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艾德城堡

  「你真是個聰明的人。」傑克笑著說。


  兩人雖然想法已經一致，但正確與否還需要去證實。


  特克斯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道格。道格作為一個不參與密蘇國國事的人，居然能知道復甦靈石不在聖猿國，一方面，能夠從中知道，他這個人有著不一般的能力，從而能夠獲取秘密的信息。另一方面，說明他很關注密蘇國、乃至整個世界的命運。


  「道格也知道靈石不在聖猿國，那他也非常有可能知道聖猿國到底有沒有藏著什麼秘密。傑克，你覺得呢？」特克斯推斷說。


  這一番話語提醒了傑克，這幾件事情，都是講不清的猜測，而真正可以替他們解答的人，當時曾抓住他們的手。


  「你說的對，可，道格在幻象中跟我說，以後會再見，說明現在不會立馬出現。我想，我們找到他解答這些問題可能沒多大希望。」傑克搖了搖頭。


  兩人在樹林里坐了整整一個下午，不停地整理著腦中凌亂的線索，但他們卻在最後才想起一個最為關鍵的人物來——密蘇國國君科倫。


  「直接去問父皇吧，雖然知道他瞞著我一定有他的理由，可眼下，沒有多少時間等待了。還有不到三個月，密蘇國即將陷入危險中。不能再等了。」特克斯決然地說。


  早就想直接去問的傑克聽到特克斯的話，心裡一陣欣喜：其實，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問科倫，他作為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切起因。科倫如果願意放掉心中的阻攔，那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還有，神秘人盧瑟，他的秘密也基本上跟著被解開。一箭多雕！

  「走，天還早，趕緊回去！」傑克拽著特克斯就走了。特克斯愣了一下，沒想到傑克這麼果斷，他也只好什麼都不想，跟著就走了。


  宮殿外。


  「父皇！」特克斯急匆匆地走著，邊走邊喊。


  「父皇，在嗎？」


  宮殿內走出一個人，是侍從，她說：「特克斯，科倫國王有事出去了，說晚上回來。」


  「他說去哪了嗎？」


  「去里爾領主那兒了。」侍從回答說。


  「好的，我知道了。」特克斯又轉頭對傑克說：「傑克，要不，我們現在去艾德城？我可不想再等了。是時候讓這一切露出真相了。」


  傑克看著特克斯，他內心一直有些疑問阻止著他，那就是，科倫作為傑克的父皇，在有關靈石、獸族部隊這方面的事從不跟特克斯講，甚至還有意把他支開，為什麼呢？可以肯定是，科倫這樣做的目的是不讓特克斯干預其中，也可以這麼說——這些事，都跟特克斯有著緊密的聯繫。


  「雖然很想把這些事情弄明白，但是……」傑克遲疑地說。


  「但是什麼？怕父皇怪罪於我？沒事的，該知道的遲早會要知道的！」特克斯很堅決地說。


  特克斯把話說得很明白，不管科倫是為了什麼隱瞞事情的真相，他始終都要硬著頭皮往前沖。傑克很欣賞特克斯的這種個性，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支持。


  兩人於是出了城門，到馬廄里牽了兩匹馬，準備出發。


  「你為什麼不上馬？」特克斯看著獃獃站在馬身邊的傑克問。


  傑克很不好意思，臉紅著說：「我……不會騎馬……」。


  好尷尬，特克斯這才想起來，傑克不是陸上的人，根本就沒碰過馬，更別提騎馬了。


  「好吧，我忘了你是加蘭人這回事兒了。那好，我們不騎馬。」特克斯放下韁繩，走到一片空地上，從懷中掏出短笛，對著遠方的天空，長長地一吹。


  笛聲畢，過了一會，遠處的雲中，一團白色光球直直地沖向他們這邊——雪兒來了。


  雪兒低下高傲的頭顱，俯身讓傑克和特克斯登上它的背，隨後就撲著翅膀，飛向了離本城最近的艾德城，並瞬間到達。


  前方是一座四圍著牆的城堡。傑克只在書中看到過人類中世紀時候的古堡，當眼前所見為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哇」地驚嘆了一聲。


  這是座有著五六個圓頂塔樓的巨大城堡，從外觀上看，外城牆高有三十米，牆周邊挖了一圈長長的護城河。正門是由弔橋組成，站在正門前可以看到牆上有著無數個箭塔，還有十幾名士兵在巡邏。不僅如此，在特克斯他們過了弔橋之後，還有一道巨大的鐵制閘門阻攔，特克斯介紹說，每天白天，要六名士兵一齊啟動開關才將它打開。


