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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菊歸火箭

  麥克海爾就靜靜的瞧著他,若有所思,球場的空氣緊張異常,最後王小二看見麥克海爾一瘸一拐的朝他走來,心裡的小算盤又開啟了。


  拍拍我肩膀,安慰我?然後告訴我,該回家了?

  他是個教練他上年紀了,絕對不會過來扇我吧?

  「王,你覺得你熟悉球場位置是嗎?」


  「不太清楚,好些術語我都是看直播聽國內解說BB的,我不知道對不對」


  「你剛才在哪?」


  「在左側低位」


  「你怎麼區彆強側,弱側?」


  「兩個籃筐連線,持球人那邊是強側」


  「持球人在中間呢?」麥克海爾步步緊逼,每次發問他的頭會從一側偏到另一側,搖來搖去似乎永遠問不完,眼前這個問題,麥克海爾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他很想知道王小二會不會信口開河,坦白的說,如果他回答不知道,麥克海爾還算挺滿意的。


  勞森遲到了,他正趕上麥克海爾問這個,在眾人注視下進來球館,多少是尷尬的,他湊到索頓面前「哥們,這問的什麼JB東西?」


  「持球人如果在中間,就看擋拆從哪邊設置,從左邊擋,持球人多會往左突,左邊就是強側,喜歡擋拆變向的,往右跑,右邊就強側」


  令王小二意外的事兒發生了,麥克海爾給他鼓掌,那臘肉般滯澀的臉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你很機靈小夥子,我喜歡你」,站在一旁的球員跟著教練鼓掌,哈登單拳緊握,默契的瞧了瞧霍華德。


  這時候賽飛走過來,向王小二微笑點頭,示意要和教練單獨說兩句,麥克海爾跟住他,往場邊踱了幾步,就聽他說「要不要再讓他單打瓊斯幾個,瞧瞧他的進攻」麥克海爾沒說話,示意瓊斯把籃球給他。


  「嗨!王,現在我就是後衛,接球進攻!」王小二都傻了,你是后場我是前場,那TM防守隊員在哪兒了?他疑惑的看了看瓊斯,像在問「哥們,你不防嗎?」瓊斯剛擺開架勢要防,麥克海爾單手一揮,示意他,走開!


  球傳過來,王小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框里扣,扣完了人模狗樣的回身指著麥克海爾「傳的好!」


  「可以了嗎賽飛?」麥克海爾問

  「啥?這,這就可以了?為什麼不讓人防下他試試呢?」


  麥克海爾慢悠悠走到賽飛跟前「夥計,你怎麼想的,在他那比放個屁還簡短的上場時間內,你認為我會允許後衛傳球給他單打嗎?」說罷,徑自往場邊的教練位走去,回身喊了句「未來10天你的菊花是火箭隊的了姑娘!」


  「喔!」球場炸鍋了,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個奇迹,10天短工算不上什麼,可對王小二這樣一個頂著幸運者、參觀者名義的人來說,不是奇迹又是什麼呢,隊友們紛紛走過來,他們自發的圍成一個圈。


  「夢想萬歲!」霍華德扯開嗓子,帶動大家一起喊,王小二被圍在中央,激動、溫暖、茫然失措,一齊闖進心扉,他眼眶紅了,他又看見那個抱著籃球在人群里落寞前行的孩子,他餓著肚子,告訴自己,再玩一會兒就去賣球衣、賣球鞋,告訴自己,就玩一小會兒,不會耽誤自己賺錢交學費。他多想能跑到這孩子身邊,穿著火箭隊的球衣,給他買一份麥當勞再告訴他「王小二,一切都會好,籃球不會拋棄你」


  當天的體能訓練剛結束,王小二就收到了球隊給他的火箭訓練服,他本想先拍張照片留個念,但在隊友的鼓動下,直接穿在了身上,那種感覺妙不可言,接下來球隊進行了進攻戰術演練,他得到了球隊的專職教練誇獎,所謂專職,他輔助麥克海爾設置球隊的進攻套路,主持球隊進攻訓練,羅尼誇他位置感很強,擋拆站位聰明。


  王小二剛開始跟隊訓練,他不清楚羅尼是不是喜歡夸人,但管他呢,這句話夠他消化很久了,邊消化邊高潮。王小二平日喜歡火箭隊,坦白的說倒不是因為姚明,卻是因為霍華德,那年季後賽火箭隊被開拓者首輪淘汰,他看了那場球,霍華德拼了老命的防守,卡位,去殺傷內線,被淘汰出局的那一刻,雙手拄在自己的膝蓋上,那表情就是一條失落的野狗。


  「你看那個人,像狗一樣」他喜歡大話西遊裡面這句話,他喜歡狗,他解釋不清楚,他就這樣成了霍華德的粉絲,不是在霍華德如日中天的魔術時期,不是他拿最佳防守球員和蓋帽王的時候,就是他被淘汰的那天,就是那個他被失敗壓成野狗的一刻。


  火箭是一支迷戀三分球的隊伍,戰術的發起和終結都側重於外線,最常規的戰術莫過於:哈登弧頂持球,上擋拆,順勢突破吸引對方防守收縮,之後一個回傳把球給到弱側三分線外,在那裡特里、阿里扎、布魯爾們搭好了三分炮台,王小二被暫時定位大前鋒,常規任務便是提上擋拆,之後順下低位,如果能接到後衛分球,他就奔著籃筐去,沒接到就去低位給中鋒做掩護。


  王小二每次跑去給霍華德做掩護都會心跳加速,霍華德用胳膊擠著從他身邊跑出去接球那一下,他就會覺得虛幻,不真實,然後是一波強烈的幸福感。「我TM不會愛上他了吧?不,寧折不彎!」他告誡自己。


  在最後一次進攻演練中,王小二照舊提上給勞森去擋,勞森往裡一步,發現防守弱側三分線的阿里扎沒有收縮防守,布魯爾沒空位,想要突破進去,對位的哈登在後面追,前路被瓊斯堵死,勞森在擋拆傳球方面太有經驗了,幾乎下意識的一個基地把球給到被放空的王小二手裡,王小二接傳球順勢沖藍,鎮守籃下的坎佩拉晃著長臂頂上來,王小二就勢基地,把球敲給霍華德,雙手暴扣,他第一次贏得了隊友的稱讚,霍華德手指指向他的時候他顯得很平靜,當然他是在控制情緒,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來了,勞森從背後拍了拍他屁股「乾的漂亮!」


  「嗨!夥計,我瞧著坎佩拉呢,他沮喪的快哭了,我當然知道傳的漂亮,這東西工作呢嗎?錄下來了嗎?」他指著籃架上的攝影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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