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話 戰車
第二百三十二話 戰車
艾恩賽德的最高戰力有24人。
其中王1人，后1人，主教2人，騎士2人，戰車2人，近衛軍16人。
另有隱藏的幻夜騎士一名，他是王的影武者。
另有隱藏戰力13人，他們被稱為異邦騎士。
而如今的形勢卻是。
后阿萊克希婭.艾恩賽德剛剛從前年沉睡中醒來，就喪命於夜族女王芙蕾雅.夜之手；
主教之一的維奇.索瑟斯死於另一個紫血族梅麗艾路.杜.艾維霍斯特手中；
黑暗騎士奈特.布萊克敗於聯軍的雷.梅卓爾；
幻夜騎士希格拉斯.卡羅爾被聯軍首領凱.里奧親自斬殺；
紫血近衛軍損傷過半；
異邦騎士遭遇全滅。
無疑，這場聖戰的走勢正越來越向人類所期許的方向靠近。
但是，決定戰爭勝負的最大要素，並不是人類聯軍已經取得的勝利，而是紫血族的王，尤里格斯?艾恩賽德。
而王的直屬護衛，不是主教，不是騎士，也不是近衛軍，而是……戰車。
「所以……你們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在崩毀的第三世界的廢墟中，凱尋找紫血君王的途中出現了路障。
「格里拉.艾。」
「傑安德.比。」
「我們是……陛下的戰車！」
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擋在凱.里奧的面前，猶如一道壁障。
「啊啊，我就說嘛，有了王，有了后，有了主教和騎士，怎麼能沒有戰車呢？」凱扶額嘆道，「我早就該明白，戰車一定就藏在距離王最近的地方。」
「能夠追尋陛下的痕迹找到第三世界算你厲害。」格里拉上前一步，地面震顫，「不過嗎，你的行程也到此為止了。」
按照預估，紫血族的戰車的級別應該介於SS與SSS之間，實力已經達到SSS的凱.里奧理應不會畏懼。
但是事實情況是，之前凱使用了神之屬地與時間凝滯來對付被他誤以為是紫血君王的希格拉斯.卡羅爾。時間凝滯的副作用不僅讓凱現在體力透支，而且級別也下降到了SS。
也就是說……
「我現在是深處絕境的意思咯？」
……
同樣深處絕境的還有戰爭騎士格蘭特.柯林。
他用幾乎偷襲的方法重創了米勒.布萊恩特。
但是，僅僅是重創，而非擊殺。
米勒的傷口很快癒合起來。他的能力本來就是否定，對固有現實的否定。那麼，無論他受到多重的傷害，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否定掉。
「死神之眼殺不死我，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米勒伸手掰下身上破碎的護甲，而他的胸口卻僅剩下一抹血漬，連傷疤都不見，「但是它確實造成了我短暫的停頓，你抓住了這個機會……」
格蘭特.柯林手握聖劍，面容嚴峻。雖然剛才的偷襲用上了他平生最大的力量，但既然無效，他就不能放棄戰鬥。
「剛才那一瞬間，其實你是有機會殺死我的。」米勒抬起頭，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可惜你選擇失誤，你選擇割破我的心臟而不是大腦，如果你趁機轟掉我的腦袋的話，我一定沒救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時間太短，轉瞬即逝，考慮到戰鬥帶來的緊張感、先前積累的疲勞和傷害、以及我對你造成的壓迫感，你能夠在這麼短時間沒想出如此精妙的戰術並付諸實施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我對你的表現非常認可。」
「輪不到你來認可我，」格蘭特微微揚起下巴，以對等甚至更高的姿態來回應對手，「何況誰說我以後就沒機會殺掉你了？」
「你是殺不掉我的，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米勒冷酷地回答道，「剛才那一劍就是證明。你在舉劍的瞬間猶豫了，你沒有選擇攻擊我最致命的要害，轉而刺穿了我的心臟。這是你長年戰鬥所形成的習慣，更是你內心懦弱的投影。你沒有殺死敵人的勇氣，所以，不論你變得有多強，都無法殺死我。」
「殺意……么？」格蘭特輕哼一聲，說道，「這不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講這番道理了。第一次有人跟我講這個還是我是個幼童的時候，那個跟我講大道理的，就是我的兄長……」
「你的兄長？安布利爾.柯林么？」
……
安布利爾與格蘭特是一對性格迥然相異的兄弟。
