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包裹著仇恨的太刀
賽利亞的旅館依舊燈火通明,這裡有著其它旅館所不能與之相比的明亮。在這裡,無論是經歷了多麼勞累的冒險,當你進入旅館的那一刻,你的內心都會平靜下來,這是一種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感覺。
出乎馬費奧意料之外,卡爾等人是坐在一樓大廳里,他們看起來似乎就像是在等待著自己一般。
賽利亞急急忙忙的迎上來,可以看得出來她確實很關心關於馬費奧的那件事:「勇士,你找到信的主人了嗎?」
「呃……只是一場惡作劇。」馬費奧說著謊話,雖然這種說法對於他自己來說都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真的?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賽利亞的回答讓馬費奧有點驚訝,他有點懷疑賽利亞的腦袋是不是被燒壞了,要知道她可是自己切身感知到了那股魔法波動,無論如何惡作劇這種說法顯然不能算是一種解答。
「惡作劇!?」芙蕾雅與卡米莉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露出一絲笑容,很顯然她們看出了馬費奧在說謊,但是她們好像並沒有要揭穿馬費奧的想法,儘管馬費奧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賽利亞又說了幾句自我安慰的話后便走到一張木凳上坐了下來,雖然馬費奧仍在懷疑,但是答案這種東西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數。不是任何人都是傻子,也許馬費奧內心的想法早就被她們察覺到了。人們都說女人的直覺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判斷力,這些馬爾科斯也曾跟自己說過,儘管自己的內心一直不承認。
「你看見馬爾科斯了嗎?」卡爾突然開口問道,這也將馬費奧從思緒的海洋當中扯了回來。
「我怎麼知道他去哪了?」馬費奧坐了下來。
「他可是不見了,你不關心他嗎?」卡爾仍然用著那種淡然的口氣,好像無論什麼重要的事在他那裡都會變成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誰知道呢?他說不定又去教堂做禱告了。」馬費奧說到這臉上是展現出一絲笑意,畢竟自己就是從教堂回來的,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卡爾沒有在說話,他只是搖了搖頭。
馬費奧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卡爾胸前那副連著皮甲的兩隻槍套,槍套里分別插著一把左輪,他看到這不免來了興趣:「嘿,看起來你的武器又變多了,你這是打算用子彈把怪物們淹死嗎?」
卡爾低頭望了望胸前的那副槍套,放置於裡面的兩把左輪正是凱麗給自己的,他為了表示謝意,即使是原先那對左輪修好的情況下,他也並沒有放棄使用這對左輪。這也導致了他現在有許多種不錯的選擇,至少在戰鬥中他最起碼有四把槍可以用。這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想法,畢竟在戰鬥中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你從容的換子彈。如果真是那樣的情況,那麼還不如跟怪物們喝杯熱乎乎的紅茶聊聊天,如果它們願意這樣做的話。
芙蕾雅將自動手槍隨意的瞄著,雖然看起來她是在亂瞄,其實每次到最後槍口總是會對著馬費奧那個可憐的混蛋。
「老天,芙蕾雅你能不能別把那玩意兒對著我。」馬費奧拚命的搖著手,沒有人會在被槍指著的時候感到好受。
「我就說吧,他害怕了。」芙蕾雅望著卡米莉笑了起來。
「我想我也應該每天去做禱告……」馬費奧咬牙小聲道。
長時間呆在黑暗的小巷裡可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特別是在衛生髒亂的後街。在這裡,時常都會有飛蟲停留在你的皮膚上,如果是在夏季,你簡直會覺得那種難受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所以,你有什麼計劃?」馬爾科斯問著銀髮女子。