  閘門之後，眼前一片繁華，這艾德城城堡內部，有大大小小的攤子在販賣著武器、糧食、布匹、配飾，等等各種東西。相比密蘇主城的宮殿與城池脫離的結構，艾德城顯然要更為堅固一些。雖然是和平年代，不過這種城堡，還是屬於居民們比較喜歡的地方，所以特克斯說，艾德城是密蘇國最大、人口最多的一個城。


  來往的人臉上各各欣喜，彷彿都買到了自己所要的東西，街道曲曲折折，馬戲團的表演吸引著傑克的目光，甚至還有那濃妝艷抹的舞女、演滑稽戲的小丑。


  「走吧，別愣著了。」特克斯提醒著被艾德城的繁華深深迷住的傑克。


  「嗯，有機會再看。」傑克不好意思地說。


  兩人肩並肩地、邁著大步，往內堡走去。


  「特克斯王子！」還沒到堡前，士兵就認出了他，看來特克斯字密蘇國的人氣還是不低的。


  「嗯，我想找父皇，他在這裡吧？」特克斯沒有工夫閑扯，直接了當地讓士兵放他進去，士兵笑著放了他們進去。


  眼前所見的這內堡，繁華程度不比密蘇主城的宮殿差！


  它一共有三層，且每一層的石梯處都有兩名士兵把守，正進門處，左右兩邊各有兩道迴廊，一邊通向室內花園，一邊通向休息區。一樓是用於接待賓客的，所以空間比較大，有幾個大的房間，也有著三四張桌子。二樓是生活區，一般都是領主跟侍從或是手下交談學習的地方。而三樓，也是整個內堡最重要的地方，是商談軍事或城市發展計劃的地方。


  特克斯給傑克講完這些介紹后，傑克很是吃驚，比起加蘭的居住環境，這兒，簡直可以稱為是天堂！


  雖然比起傑克腦海中人類中世紀古堡還差得很遠，少去了很多設施，甚至連最基本的監獄都沒有，簡單地不能再簡單了，但還是閃了傑克的眼。


  特克斯解釋說，密蘇國有著寬鬆的法律，但允許居民發現周邊人做了有違道德的事，可以直接檢舉至查處官，查處官會根據費納法律，予以懲罰，但不會致命，最多的就是罰去聖猿國。


  傑克一聽，會罰去聖猿國，立馬笑了：「哈哈，你不也去過嗎？」


  特克斯一臉地鄙視：「搞得好像你沒去過似的。」


  「開玩笑而已。不過，你們國家的法律真好，不像我們那兒，犯罪都是由長老施令，船長懲罰，最多的，會放你到海上，不給你吃不給你喝。直到遇見了比你更飢餓的鯊魚。但你知道的，你的牙肯定咬不過鯊魚。」說到這，傑克自嘲地笑了笑。


  特克斯寬慰道：「我倒覺得我的牙可以跟鯊魚比一比。」


  兩人都笑了。


  兩人玩笑開完，去往了三樓。


  「特克斯，對不起，科倫國王說，任何人不得進去，直到他們出來為止。」一名士兵十分抱歉地攔住了他們。


  「兄弟，父皇也說了不讓我進去嗎？」特克斯有點費解，他想用特權進去。


  「特克斯，不行的，我們也是聽安排做事，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士兵很無奈地說。


  「特克斯，那我們就等等吧，反正天色還早。」傑克攔住了特克斯。特克斯只好回身。


  兩人到了一樓，找了張椅子坐下，閑地吃著桌上的水果。


  「特克斯，你覺得你父皇會因為你特地過來找他而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嗎？」傑克問。


  「嗯？不知道，反正我是問定了，這次不告訴我，我會再問。你應該知道被瞞著所有事情心裡有多難受的」，特克斯回答說。


  「那，假如，這真相，不應該被你知道呢？」傑克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特克斯，這眼神看得特克斯有點慌。傑克心中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知道，科倫有意瞞著，一定是因為這些事情不該被特克斯知道，但倘若特克斯知道了，那科倫一定覺得自己的唯一的兒子仍舊會不顧阻攔而為之，可面對他的會是危險，堅決不能讓他踏入。這些當然都是傑克的假設。


  「知道了又如何，即使真相背後是兇險，哪怕是會要了我命的兇險。」特克斯十分堅決果斷地回答了傑克。


  此刻的傑克，看著面前這個頑強而又有個性的一國王子，心中卻隱隱有一陣不安，他似乎感知到了，科倫隱瞞的真相背後，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危險，而這危險，也的確能夠要了特克斯的性命。可自己卻又無力作出阻攔，因為沒有這真相，世界也許就更會陷入另一種危險。


  「特克斯，我支持你。無論有什麼危險，我也會支持你的！」傑克握住特克斯的手，抿著嘴，將信任傳達給特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