安布利爾外放喜歡炫耀，在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就已經是君士桑德拉城內的混混首領。
格蘭特則低調內斂，不像兄長那樣喜歡出風頭到處招惹是非。
但是他們身體里流淌著同樣的血液，躁動不安的血液。
所以，在一次鬥毆過後，安布利爾對年幼的弟弟如此說道：「如果你沒有殺死敵人的勇氣，你就永遠不能打贏對手。」
「戰鬥不是幼童之間的遊戲，受傷和死亡是必然的事。如果你沒有殺死敵人的勇氣，那你遲早會被敵人殺死。」
……
「這個道理我聽兄長說過很多遍了。」格蘭特.柯林深呼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黯淡卻令人生畏，「但是對於戰鬥，我跟他有著截然不同的理解。」
安布利爾喜歡戰鬥，而且沉迷於其中。有時候即使有更加有效且和平的方法來制止爭鬥，安布利爾也會使用武力來解決。這是他的處事之道，他討厭麻煩，他骨子裡就是一個武鬥派。
格蘭特與之相反，他安靜、避世，想要在喧嘩中找到一絲寧靜。雖然格蘭特同樣習慣於用武力說話，但這不是他的喜好。格蘭特希望與人向善，他堅信世界的美好。之所以他經常動用武力，是因為只有打服了對手，他才會安靜下來聽你講大道理。武力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只有理解生命的意義，才有資格殺死對方。」格蘭特劍指對方，說道，「這是我的信條，而且我堅信這是戰場上唯一永遠正確的鐵則。」
「生命的意義？哼。」米勒冷笑一聲，道，「明明是螻蟻之輩，也敢在我紫血族面前妄稱生命的意義？真是可笑！」
「我知道你是不會理解的。」格蘭特雙手握劍，聖劍的劍鋒錚錚作響，散發出躁動不安的氣氛，「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現在，必須要將你划進戰死者的名單了。」
「哼，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傢伙突然就口氣變得這麼大了么？」米勒笑道，「你忘了自己剛才的慘狀了么？還是說你還有隱藏實力。」
「不，不是隱藏實力，是態度。」格蘭特抬起頭，瞳孔露出銀白色的色澤，「剛才的我，僅僅是拿出與你戰鬥的態度，現在，我必須拿出殺死你的態度。」
「哼，大言不慚。」米勒長刀一揮，放出一道斬擊波。
「砰——」
斬擊波被聖劍擊散，一瞬之間，聖劍與歌頌劍鋒相撞，釋放出的音波就已經讓周圍地動山搖。
「你似乎不是在說假話……」米勒刀鋒下壓，將聖劍的劍刃漸漸逼向格蘭特的脖頸，「我能感受到你的強大，跟剛才截然不同的強大。這就是你所謂的想要殺死我的信念么？」
「正是！」
當格蘭特從戰鬥模式切換到殺戮模式時，他體內的靈子屬性甚至都發生了變化。原本，他是第一世界最出色的雨靈持有者，戰鬥方式是放出系近戰型劍士。但當他決心殺死對手時，他的隱藏屬性就覺醒了。
「你是……」米勒臉上輕鬆自如的神色早已消失無隱無蹤，卻而代之的是震驚，出乎意料的震驚，「你是特殊種？！」
「沒錯！」
刀鋒上傳遞過來的靈力讓米勒感受到格蘭特的異樣。這種異樣的感覺，他曾經感受過一次，就是20年前安布利爾.柯林突入第九世界所帶給他的感覺。當時的安布利爾，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若非紫血君王尤里格斯.艾恩賽德親自出手，暗之國度幾乎為安布利爾一人所顛覆。彼時的米勒.布萊恩特就曾與之交手。安布利爾留給米勒的感覺就是——可怕！並不是因為他的強大，而是他的執念。人之所以強大不是因為肉體，而是因為信念。
20年後，米勒再度感受到了這份執念，對方是安布利爾的弟弟格蘭特.柯林。
而將殺死對手的信念貫徹到底的意志，就會引導出格蘭特隱藏著的特殊能力——圓！
「在柔軟與平衡之間，追尋更高層次的劍術。在劍刺出之前，感受空氣的流動，減少摩擦。以劍鋒所及之處，構建完美圓弧，將敵人的一切行動，終結於圓弧的邊緣。」格蘭特翻轉聖劍，一絲銀灰色的頭髮飄落於劍尖，輕輕割裂為兩截，「這，就是我的特殊能力——圓。」
「即是說，空間結界之類的術么？一旦我踏入你的『圓』內，你的劍將不可阻擋地將我斬殺的意思么？」
「你的理解有誤。」格蘭特長劍一揮，劍風所到之處，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美妙的圓，「我是說，你根本無法踏足我的圓內。」
圓是最高級別的近身劍術，無懈可擊。
當格蘭特使出圓時，勝利的天平，開始傾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