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獵犬
「這真是混亂。」馬爾科斯打了個口哨,蹲在房頂上望著市政廳門口血戰的雙方軍隊。他們互相進行著毫無節制的廝殺,那關乎到雙方自己國家的榮譽。
在那一隊廝殺的人群的後面,大概十幾米遠,一個女人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切。死亡似乎對她來說造不成任何的影響,但你能從她那雙紅色的瞳孔里感覺到對鮮血的渴望。
「我們該怎麼辦?」馬費奧問道,這混亂的局面讓他拿不定主意,但是很顯然的一個問題就是公國軍正在被壓制,這樣下去不久,市政廳怕是要落入帝國軍之手。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斯卡迪女王以及那些貴族老爺們可都在這座看起來顯得雄偉的建築里。
「你看到那個傢伙了嗎?」馬爾科斯指了指那個女人。
「看到了。」馬費奧朝馬爾科斯所指的方向望了望。
「那傢伙就是帝國軍的頭領,我想幹掉她就能讓這些帝國軍作鳥獸散。」馬爾科斯思索著靠近她的路線。這裡周圍的房屋不算太多,但也不是說不能靠近她,只是她身邊的那些護衛實在是太多,想要靠近她必須得解決掉那些護衛。
那個身披灰色板甲,手持一桿長矛的士兵很顯然就是衛隊的隊長了,這只是因為他離那個女人最近,並且時不時的跟她交談著什麼。
馬爾科斯帶著馬費奧在屋頂上一路潛行,兩人盡量避開那些弓箭手的視線,這些傢伙們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光他們手裡能夠進行遠程攻擊的弓箭就夠令人頭疼的了。
在躍過了將近五六個房頂之後,兩人已經能很清楚的聽見女人和衛兵隊長的交談聲了。兩人盡量將自己的身子放低,於是這也導致了兩人的身體幾乎是貼在屋頂上,他們只能用這種匍匐的姿勢來躲開那些衛兵們的視線。之前也說過,赫頓瑪爾的房屋不算太高,兩層樓的高度如果直接站在上面想要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是,除非對面是瞎子。
「塞勒斯大人,您確定要這麼做嗎?」那個衛兵隊長恭敬的說道。
「哼,只要那幫老鼠乖乖的出來,我會讓她們死的輕鬆一點。」被稱為塞勒斯的那個女人冷笑道。
「那麼我……」
「等等,托馬隊長,好戲開始了。」塞勒斯打斷了衛兵隊長的話。
托馬有些不解的望著塞勒斯,他不明白塞勒斯的想法。
市政廳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這在馬爾科斯看來著實是一件愚蠢的事。「見鬼,他們瘋了嗎?」馬爾科斯驚訝的望著那被打開的大門。
一個披著斗篷的黑色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馬爾科斯的瞳孔在這一刻急劇收縮,他喃喃道:「該死,你想幹什麼,女士?」
「那不是在酒館里划傷你臉的人嗎?」馬費奧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個黑色身影。
「是的。」馬爾科斯沉聲道,他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周圍的廝殺彷彿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她的手上抓著一柄紅色刀鞘,鋒利的白色太刀靜靜的躺在裡面,等待著它的主人發出攻擊的命令。
她徑直的走向塞勒斯,這邊的衛兵已經有所反應,他們在托馬的指揮下準備保護塞勒斯。
「托馬,你退下。」塞勒斯說道。
「塞勒斯大人?」托馬回頭詫異的望著她,他自己已經擺好了戰鬥姿勢。
「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退下。」塞勒斯血紅的瞳孔死死的盯住離自己漸行漸近的黑色身影,她的眼睛散發出對獵物的渴望。
「遵命。」托馬制止了衛兵們的行動,他知道塞勒斯的脾氣,這個自己的頂頭上司從來不喜歡別人來干涉自己的戰鬥。不,準確的來說不能叫做戰鬥,而是捕捉獵物。正如同她的那個外號一樣——獵犬。
