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主教
不管聖徒究竟是什麼東西，至少在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實際上的害處，雖然額頭上多了個莫名其妙的聖痕，但對扎爾吉這個純粹的戰士來說，並不算是什麼損失，而那一身獻祭之火卻是實打實的好處。
所以凱斯只知道扎爾吉賺到了，而至於神的意志啥玩意兒，凱斯不懂，也根本不想去鳥，不滿意把聖痕收回去好了，沒強迫你給。
所以連帶著，對於天體教教廷，凱斯也並不抱著多大敬意。
當看到那位樞機主教的時候，凱斯已經變的不屑了。
一身華麗的金絲紅袍掩不住一米四的身高，還老是弓著身子，再加上一個出號的塌鼻子，米粒似的的小眼睛像是怕見光似的一眨一眨，以及頭頂一個閃閃發亮的地中海，這個主教老頭竟然長得比張虎還要……猥瑣。
老頭掏出一塊單片金邊眼鏡，用一塊手絹使勁擦了擦，戴在了右眼上，然後使勁睜大著王八綠豆眼。
「這位就是聖徒嗎？」老頭一手扶著鏡片，專註的看著一身金甲，披風獵獵的扎爾吉。
「是的，」一旁的一個牧師恭敬地道，「這位就是星之女神所選擇的聖徒，扎爾吉。」
「呵呵，果然一表人才……」主教很和善的微笑，雖然那笑容有點像癩蛤蟆打飽嗝。
扎爾吉眼睛像是刺痛了一樣，不自覺眯了一下。
「這位是……」老頭子看向了凱斯。
「老子叫……」凱斯大拇指一指自己，正要回答。
「這位是凱斯先生，是聖徒的夥伴，聖徒朝聖之旅上重要的助力。」艾多尼婭從殿後走了出來，向老頭恭敬地欠身行禮，「願天體的光芒照耀你，好久不見，西莫大人。」
「孩子，你也一樣，願天體的光芒照耀你，艾多尼婭神官。」老蛤蟆……不，是主教大人哈哈笑著。
隨後，老頭把目光移回了凱斯身上。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一口氣。
凱斯那性格這一日來大家都有目共睹了，看你不順眼就敢開口罵，談崩了就拔刀子，而且偏偏這傢伙和聖徒的關係鐵的不行，真要動起手還不好收場。眾人沒法子，把氣吃在肚子里也就罷了，要是這傢伙向主教大人……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虔誠的像女神祈禱，就這一回，凱斯你就積點口德吧。
「看什麼看……」凱斯迎著主教的目光，很不客氣道。
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呵呵……」主教一臉和善的微笑道，「你就是那個一路上保護了艾多尼婭，還擊殺了一名龍騎兵的那個傭兵凱斯吧。」
「嘩」大殿上的祭祀和侍女們面面相覷，這傢伙還擊殺過龍騎兵？
「啊啦……你認識我？」凱斯抄起了手。
「呵呵，聽艾多尼婭說過，當真英雄出少年那。」老頭子依舊笑容滿面。
「哼……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凱斯仰起腦袋很舒服的哼哼著。
「都是貴客，這麼站著說話太失禮了。」老頭子跺了跺長長的金色手杖，一旁一個站得筆直的牧師走上前，低頭行禮道，「請各位跟我來。」
說完領著幾人走向了殿後。
扎爾吉一甩袍子，走了過去。凱斯嘴角勾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
「咔」鑲滿了花紋，華麗而厚重的木門重重的關上了。
「靠，這地方挺漂亮的嘛，之前老子怎麼沒這待遇的？」凱斯自顧自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下的天鵝絨坐墊和背後的真皮靠墊傳來無比舒適的觸感。
這是一個花園似的小庭院，陽光從頭頂覆蓋著的一層玻璃似的水晶的天井灑下，但卻並不熾熱，因為四根雪白的古希臘式石柱將一個爬滿了藤蔓的架子撐在了頭頂。架子下是一張相當古樸典雅的雕紋長桌，四周排著十六張凱斯正坐著的那種椅子，頭頂和四周的藤蔓不但遮擋了過盛的陽光，而且上面開滿了美麗的七色花朵，周圍的花壇也是長滿了各式美麗的奇花異草，一片芳香襲人。
老頭子一點沒介意凱斯，還呵呵笑著，「對，別客氣，大家坐吧……。」
「不過，雖然嘴上說著大家，但是人似乎少了點吧，除了我們這幾個，就一旁兩個不苟言笑的神官，反倒是一旁的聖殿騎士似乎多了點，一個門口就站了四個人，亭子周圍還站著八個，這老頭究竟打什麼主意呢？」
坐下后，老頭子先說了一陣有的沒的，拍了一通聖徒的馬屁，也拍了幾下凱斯的，直聽得凱斯有些打哈欠了，倒是艾多尼婭一副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樣子，看的凱斯有些想笑。
「……那麼，有件事我想請問聖徒冕下。」
癩蛤蟆……不，是主教大人眯著眼睛笑道，「恕我眼拙，敢問聖徒大人是哪個種族的？」
扎爾吉微微抬了一下頭，用那萬年不變的低沉嗓音說道，「普羅托斯族（protoss，即神民）。」
……主教大人很奇特的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老神在在的「哦」了一聲。
「哈哈哈」，凱斯忍不住大笑起來。
「咔」幾個聖殿騎士一把抓住了劍柄。
