」魯特無奈的說道。
菲特搖了搖頭，「但我在那裡找到了一封計劃書，上面記載著關於天界的一些事情。」
魯特有點驚訝，「那還真是令人感到意外，不管怎麼說，我們至少沒有白跑一趟。」
「等等，我記得天空之城能夠通往天界，對吧？」薇拉突然側過身來問道，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魯特點了點頭，「那是真的，它確實是用來連接天界和阿拉德的通道。但是，在經過巴卡爾的統治之後，塔的頂端是什麼模樣沒有人知道。」
「你每次提起巴卡爾的時候都很奇怪，我想這一定有什麼原因，我知道的。」薇拉湊近了小聲說道，那使得魯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些對於你我來說都無所謂，薇拉，那不是值得關注的東西。」
「我當然知道，只是希望你不會引導我們走向什麼萬劫不復的深淵。」薇拉仍舊小聲道。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們是一夥的，好嗎？」魯特雙手向下做出安撫的動作。
薇拉點了點頭，「那最好是真的。」
對於兩人經常習慣性的悄悄話，菲特始終學會不去關注他們。對於她來說，也許聊天的內容會是什麼重要的事，但領導從來不是她的強項。
「回去之後，我會去找芙蕾雅尋求一個答案。」菲特對兩人說道。
薇拉一把環住菲特的脖子，湊到她的耳邊說道：「真是辛苦你了，可愛的小妹妹。」
「好了好了，我想我們該去換身衣服了，不然會感冒的。」菲特輕聲道，隨後掙脫開薇拉的雙手。
「想的真周到。」薇拉跟了上去。
在西海岸迎來新的一天升起的那輪太陽時，聖者之鳴號緩緩的駛入了港口的那個寧靜角落。就如同出發時一樣，只有少數人注意到了外表看起來跟普通商船沒有任何區別的聖者之鳴號。儘管此時那一門門側舷炮裸露在外面，但是並沒有人感到奇怪。自從帝國的海上條約生效之後，許多以前的海盜都轉行做起了生意。
馬爾科斯漫步在西海岸的大街上，在經歷過昨晚的一切過後，他想要好好的放鬆自己。他甚至都忘了去拍賣行取回自己的武器和錢袋，直到他的肚子開始發出抗議。
「我該去吃點東西，那家見鬼的拍賣行是在……」馬爾科斯轉過頭，發現了身後注視著自己的菲特。如果不是因為換了衣服的原因，也許馬爾科斯會嘲笑菲特昨晚那副落湯雞的模樣。
「嗨。」馬爾科斯打著招呼。「很高興見到你。」
菲特奇怪的打量著馬爾科斯破爛的風衣以及身上已經凝固的血跡，她已經能夠猜到昨晚馬爾科斯遇到了什麼。「你還好嗎？你看起來有點糟糕。」
「一點也不糟糕，因為那本來就是個陷阱，我很慶幸你沒有跟我一起來。」馬爾科斯笑著攤了攤手。
「哇哦，那看起來是我贏了。」菲特將一卷繃帶扔給馬爾科斯，指了指他的左臂。「看看那個，臭水溝鬼神先生。」
馬爾科斯低頭望著自己左臂纏繞的繃帶，血污使得它變得骯髒無比。他抬起頭笑道：「嗯，多謝你的嘲諷。還有，謝謝關心，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