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話·改變命運的對話
教皇城內第一醫院，雷·梅卓爾一臉疲憊地走出病房。
「怎麼樣了，你哥的傷勢？」
站在病房外詢問的是他的好友凱·里奧。
「大體上已經沒有大礙了，」雷回答道，「不過頸骨骨折，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
「哦，這樣啊，」凱說道，「能夠在死亡騎士手上倖存，那還真是萬幸。」
「可惡，」與凱的反應不同，雷卻是拽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奈特·布萊克，下次遇見的時候，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嘛嘛，消消氣，消消氣。」凱說道，「往後的時間多著呢，你可以現在就開始好好鍛煉，然後下次遇見奈特·布萊克的時候，就可以好好揍他一頓了。」
「說的是，」雷露出右手的神字，說道，「下一次，我就讓他看看，這個神字到底是何等強悍的武器。」
「嗯，加油吧，雷，」凱說道，「我馬上要回國復命，就此別過吧。」
「哎，這麼快就要走？」
「前一段時間克里斯特被黑騎士襲擊過，大部分皇家騎士都因此住進了醫院。所以這段時間有大量的任務積累了下來沒有完成。」凱解釋道，「所以我跟泰格還得儘快回去，去處理那些任務。」
「這樣啊，真是可惜，」雷說道，「好吧，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嗯，再見！」
……
「咦？那是……」
當凱告別了雷，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格蘭特·柯林，此前在教皇城圓形會場內與黑暗騎士奈特·布萊克交戰的人類英雄，此時正在醫院門口與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交談著。
格蘭特顯然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不少傷，無論是從他身上纏繞著的厚厚的繃帶，還是從他拄著的拐杖中，都可以看得出來。
「真是的，傷口都還沒完全癒合，你就要趕著回國嗎？」那個醫生的表情似乎並不愉快，「如果傷口感染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實在抱歉，」格蘭特回答道，「我必須及早返回歐貝西里斯復命才行。」
「好吧好吧，不管你了，」那個醫生說道，「最近一個月內不要執行任務了，傷口開裂就糟糕了。」
「是，謹遵教誨。」
「唉……」那醫生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醫院，「我知道你是不會聽我的勸告的，不過你還是小心點為好吧。」
「承蒙照顧，不甚感激。」
格蘭特向著這個醫生的背影行了一個騎士禮，轉身也準備離開。
「你是……格蘭特·柯林？」
「嗯？」
格蘭特回過頭，卻見身後站著一個橘紅色頭髮的少年，這少年的樣貌很是熟悉。
「在下正是格蘭特·柯林，」格蘭特對著凱問道，「請問閣下是？」
「哦，我是，那個……」格蘭特站在凱面前，雖然格蘭特重傷在身，但他依舊給了凱一股巨大的壓力，「那個，我是克里斯特的皇家騎士，名字是凱，凱·里奧。」
「克里斯特？」
「是，是的，」凱說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問您。」
「但說無妨。」
「那個，呃，安布利爾·柯林，不知道您認識嗎？」凱略顯結巴地開口問道，「你，你們都是柯林，我想可能有點關係。」
「安布利爾·柯林？！」聽到這個名字，格蘭特瞬間警覺了起來，「你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
這個時候，格蘭特也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少年，與他記憶中的某位人物的影像完美地重疊了起來。
「這個人，安布利爾·柯林，」凱猛吸一口氣，說道，「他可能是我的生身父親！」
「是的，我看出來了，」格蘭特說道，「你跟他確實很相像。」
「這麼說來，」凱急道，「您果然是認識他的……」
「是的，那個人，安布利爾·柯林，」格蘭特說道，「他是我的兄長大人。」
「兄，兄長大人？！」凱驚呼道，「，那，那不是說……」
「我格蘭特·柯林，正是安布利爾·柯林的親生弟弟。」格蘭特回答道，「我現在幾乎可以確認了，你的靈子氣息與兄長大人頗為相似。」
格蘭特走到醫院門口的石階上坐下，向著凱說道：「如果你時間不急的話，我可以跟你稍微講一些關於他的事情。當然，兄長大人既然沒有親口告訴你他的事情。就說明有些事情是他不想讓你知道的。」
