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們徒勞無獲
盧瑟匆匆趕到，此時的橙色人已經看上去像是垂死的老人一樣，本就痴獃的眼神，眼睛正半眯著、看上去更是無神，正四處張望著。他微微張著嘴，氣若遊絲，就像在等著最後要見的那個人一樣，支支吾吾地要說著什麼。
「盧瑟，你終於來了！快看看這人怎麼了，是怎麼回事！」伽博說道。
盧瑟急忙走到橙色人面前，半蹲了下來，似乎他身上散發的那股濃烈的臭氣並沒有影響他。
他伸手摸了摸橙色人的氣息，感覺很微弱，他的胸脯也緩慢而沒有節奏地起伏著，原本雖然皺著的皮膚也鬆弛了下來，臉上的皮像面具一樣耷拉在面頰兩邊。
「完了，他這個樣子，是快死了。」
盧瑟很是惋惜地說道。
「他不能死！」伽博走過來說道：「他要是死了，我們對蒙塔若的情況將一無所知！這對我們來說，辛苦這麼長時間將會徒勞無獲，盧瑟，你想想辦法，會不會就是因為靈石的原因，他才這樣的！」
橙色人的樣子，完全就是個將死之人的表現——皮膚沒有光澤，眼神也很是黯淡，呼吸不勻，手臂無力。
「很有可能，他的壽命早就過了，只是因為靈石的存在，他才延長了生命。靈石是不在了，是嗎？」盧瑟看著周圍的人問道。、
「是，他的靈石被我們取走了。」科倫說道。
盧瑟慢慢地站了起來，靠在了橙色人面前的桌子上，手托著下巴說：「惡魂之石，也許就是有這樣的效果。靈石的效力本就是隨攜帶者而變化的，我想，如果它是在一個正義的人身上的話，那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副作用。恰恰是因為他心中怨念太深，才招致靈石一被取走就出現這樣的情況。」
「要不將靈石重新放回他的體內吧，他身上有我們需要的重要的情報，保住他的性命很重要！」特克斯喊道。
情況十分危急，要知道，將死之人，死就死在一口氣上。一口氣提不上來，那他隨時就會死去，怎麼都挽救不了。
「嗯……不知道行不行……我剛剛摸了下他的脈搏，以我懂得的一些醫術來看，他的內臟已經全部老化了，靈石可以維持一個人的生存狀態，但不知道會不會讓一個變得年輕。試試吧。」盧瑟深呼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這樣不自信過。
伽博近乎搶奪一樣把手伸到傑克的面前，讓傑克拿出靈石出來，傑克趕緊地掏出靈石，運用控靈術，將惡魂之石輸送回了橙色人的體內。
橙色光在橙色人的體外四處遊離著，像條蛇身一樣從他的上身一直繞到他的頭頂，但是就是進不去他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在凝視著這光芒，希望它能帶來奇迹。
過了許久許久，在橙色人接近死亡般的盡頭，忽得在椅子上直挺著身子，表情猙獰地張著嘴，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般張著嘴，想叫又叫不出來什麼。
「我之前希望他能死在我的劍下，現在我真的不期望他就這麼死了。」一月劍說道。
「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十一劍士嗎，久仰大名。」伽博半拱著手，以維第國的禮數說道。
「伽博陛下，我也久仰您的大名，今日終於一見才知道您果然是氣度不凡，果真是一代聖君。
傑克覺得有點不適應這麼客套的場面，轉眼就盯著橙色人看。
「光消失了！」一旁的獄卒喊道。
眾人紛紛邁過地上已經全部死透了的蛆蟲，湊到橙色人的面前。
「他這是好了嗎？」科倫問盧瑟。
盧瑟搖了搖頭，摸了摸額頭：「好像……他已經死了。」
「不會吧！」所有人都驚呼到。
盧瑟說已經死了的橙色人，正在椅子上四處翻滾著，像掙扎著要衝出束縛一般，不停地扭動。
「他不是在動嗎？」伽博問道，「不能讓他死，快想想辦法！」
盧瑟無奈地攤開雙手：「這只是靈石在他體內的反應而已，你們沒看到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嗎，也沒有了呼吸。」
傑克忍住噁心，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鼻息，果然，已經全然沒有了進出的呼吸。
「死了嗎？」伽博問道。
傑克默默地點了點頭。
橙色人也隨之在掙扎了一段時間之後僵硬了身體，直挺挺地靠在了椅子上。
「這可如何是好！」科倫跺了跺腳，坐在了里爾原先坐的位置上。
「完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我們又要重頭開始。」
「唉，沒辦法，該死的終究會死，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傑克獃獃地站在原地。這是他第三次親眼見到有人死在他的面前。第一次是強森，第二次是弗蘭克，第三次就是現在，他不知道是否這次是因為他拿走了橙色人的靈石，才招致了這樣的結果，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橙色人如果有這顆靈石，是不會死的。
「我的錯，我不應該拿走他的靈石。」傑克深埋著頭說道。
「不，是我讓傑克這麼做的，該罰的是我，我願意承擔一切！」里爾也搶著說道。
這是傑克頭一回看到里爾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
科倫和伽博都不說話，人群陷入了沉默中。
過了很長時間，科倫才說話：「並不會責怪你們的。如若靈石不拿走，那他始終會是一個危險的人，拿走也好，雖然他死了，但我們也無形之中保全了許許多多的人的性命。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來之前我們悄悄商量過了，我們考慮到了這種情況，雖然……沒有預料到這一切來得是這麼快。但是沒關係，不就是沒有得到什麼情報嘛，蒙塔若也沒那麼厲害，我們還是有辦法打探到消息的。」伽博也說道。
傑克的內心覺得安慰了許多，他可不想剛剛見過伽博就犯了這麼大的不可饒恕的罪責，好在所有人都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把靈石拿回來吧，在他身上也沒用了，倒不如為我們所用，這樣也許算作是一種補償吧。」盧瑟十分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