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話 虛空之手
第二百五十五話虛空之手
世界取源於虛無，消亡於虛無。
唯黑暗與虛無是唯一的實有。
「既然已經確認你沒有成為預言終結者的資質，那我也就可以放心地將你斬殺了！」
布里克里烏的天空，曾經無限偉大的聖帝邦.歐貝西里斯躍向高空，劍鋒在空氣的摩擦下燃起火花，他的對面，是守門人安傑洛龐大到遮天蔽日的身軀。
「聖劍?大戰劍！」
隨著劍鋒揮出，安傑洛巨大的翅膀應聲墜落海面。
然而就是邦.歐貝西里斯揮劍的這個間隙，讓芬抓到了。
「次元爆炸?大震撼！」
有如聲音爆炸，巨大的衝擊力震得邦意識不清。
「無限的晨曦之翼！」
無數火紅羽翼射出，芬絕不會給敵人一秒鐘喘息的機會。
「嘭嘭嘭嘭嘭……！！！」
連續不斷的爆炸之後，映入眼帘的卻是失望的景色。
「稍微，有點疼呢。」邦.歐貝西里斯幾乎連皮外傷都沒有地站在那裡，臉上寫著不屑和戲謔，「一點點啦。」
「喂喂喂，這還真是受打擊呢。」站在安傑洛額頭上的芬一邊修復守門人背後的翅膀，一邊苦笑道，「我還以為會稍微有點效果呢。」
安傑洛是純靈體的思念體，只要芬集中精力，他無論受到多重的傷害都能很快得到修復，當然，承受這些傷害的也只有芬。
「話說，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弱點的嗎？怎麼打到現在都沒見你有放水的意思？」
「很遺憾哦，」面對芬的疑問，邦.歐貝西里斯聳了聳肩，回答道，「我這個人沒有明顯的弱點，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你這是逗我玩呢？」芬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那你還說要告訴我弱點！」
卻見邦.歐貝西里斯悠然自得地伸出右手，輕輕一勾，道：「沒有弱點，就是最大的弱點。等你明白這句話的意義的時候，你就能戰勝我了。」
而就在芬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困惑地摸不到頭腦的時候，邦.歐貝西里斯突然爆發氣場：「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一刻！」
只見邦.歐貝西里斯左手拔下兩根頭髮，往天空一甩，兩根髮絲頓時有如鋼絲一般固定在空中。
「喝！」
邦.歐貝西里斯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了半空中的髮絲上。
「御風術是紫血族的靈術，向我這種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想使用敵人的靈術的！」
髮絲固定在空中，非但沒有一絲不變，反而在歐貝西里斯的腳下有如生了翅膀一般輕便敏捷。
「所以我連『飛行』這個唯一的優勢也被剝奪了么？」芬右手一握，安傑洛的巨大身軀迅速縮小，但是顏色卻不斷加深。
「聖劍?煌焱一閃！」
「當——！」
這次的情況跟之前截然相反，安傑洛並沒有被震飛，更沒有破碎。
皸裂的，是聖劍的劍身！
「什麼？！」邦.歐貝西里斯第一次感受到了驚訝，聖劍作為最強的靈器從誕生之日起就從沒遭受過損壞，一次都沒有！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邦.歐貝西里斯盯著芬身上的安傑洛，輕笑一聲道，「你不是縮小了守門人的身軀，而是凝聚了他的身體，把原本就密度很高的靈體提升到更高的濃度。高到連我的聖劍都不能斬開的地步。」
「你眼力不錯。」芬右手一拳，一招重擊將聖帝打落地面。
「轟隆！」
一座古典城堡在衝擊之下震裂成了一地的碎片。
而爆炸的煙霧散去之後，邦.歐貝西里斯的身軀出現在了碎片的中央，他仰躺著倒在廢墟的中央，除了滿身的灰塵，幾乎沒有受到傷害。
「非常有想法的嘗試……」歐貝西里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道，「但是呢，這樣一來，你的精神承受的壓力也是空前強大的。疲勞程度至少是以往的十倍。」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用持久戰來打敗你么？」芬冷笑一聲，道，「你是從哪裡判斷我不能通過速決戰來幹掉你的？」
只見芬雙拳一握，安傑洛的身軀進一步凝聚，最終變成一身翡翠色的鎧甲，披在了芬的身上。
「安傑洛裝甲！」
而與此同時，一段翡翠色的劍刃出現在了芬的右手：「無限刃！」