「我看過那座屋子的周圍,並沒有什麼後門之類的可以讓他們逃離,你只用堵住前門就好。」銀髮女子回答著。
「你打算一個人進去對付他們?」馬爾科斯有點佩服這名女子的膽量。
「那不是什麼難事。」銀髮女子不想過多的廢話,她快步的走向那間屋子。馬爾科斯小聲的吹了個打趣的口哨:「有意思,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他緊跟著那名銀髮女子。
這個時間段後街仍然熱鬧非凡,這些苟活於此的人對於時間早就已經沒有了明確的概念。在這裡只要能夠保證每天能夠吃飽飯,不餓死就已經很美好了,除此之外,他們不敢再奢求什麼。他們早就失去了人類所擁有的大部分情感,馬爾科斯用著悲傷的眼神望著這些人,連命運都將他們所拋棄。
他跟著銀髮女子來到了屋子的門口,如同馬費奧之前來過的那樣,屋子裡一片寂靜,跟這個熱鬧的地方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馬爾科斯小聲的對銀髮女子說道:「我會守住門口,別太魯莽,要是漏了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可就……」馬爾科斯話音未落,銀髮女子就抬腳猛的踹開了那已經搖搖欲墜的木質門板,這一下它們徹底垮掉了。
「搞什麼……」馬爾科斯有點不敢相信的望著已經衝進去的銀髮女子,在他看來這實在是太魯莽了。
裡面的人顯然沒想到會有人突然破門而入,因此放置於桌子上的一封類似於計劃書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藏起來。屋子裡面很昏暗,只有桌子旁邊有兩隻蠟燭。儘管如此昏暗,但是銀髮女子仍然在破門而入的那一瞬間就確認了屋子裡的人數。
她的那柄太刀在這一刻也同時出鞘,裡面的人已經有所反應,他們抽出小刀攻向她,很顯然在他們眼裡這個身披斗篷的人是別想活著回去了。而站在最後面的一個人,則是快速的將那份文件收到自己的口袋裡。
第一個人沖了上來,銀髮女子冷靜的反手握住刀柄,太刀與小刀磕在了一起,在這一刻她將反手握刀調整為雙手持刀,並且在這個動作中成功的將那柄小刀攪落在地。失去了武器的那名間諜有些驚慌,銀髮女子用力的將太刀刺入了他的胸膛。鮮血在黑暗之中噴涌而出,黑色似乎是在代表著她的仇恨。
在這個狹小的房屋內想要一擁而上形成圍攻之勢是很難辦到的,於是乎這幾乎就演變成了車輪戰。
隨著銀髮女子又一次將太刀貫穿一名間諜的身體后,這個屋子裡只剩下兩名間諜了。他們兩人互相做出掩護的姿態,嘴裡還在小聲交談著。銀髮女子只是站在原地,她認為眼前剩下的兩個人只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馬爾科斯一直站在門外傾聽著裡面的打鬥聲,他可以判斷出銀髮女子至少已經幹掉了四個人,而剩下的人數不會超過兩人。通過每一次兵器碰撞的聲音和刀刺入肉體的聲音,他都可以判斷出戰鬥的過程以及刺中的部位。他小聲道:「好吧,真是兇狠的戰鬥方式,雖然還是有些破綻。所以,剩下的間諜先生,你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剩下的兩名間諜終於有所行動,他們其中的一人掏出文件準備將它放在蠟燭上面燒掉,而另一人則是揮舞著小刀砍向銀髮女子。後者一個閃身輕鬆躲過他的攻擊,隨後用肉眼幾乎不能看見的速度快速出刀刺向正在燒文件的那個人,僅僅是在一瞬間之內,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個血洞洞的傷口,鮮血不停的從傷口裡流出來,他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止。
那名攻擊未果的間諜掏出一顆煙霧彈猛的砸向地上,這也阻止了銀髮女子將文件拿起來,那名間諜迅速的搶過文件,儘管她做出了一次攻擊,但是在這煙霧之中卻是沒能命中目標。
馬爾科斯只看見煙霧中一個人影慌忙的衝出來,他上前輕鬆的擋住了他的逃跑路線。「嘿,我的朋友,你這是要去哪啊?」馬爾科斯調侃著。
那名間諜顯然沒料到門外還會有人,他慌忙的揮著小刀想要砍翻馬爾科斯。後者只是一次輕鬆的空手奪刃就繳了他的武器,隨後他也被馬爾科斯一拳放倒在地上。
換做是其它地方,只怕是早就引起了騷亂,但這裡偏偏是後街,這種情況幾乎每天都會在這裡發生,這裡的人們只不過認為這是又一起鬥毆事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