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話 毀滅的圓舞曲
第二百二十五話.毀滅的圓舞曲
怨靈載體，毀滅聖杯。
一經啟動，永不停休。
森羅萬象，盡為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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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毀滅聖杯！」
尤里格斯雙手合十，其背後的天空開裂，一尊巨大的聖杯緩緩落下。
「咚！」
聖杯落地，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胸悶。
「這到底是？」
不用開啟靈覺感知，凱.里奧肉眼就能看到巨大聖杯中滿溢出來的濃重怨念。
「凱.柯林，你以為你的弒神之槍就是很了不起的神器了么？」紫血君王尤里格斯.艾恩賽德指向面前的凱，「毀滅聖杯，才是最強的神器！」
所謂神器，就是世界誕生之初就已經出現的高密度靈子結晶體。
凱此前擁有的克洛諾斯之匙與現在擁有的朗基努斯之槍都屬於神器。
神器極為罕有，擁有一件神器，就註定會有不凡的命運。
然而毀滅聖杯，凱.里奧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從未聽聞。
這究竟是怎樣一件神器？竟然讓尤里格斯不惜錯失戰爭良機也要找來？
但當聖杯中的液體溢出流下，凱立即就明白了這尊聖杯的可怕之處。
但見毒液墜地，地面立即黑化開裂。黑土所到之處，無論草木人獸，盡皆枯萎腐朽！
「那是會給世界帶來滅亡的不祥之物！」
凱意識到聖杯的可怕，當即厲聲責問尤里格斯：「尤里格斯，你想毀了這個世界嗎？」
「你以為我對這個第一世界還有留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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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尤里格斯的目的就不是奪占第一世界，而是毀滅，將一切盡數毀滅。
而整個戰爭，都是幌子。
他的目的是啟動聖杯。
毀滅聖杯深藏著世界之樹內部，一個尤里格斯也不知曉的地方。
他花了接近千年時間，找到了毀滅聖杯的碎片。
但他繼續搜索聖杯的計劃在20年前被安布利爾打斷。
他不得不將重心轉移到對第一世界的戰爭準備上。
雖然一方面積極備戰，但他暗中還在繼續搜索毀滅聖杯的蹤跡。
就在不久之前，他捕捉到了聖杯流淌出的怨恨。
那是在數月之前，凱.里奧闖入第九世界開始的。
當時，凱在同尤里格斯的交戰中使用了弒神之槍。
同樣作為神器，而且同樣具備毀滅效果，弒神之槍與毀滅聖杯間存在著微妙的共鳴。
這一絲微妙的共鳴，被尤里格斯捕捉到了。
所以，尤里格斯發動了對第一世界的戰爭。
以戰爭為幕布，遮擋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深入世界之樹內的未知領域，終於在某個已經徹底毀滅的世界里，找到了這尊聖杯。
與此同時，紫血族與人類聯軍的戰爭所帶來的流血、死亡、怨恨、悲哀、恐懼……也遍布了第一世界各個角落，它們是毀滅聖杯所承載的毒液。
這些毒液，會把第一世界推向滅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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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格斯雙手合十，其背後的巨大聖杯發生了些許傾斜，愈來愈多的毒液從中溢出。
「陛，陛下！」
紫血族戰士比之人類聯軍更為驚恐。
因為巨大的聖杯正陳設在紫血族的中央指揮部中，一旦啟動，首先滅亡的是紫血族的百萬大軍！
「你連自己部下的死活都不管了嗎？」凱怒斥道，「這樣就算你贏得了戰爭，又能怎麼樣？」
「紫血族早已經獲得了永生之道，」尤里格斯淡然回答，「這場戰爭的目的不是奪回第一世界，而是我們紫血族向人類的復仇。」
「撲通——」
尤里格斯得意之際，他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嗎，緊接著是強烈的不安。
「這是……」尤里格斯右手捂凶，表情慘白，「阿萊克希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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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格斯智者千慮，他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
芙蕾雅.夜，擁有黑夜女神之稱的最強火靈持有者，她會出現在第九世界，一個他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地方。