「菲特,我沒想到你會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塞勒斯看著眼前的黑色身影,露出一絲冷笑。
「獵犬塞勒斯。」
「菲特……」馬爾科斯喃喃道,他現在終於知道了那名銀髮女子的名字。
馬費奧望著下面散發出殺意的兩人感到有點緊張,儘管他自己也不清楚這股莫名的緊張究竟是因為什麼。
「放心吧,我會讓你死的輕鬆一點。」塞勒斯緩緩的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劍。
馬爾科斯瞪大了眼睛,究其原因是塞勒斯的那柄血劍。它似乎擁有著魔人般的力量,它的劍身是鮮艷的血紅色,它就如同擁有生命與自己的意識一般。
菲特的白色太刀在這一刻也同時出鞘,殺意更加的濃烈,菲特突然滑步向前沖向塞勒斯,她的速度極快,僅僅只是在一瞬間內就往前移動了大概五米,與此同時她的太刀上也迸發出清楚可見的弧形刀光。
塞勒斯的嘴角仍然掛著冷笑,在馬爾科斯以及馬費奧驚訝的目光中,她手中的那柄血劍突然開始伸縮,它就如同蛇一般迅速的纏住了朝塞勒斯突進而來的菲特。
菲特的攻擊動作也就此停止,那蛇腹劍緊緊的纏住了她的身體,塞勒斯輕鬆的將血劍輕輕一挑,菲特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塞勒斯冷哼一聲:「看來你干不掉我呢。」
菲特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拍了拍黑色斗篷上的灰塵,開口道:「別太得意了,你這帝國的走狗。」
「給我閉嘴,帝國哪是你們這種叛軍能夠侮辱的。」很顯然她的話激怒了塞勒斯。
「還是那麼的容易生氣啊,塞勒斯。」菲特冷笑道。
「哼,你們這些叛軍也只是嘴巴說說罷了。」塞勒斯很快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菲特沒有繼續廢話,她再度朝著塞勒斯衝去。後者也同時揮舞起手中的蛇腹劍,她將血劍朝著地面用力刺去,沒有想象中的碰撞聲。那柄血劍彷彿是與地面融為了一體,地底傳來尖刺聲,三根由蛇腹劍所組成的血刺從地底猛然而出。菲特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塞勒斯的攻擊,她身形微微一閃便躲開了來自地底的蛇腹劍攻擊。而此時她也離塞勒斯不過幾步之遙,她並沒有收步,而是藉助著這股力量用著自己肩膀朝著塞勒斯撞去。
儘管菲特的攻擊也被塞勒斯料到,在菲特的肩撞碰到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塞勒斯就縱身躍起在空中一個360度翻滾。成功的避開了菲特緊接而至的挑擊,塞勒斯穩穩的落在了菲特的後面,在落地的同時她也由下往上使出一個45度挑擊。後背沒有任何防護的菲特是直接吃了這一擊,她那斗篷也在這挑擊這下直接被劃開了一條大口子。
菲特迅速轉身揮動手上的太刀,她每揮出一次攻擊都會朝前使出一個滑步,這也確保了她和塞勒斯拉開距離。
「你還是太嫩了。」塞勒斯有些嘲諷的說道。
菲特將斗篷一把扯了下來,這也使得她的原貌暴露在了大眾之下。
她有著一頭銀色短髮,紅色的瞳孔充滿了仇恨。黑色的裹胸包臀連衣裙包裹住她的上身,外面還披著一件黑色夾克。金色的腰帶和上身搭配起來有種怪異感,儘管怪異感不是很強烈。她下身的弔帶白絲卻讓她看起來不像個手持太刀的戰士,黑色短靴結結實實的貼在地面上,這意味著她還能繼續戰鬥。
「噢,該死,你相信嗎?」馬爾科斯有點不相信的望著菲特,她大概比馬費奧年齡還要小,但是此時她正在做著與死神只有一步之遙的事。
「這是個奇怪的世界。」馬費奧聳了聳肩。
鮮血自塞勒斯的臉上流下,這證明了菲特剛才所使出的連環斬確實在拉開距離的同時也砍到了塞勒斯。
塞勒斯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不錯,居然能夠傷到我。那麼,我想你會讓我再盡興一點吧?」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