「靈魂濃度比之剛才有了飛躍性的提升，不，是次元級別的提升。」邦.歐貝西里斯也釋放了自己壓抑已久的強大靈力，「原來你還有這麼一手啊，要不是我耐心足夠多，你恐怕在使出這招前就被殺了。」
「那真是感謝，但是……」芬的眼角有些抽動，果如邦.歐貝西里斯所言，穿上這種形態的安傑洛裝甲給芬帶來了空前強大的壓力，所以他只能……
「我可不像你那麼有耐心！」
芬突然殺出，毫無預兆地在邦.歐貝西里斯的視野中消失，又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歐貝西里斯的咫尺毫釐。
「無限刃！」
「嗤——！」
一瞬間，邦.歐貝西里斯後退了，緊接著是他身上盔甲的磨損聲。
繼而是靈力，強大的靈力化作利刃，從盔甲裂紋的縫隙中滲透進來。
一劍、兩劍、三劍……
在劍鋒接觸盔甲的瞬間，無限刃已經砍了邦.歐貝西里斯數十劍！
「轟隆——」
爆炸是在歐貝西里斯跳開之後才引發的。
那只有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芬已經成功在人皇身上留下了傷痕，而且不止一處。
「嗒。」
歐貝西里斯落在了倒塌的光明神像頂上，一滴鮮血從他前胸的盔甲中滲出來，滴落地面。
「原來如此，你的劍是在接觸我身體的時候就砍傷我了吧？」邦.歐貝西里斯非但沒有修復盔甲或是包紮傷口，反而身後掰斷了身上的盔甲，扯掉染血的戰袍，裸露前胸健碩的肌肉，接著……
「喝啊——」
僅僅是肌肉的膨脹，就輕鬆擠壓癒合了傷口。
「無限刃是靈子劍，跟你手中的聖劍完全不一樣，它是先對靈體造成傷害后才會波及肉體本身。」芬沒打算解釋太多，又是一劍突刺上來。
「我明白了。」
「嘭——！」
歐貝西里斯的聲音傳到耳邊是在爆炸之後，聖帝的移動速度也在芬之上。
「這種武器，人類是無法使用的。」聲音出現在芬背後，「人類的身體和靈體都沒有強到駕馭這種武器的地步，強行使用的話恐怕會自爆。」
「但是你的話就可以。」歐貝西里斯長劍遞出，劍鋒在毫釐之間擦過芬的脖頸。
「你的身體和靈體素質遠遠超過了人類的極限，不，應該說是所有物種的極限。」邦.歐貝西里斯一招高速劍打得芬節節敗退，卻始終不能攻破芬身上的安傑洛鎧甲。
但是芬承受的傷害更加嚴重，主要是精神層面上，全身包裹在安傑洛裝甲的高濃度靈子之中，他的意志會急劇消耗，疲勞感隨之洶湧而來。只是眼下的情況，由不得他再找尋別的方法了。
「無限刃?連擊！」
無限刃出鞘，暴雨一般地發動連續攻擊。
密集如針山劍林，強悍如邦.歐貝西里斯也必須採用防守姿勢。
「嘭嘭嘭嘭嘭……」
「噌——」
連續的劍擊聲中傳來了皮膚割裂的聲音。
「這小子？！」邦.歐貝西里斯感到了震驚，「他用了數十劍攻擊我身上無關大雅的部位算作佯攻，卻用了成千上萬劍來集中攻擊左肋的要害部位。真難得他能夠在這疾風驟雨的攻勢中還保持頭腦清醒。」
但是……
「喝啊——！！」
邦.歐貝西里斯長劍一揮，劍風如同巨浪一般將芬的攻勢席捲一空！
芬在半空中穩定住身體，方言望去，雄偉的布里克里烏古代遺迹已經化為烏有，整座海島早已四分五裂。而周圍的海域則波濤澎湃、風雨不止。
海面上方，站立著的是他的敵人，聖帝邦.歐貝西里斯。
剛才如潮水一般的攻勢只是給他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傷口，幾乎對邦沒有多少影響。
「果然，聖帝是沒有明顯弱點的。」芬在暗嘆敵人的強大之餘，也感到焦急和緊張，「但他絕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要不然他跟尤里格斯的戰爭也不會持續那麼久。」
「煌焱一閃！」
突然間眼前白光一閃！芬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下意識地往右躲開。
「轟隆！」
劍風之下，布里克里烏的海島被一劈兩半！
「不錯嘛，小子。」
芬還在驚魂甫定的時候，邦.歐貝西里斯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雖然大腦沒有跟上，但身體已經適應了我的戰鬥方式，形成了條件反射。」
確實如歐貝西里斯所說，芬剛才的躲閃純粹是下意識的行為。說明他的身體已經記下了邦.歐貝西里斯的戰鬥方式。多種族混血的芬.拉姆斯特蘭德有著他人難以企及的超高天賦，也正因為這個天賦，使得他幾乎可以不通過努力就能輕易克服自己前進道路上遭遇的所有困難。所以，他的天賦至今未能得到充分開發。
然而現在，在他與邦.歐貝西里斯的戰鬥中，芬的潛在天賦開始蘇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