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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爾吉的雪山課程

  邁爾斯峰,一座可以俯瞰貝爾蒙的雪山之巔,這座剛剛過了雪線的山峰,相比背後十萬大山的無數山頭來說,平凡渺小的簡直不值一提。


  但今日,這座孤寂了萬年的山峰,卻多了兩位不請自來的訪客。


  殖民地的首席高手高手高高手,神民族狂熱者扎爾吉正盤腿坐在峰頂一塊岩石上,雙眸凝視著皚皚白雪中的另外一人。


  那是一個女孩,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頭雪色的白髮和精緻可愛的五官看上去倒是和小白有幾分相似,卻比小白要大得多。在如此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的雪山上竟然不著寸縷的立於雪上。雙眸緊閉,銀牙輕咬似乎在努力著什麼。


  嗡……一種低沉的冥想,一根根半透明的藍色稜線忽然就這麼憑空出現在寒風中,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女孩身體表面盤繞,縱橫交織,最後一根根定型成了一件彷彿是衣服的輪廓,緊接著稜線與稜線的空檔之間出現了一層發光的薄膜,那本來半透明的薄膜逐漸被顏色所填充,越來越實心化,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


  光芒一瞬間消失殆盡,彷彿來時一般突然,女孩身上已經出現了一身素白偏黃的襯衫和藍裙,面無表情的凝視著扎爾吉。


  聚化實體和逆向構造。這是神族獨有的兩種高超技術。聚化實體是神族用來創造的物質的幽能技術,聯邦科學家對其尚且沒有一點頭緒,已知的特性是神族能用幽能從原子層面製造物質,這種人工製造的擬態物質不受重力影響,靜止質量為0,(聯邦的重力探針技術因為無法為其塑形),但是又可以受到額外的動能施力,和原物質一樣蓄積和釋放慣性勢能。部分聯邦科學家認為,那些假性物質實際上是更高次元世界的物質在本宇宙的投影。


  如果說聚化實體是獲取物質的材料,那逆向構造就是對物質的塑形了,通過不知原理的幽能技術,神民可以在現實宇宙造成局部的時空逆轉,顛倒因果,好像倒放一座建築崩解為原子的鏡頭,那些假性物質原子一個個被歸到正確位置,直至變成神民一開始預設的那種形狀。


  在這個異宇宙的世界,那些魔法師和煉金師們也有著類似的技術,比如印象法師的召喚之類,但是女孩所使用的技巧,從外觀上來確確實實是最純正的神民技術。但扎爾吉對此卻沒有絲毫的驚愕和意外,之事靜靜的站起。


  「……來吧」扎爾吉低沉的說了一聲,噌,沒有使用聚能的寶石,扎爾吉的左手手腕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彈出了凝聚的光刀。


  嗡嗡,女孩的雙腕也同樣彈出了兩柄光刀,雖然相比扎爾吉的光刀略顯暗淡和稀薄透明了一些,但確實是神族的幽能刀。


  嘭,壯麗的雪浪在女孩的腳後跟高高揚起,少女化作一道疾影直衝向了扎爾吉,在快要觸碰時一個360°迴轉,兩柄光刀彷彿陀螺一般斬向了扎爾吉的頭顱。


  砰砰,金鐵交擊的脆響,扎爾吉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只是做了個抬手的姿勢就隔開了女孩凌厲的一擊。女孩落地一個原地迴旋,再次雙刀斬來,扎爾吉手臂下垂,格擋。


  在這雪山之巔,一個靈動的少女如風中的羽毛般輕盈的繞著鐵塔般高大的神民躍動、旋舞,如雲似霧,手中的刀芒時而化作翩躚的蝴蝶,時而化作疾閃的流星,時而化作層層疊疊的海濤巨浪。但無論少女移動的多快,刀光多麼凌厲,原地一動不動的扎爾吉始終只要將左手的光刀動一下位置,就恰好格擋了對方的全部攻擊。


  「這就是你的全力么?即便一夜間覺醒了龍性,看來也僅僅如此罷了。」扎爾吉聲音的低沉的說道。女孩沒有說話,依舊面無表情,但舞刀的速度,卻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一倍,如一道旋風般叮叮噹噹被扎爾吉格架。


  「所謂的惱怒么……但僅僅是無理性的加快速度,這樣胡亂的攻擊是沒用的。」扎爾吉忽然一個側身,沒有格擋而是閃開女孩的一擊,一擊揮控的女孩飛跌出去,在雪上趔趄了好幾步,差點跌倒。


  「我……沒有!」女孩回過頭,咬了咬嘴唇倔強的喊著,轉身再次向著扎爾吉衝來,一記極為猛烈的突刺。彷彿一道光芒要橫貫大地。


  砰,但是那道凌厲的光芒就這麼被截斷了,扎爾吉一腳揚起踹在女孩的肚腹上,女孩狼狽的倒跌在雪中,一陣陣乾嘔著,吐出一絲紅色。


  「悔恨么?從渾噩中覺醒,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和心愛之人的第一次」


  「住口……」女孩壓抑著某種激烈的感情,依舊裝作面無表情的說道,但臉上卻在不斷抽搐著。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向著扎爾吉走去,一刀無力的揮下,隔著扎爾吉幾米遠,神民甚至不用做什麼防禦和躲閃。


  「這就是你的憤怒?的決心?還有你的愛意?如此的無力,軟弱,可悲……那個精靈女孩要比你堅強的多……」


  「咯哩!」女孩忽然發出一聲奇怪的尖嘯,雙眸驟然放大到極致,臉上肌肉抽成條狀,極力維持的表情崩落的如同深淵的惡魔般恐怖而猙獰。五指緊握成拳,身軀誇張的向後伸展蓄力,然後猛地向前一刀斬下:「住口!」


  一刀刀芒延伸到百來米的空中,接著如山而倒。轟然巨響中,邁爾斯峰頂端從中被一分為二,整座山的雪域都被驚擾了,呼嘯著從顫動的山坡上滾落,彷彿山崩一般潰散,剝落出大片的黑色岩石。


  在那裂谷的起點處,扎爾吉慢慢放下了呈十字交叉的雙刀和微微顫動的雙手,渾身冒著滾熱的蒸汽,身上的幽能護盾忽明忽滅。


  「姆Q……姆Q是小白……應該是小白,嗚哇哇哇……」女孩軟倒,跪坐在冒著蒸汽,雪被蒸發而露出的黑色岩石地面上哭嚎著,身體逐漸縮小著,雙腕的光刀也透明小時,最後變成了殖民地的小公主——嬌小的小白大人,衣服鬆鬆垮垮的拖拉在身上。眼圈哭的紅紅的,彷彿粉嫩的櫻桃。


  「不要學習吾族的冷漠和無情,汝等和吾族不同,吾族不靠感情支撐自身,解放自身,直面自身,正視和藉助自己的感情,那才是汝等的力量,也是汝等無限的可能性之所在。」扎爾吉裹緊披風,轉身,「將自己的意念延伸到刀鋒之外,你已經學會了,很好,今天就這樣,下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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