「不不不，」凱趕緊走上前，在格蘭特身旁坐下，「我不急，您說吧，我洗耳恭聽著。」
「我的兄長，安布利爾·柯林，年長我4歲，是整個柯林家族史上最優秀的天才。不，天才一詞已無法詮釋他的天賦。他就像神的寵兒一般，是我永遠仰望的一個存在。」格蘭特開口說道，「年僅11歲時，兄長就通過了皇家騎士學院的入學考試，此後三年也牢牢佔據順位第一的位置。當他畢業的時候，所有人都堅信他會成為天啟四騎士級別的皇家騎士。」
「那，然後呢？」凱迫不及待地問道。因為他知道，安布利爾並沒有像格蘭特所說的那樣，成為天啟四騎士之一，甚至，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多少存在的痕迹。
「兄長大人在畢業之後沒有回到歐貝西里斯，並且再也沒有出現過。」當世最強的戰爭騎士回想道，「為了追尋兄長大人的足跡，我在12歲那年，也參加了皇家騎士學員的入學考試……」
「12歲？！」凱暗忖道，「那你根本就跟安布利爾沒差多少嘛。我擦嘞，我12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哦，我才剛剛開始騎士基礎訓練的說。」
「遺憾的是，我始終未能找到兄長大人，」格蘭特繼續說道，「直到十多年以前，一個偶然的機遇，讓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那，那麼……」凱亟不可待地追問道，「安布利爾，現在究竟在哪裡？」
「不行，我不能告訴你。」格蘭特回答道，「那個地方實在太過危險，連我也沒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從那裡活著回來。」
「什麼，連天啟四騎士都……」凱驚嘆道，「究竟是什麼可怕的地方？」
「談話到此為止了，」格蘭特站起身，「我現在要回歐貝西里斯復命去了。」
「如果……」在格蘭特身後，凱站了起來，「如果我將來變得足夠強大的話，你能夠，能夠告訴我嗎，安布利爾所去的地方？」
「足夠強大，么……」凱看到格蘭特的嘴角輕輕掛起一道弧線，「可以，我等待著那一天到來。」
這一次的對話，完全將凱的人生軌道引向了另一個方向。無論是對凱，還是對格蘭特而言，他們此後的人生，都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
翌日，圓形會場一役似乎很快就被人遺忘，教皇城內外一片祥和。
凱和泰格則早已經離開了教皇城，眼下正在神聖高地的巨石像腳下小憩。
「泰格，」凱抬頭仰望著頭頂上空的兩座巨大石像，「我記得你說過，聖·歐貝西里斯大帝和初代教皇浮士德一世都是階級達到SSS的靈術能力者。放眼整個人類歷史都沒有其他人能夠達到他們這種級別的。」
「是啊，」泰格回答道，「時勢造英雄，也只有千年聖戰的時候，人類當中才會湧現出一批又一批的頂級靈術能力者。據資料記載，那個時候的人類聯軍中，有很多高級將領的級別達到了S，而且不乏一些能力特別突出的SS能力者。這樣一來，會有一個SSS的聯軍統帥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紫血君王不是更厲害？」凱問道，「他能夠一個人抗兩個SSS的人類耶。」
「嗯……」泰格摸著下巴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關於紫血君王的資料記載非常少，在教會總部的檔案館里，也只能查到關於紫血君王很簡略的介紹。只知道他的名字是尤里格斯，尤里格斯·艾恩塞德。是一個嗜血好戰的暴君，而且個人戰鬥能力非常突出。對了，他的武器，名字叫做謳歌，是一把很長的重劍。據說非同一般，原理跟靈器不同，但破壞力卻極為巨大。」
「謳歌？」凱自言自語道，「倒是跟奈特·布萊克的靈器名字挺像的，一個謳歌，一個讚美的。」
「嘛，其中有什麼關係我也說不清楚，」泰格說道，「奈特·布萊克的身世也很神秘的，教會的檔案館里也查不出來，這傢伙在進入皇家騎士學院之前到底是出身那個家族，做過些什麼，完全無從查知。」
「這樣啊，」凱轉換了話題，「你說現在這個世界還有一個SSS的靈術能力者來著……」
「嗯，夜之一族的女王，芙蕾雅·夜，通稱『黑夜』，或者『女武神』，」泰格說道，「她是全世界最神秘的，也是最危險的人物。當然，對人類而言，夜之一族也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資料的神秘種族。通常的說法就是，夜族是神的使者，能力介於人類與神明之間。當然無從考證。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夜女王，芙蕾雅·夜，她的能力在人類眼裡，那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