「裝什麼B啊老頭，你真的有聽過這個種族嗎？」凱斯翹著二郎腿，抄著雙手，表情像在看傻B。
一旁的艾多尼婭臉色變得很臭。
「確實沒聽過。」老頭子拿下單片眼鏡，很平靜的擦拭著，像是毫不在意凱斯所言，「那凱斯先生能告訴我嗎？」
「怎麼，聖徒的種族身份對天體教很重要嗎？」
「這倒不是，不管聖徒是什麼種族的，身為神選者的事實是不會改變……」
「那不就安了？不要多問！」凱斯兩條腿旁若無人翹到了桌子上，很舒服，也很不雅的伸展著身體。
「確實不重要……」老頭子把單片眼鏡戴了回去，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
「不過，元老院正在商議聖徒的身份對外公布的時間，有結果后我們會準備盛大的冊封儀式，務必讓大陸上每一個智慧生命都能沐浴到天體神的光輝，到時候我們必須向全大陸的人公開聖徒的身份，那時候，聖徒的種族……」
「用不著公布嘛，」凱斯半閉著眼睛，很得意的抖著腿，「有啥好公布的，讓他們猜去。」
「可是……」老頭一臉為難。
，「瑪勒戈壁的，說了不公布就是不公布，唧唧歪歪幹嘛！」凱斯兩眼一瞪，放下兩腿，「咣」一拳把桌沿砸掉一個半圓豁口。
「哧啷啷」聖殿騎士們怒氣沖沖的長劍出鞘。
「嘩啦」扎爾吉一把站起，右手的光刀激射而出，把空氣燒的吱吱作響。
「住手！」主教站了起來，肉乎乎的肥手狠狠一拍桌面，「幹什麼都，像什麼話？把劍收好，都收好！」
騎士們一臉憤然著把劍收回了劍鞘。
扎爾吉還保持著出鞘的姿勢，一動不動。
主教尷尬的看看凱斯，再看看扎爾吉，「聖徒冕下……這個只是誤會……那個……您是不是……」
扎爾吉盯著他的王八綠豆眼，沒鳥他。
就在主教尷尬的時候。半天一語不發的艾多尼婭哼哼了一聲，撅起嘴不滿道「凱斯！」
「嗨嗨！」凱斯懶洋洋的向扎爾吉揮著手，「好了，老扎，一幫小貓小狗的亂叫喚，犯不著，刀子收了吧。」一番話氣的周圍的騎士再度摸住了劍柄。
扎爾吉聞言，唰一下收了刀，披風一卷坐了回去，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一語不發。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嗯哼」老頭子用力咳了兩下，重新一臉笑眯眯道：
「那個，聖徒的事等元老院商量了再說吧，其實這次我來還有一件事的。」主教大人清了清嗓子，把視線移到了艾多尼婭身上，「是有關你的，艾多尼婭神官。」
「哎？咦？啊？」正氣鼓鼓的看著凱斯的艾多尼婭像是慌了神，「我？我怎麼了？……呀！我……我是說，對不起，主教大人，我失禮了。」
小傻妞慌亂著，一臉紅撲撲的，像個可愛的小蘋果。
主教只是笑笑，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
「是這樣，艾多尼婭神官，上次關於你和紅龍帝國龍騎兵發生衝突的事情，我們教廷已經正式向紅龍帝國提出了抗議，紅龍帝國似乎還沒有傳來準確的答覆……不過……」
主教神色一凜，「可能你還不知道，紅龍帝國和奧德蘭帝國以及他們的附庸國最近正在向邊境增兵，現在邊境上小規模衝突不斷，很難說什麼時候就會直接演變為一場大戰了，其他國家雖然暫時保持中立，但因為前些日子的事情……紅龍帝國外交處境不太妙啊，而且……」主教的神色緊了緊，「因為信仰的關係，我們聖教的處境也不大妙啊，不止是你，現在已經有好幾位年輕的天才神官失蹤，不過基本可推斷是帝國軍部乾的。」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艾多尼婭嘩啦一下站了起來，緊緊攥著小拳頭，一臉憤怒的紅暈。
主教苦笑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不容許我們與帝國交惡，而且不止是紅龍帝國，其他國家和教廷似乎也……」主教搖了搖頭，「時局非常不穩，所以，可能的話，你……」主教的視線轉向了扎爾吉，一臉擔憂「還有聖徒冕下，希望你們能暫時不要外出，待在神殿里，這樣我們的聖殿騎士才能提供足夠的保護。」
「哼哼……」凱斯冷笑一聲，倏然而立，「用不著。」
騎士們忽然緊握住劍柄。
主教冷冽的笑了笑：「我問的是聖徒冕下，而不是你。」
「他的決定就代表我的。」扎爾吉平靜的說著，但是那深沉的語調中似乎潛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周圍騎士們抓著劍柄的手抓的更緊了一點。
「這樣嘛……」主教的頭低了下去，語氣越來越冷冽，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咣咣咣……」門重重的響了起來。
「主教大人，主教大人！」門外有人著急的喊著。
主教很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但還是揚首示意了一下。
一個騎士開鎖，拉開了門。
一個人跑了進來，匆匆跑到主教身邊，低頭耳語的一番。
「什麼？」主教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魔法公會，他們來這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