「七十二柱魔神！」
暗之國度的地下洞窟內，芙蕾雅雙手按在地面，一根根岩柱衝破水晶地面，紛紛拔地而起。
「這些晶石……不，不是，無法用靈術破壞的嗎？」
一旁觀戰的菲萊爾為芙蕾雅的氣場所震懾，驚訝得無法言語。
「梅麗艾路告訴你的？」芙蕾雅輕輕一笑，道，「設定這種東西，就是給弱者準備的，真正的強者根本不會理會這些毫無意義的條條框框。」
芙蕾雅此言看似強詞奪理，實則頗有深意。
設定告訴你，成人比孩童強。但自由訓練的孩童也可能打倒成人。
設定告訴你，刀劍比紙片強。但真正的高手也可以用紙片削鐵如泥。
所謂的設定，就是目光短淺的人給自己定下的規則，並以此沿襲和發展下去，成為弱者的行為準則。
真正的強者所做的，卻是打破這些規則。
所以，芙蕾雅的黑火可以摧毀蘊含反生命程式的晶石。
所以，足夠強大的芙蕾雅.夜，可以挑戰足夠強大的阿萊克希婭.艾恩賽德。
因為絕對的強，是可以不講道理的。
七十二柱魔神打破了阿萊克西亞的夢幻水晶城，芙蕾雅與阿萊克希婭的戰鬥陷入了微妙的平衡之中。
「阿萊克希婭.艾恩賽德，不，應該稱呼你梅芙.杜.艾維霍斯特吧。」芙蕾雅略顯戲謔地望著對面的紫血王后，「你的形象，跟梅麗艾路幾乎一模一樣，還有氣息，也跟梅麗艾路相似，你是艾維霍斯特一族的人。」
「那又能如何？」阿萊克希婭指著自己，說道，「妾身已經嫁給了尤里格斯陛下，理應是艾恩賽德。」
「血統不是改革名字就能抹消的。」芙蕾雅右手指尖輕輕一彈，黑之月如離弦之箭般飛向艾萊克西亞。
「水晶盾！」
「砰！」
黑之月將阿萊克希婭幻化出的水晶盾裝了個粉碎，而阿萊克希婭本人卻躲開了攻擊。
或者說，黑之月一開始就沒有打中阿萊克希婭。
這是幻術，芙蕾雅一開始就瞄準了錯誤的目標。
「傳言……」芙蕾雅輕輕一笑，黑之月返回身旁，「紫血族的王后是當時最強的精神靈術使用者。」
「不是傳言，本來就是事實。」阿萊克希婭回答道，「妾身是最強精神靈術者，從你們踏入這個地下洞窟的瞬間起，你么的五感就已經受到我控制。」
「什麼？！」
菲萊爾大感驚訝。
精神靈術，是她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菲萊爾是武鬥派，最擅長的是武鬥和暗殺。精神攻擊被認為最拖沓的攻擊手段而被她視若多餘。
不過作為一個優秀的暗殺者，她也曾做過專門應對精神攻擊的訓練。
所謂精神攻擊，一定是攻擊精神懈怠的人。而菲萊爾從一開始就精神高度緊張，加之原先的精神強度就很高，所以很難收到精神攻擊。就算受到攻擊，她也應該在第一世界覺察到。
但是現在，別說沒有覺察自己收到攻擊，就是這個時候，她也沒有感受到自己精神的異樣。
「不可能，我從沒感到你的精神攻擊。」
「哼，」阿萊克希婭輕蔑一笑，「你是從什麼時候產生了我沒有對你使用精神攻擊的錯覺的呢？」
阿萊克希婭的精神攻擊是完美的。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局。從一開始，她的敵人就受到了她的精神攻擊，這項攻擊會持續永久，直至對方死亡。
這就是阿萊克希婭與梅麗艾路各自擁有反生命程式的區別，梅麗艾路是物理攻擊，阿萊克希婭是精神攻擊。然而效果卻是相同的——對生命體的毀滅性打擊。
「嗞嗞——」
菲萊爾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阿萊克希婭的精神攻擊起作用了。
然而疼痛只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因為，芙蕾雅.夜擋在了她身前。
「退下吧，人類。」夜族的女王如是說道，「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交給你？」阿萊克希婭冷笑一聲，「縱然你擁有與我不相上下的SSS級戰鬥力，但我的反生命程式是完全無解的。」
「你的反生命程式？」芙蕾雅眉頭一皺，略顯蔑視地說道，「主語用錯了吧？反生命程式不是你的，是梅麗艾路的。」
「你！」
除了阿萊克希婭本人外，也許只有這個初次見面的芙蕾雅.夜看出了端倪。
阿拉克希亞的反生命程式並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屬於梅麗璐的。
梅麗璐與梅芙也就是阿萊克希婭是一對雙生子。
不同的是，梅麗璐出生就具備了強烈的反生命程式，而阿萊克希婭則沒有。
梅麗璐的反生命程式讓她不自覺地殺死周圍的一切生命，唯獨阿萊克希婭除外。
因為阿萊克希婭具備部分神字的能力，梅麗璐是強大的能量源，而阿萊克希婭卻是一件容器，她能夠容納梅麗璐身上溢出的反生命程式。
久而久之，阿萊克希婭體內也具備了反生命程式的力量。
但這份力量終究是來自別人的。所以當多年之後，梅麗璐來到虛空城時，尤里格斯直接從梅麗璐體內取出了部分反生命程式，注入了阿萊克希婭體內。
但是……
「這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芙蕾雅站在最高的岩柱上，雙手張開，黑之月在她背後無限擴大，「反生命程式，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