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話·狂妄者
獨眼巨人之鐵腕，融合了十件靈器鍛造出的合成靈器。
造型是一條金屬機械臂膀，普通人的三至四倍大小。
典型的近戰型武器，破壞力非常巨大。
正面衝擊之下，凱的神無之夜也生出了些許裂紋。
「該死的，」凱越戰越退，「真不愧是多件靈器融合的合成靈器，力量太大了。」
「怎麼了？你這種能耐也是人類中的精英戰士皇家騎士嗎？」
瑟列斯再度揮出一拳，正中凱前胸，打得他幾乎可以聽到肋骨崩斷的聲音。
「嘭！！」
凱喘息著從開裂的石牆上落下：「呼——，這傢伙不好對付。」
見到凱似乎並未受到多大損傷的樣子，瑟列斯也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相當難纏。
「獨眼巨人之鐵腕·力量全開！」
只見那條機械手臂瞬間張開，各個關節都燃起火焰，肘部的噴射裝置更是轟鳴著噴發出蒸汽。
「真是麻煩吶，讓我瞬秒了你吧！」凱一步踏出，「神速·二段加速！」
「砰！！」
神無之夜的劍鋒再度刺中了獨眼巨人之鐵腕的前臂。
「什，什麼？！」
面對凱驚詫的表情，瑟列斯卻張狂地笑道：「你太小看我們獸皇族的靈覺了，你會出現在哪裡，我都能預知得到！」
靈覺，沒錯，梅莉璐曾經跟凱說過，獸皇族的靈覺感知超過人類上千倍。也許就是野獸最為原始的嗅覺，能夠幫助他們在一瞬之間就作出最準確的判斷。
瑟列斯長臂一甩，凱被迫再度後退。
「嘖，二段加速也不能起到效果嗎？」凱忖道，「要使用更高階的三段加速嗎？不過三段加速實在太不穩定，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使用。」
「哼，你以為只有你擁有超高速移動技巧嗎？」
「什麼？！」
凱抬起頭來，瑟列斯早已消失無影無蹤。
隨即，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怎……」
視線下方，獨眼巨人之鐵腕已經擊中自己腹部，順著這條機械手臂望去，瑟列斯猙獰的面容赫然出現在面前！
怎麼可能，對方根本一點啟動動作都沒有，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身前。不可能的，即使是奧米伽的神速，都會有基礎的啟動動作，不可能就這樣憑空移動的。即使是拉娜·喬的白雷閃，也會有極短但必須的靈力積蓄時間，不可能突然發動。
但是，這個瑟列斯·奧德格拉究竟是……
「去死吧！」
肘部的噴射裝置爆發出蒸汽，凱的內臟在第二重的衝擊之下震蕩不已。
腳下站立不住，強烈的震動使得自己幾乎失去意識，帶著腥味的血液充斥了整個口腔，繼而噴涌而出！
「啊——！」
轉瞬之間，凱已經被打飛到了高空。
隨即又重重地落到地面，在這王宮深處，砸出了一個大坑。
「果然你們人類太弱了，真是個低等的種族。」
瑟列斯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走上前去，卻看到凱伸出一手，抓住坑洞的邊沿爬了出來。
只見他喘了一口氣，拍去身上的塵土：「不過是給我造成了些皮外傷就讓你這麼歡騰啊，是我高估你了。」
「皮外傷？」瑟列斯輕蔑地笑道，「別逞強了，你現在連雙腳站定都很困難了吧。」
「逞強的是你，」凱手指瑟列斯，「我已經看穿了你的伎倆。你回去吧，這一架就當我們沒打過。」
「喂喂，這還是剛剛還被我打得全無還手之力的人說的話嗎？」瑟列斯左臂噴火，「也罷，我立刻就讓你永遠閉上嘴！」
只見瑟列斯肘部噴射出一道蒸汽，隨即他的身影便再次消失無蹤。
而凱，卻並未顯出驚慌之色，只見他緊握神無之夜，右腳踏出，隨即全身一個旋轉：「迴旋刺·上弦月！」
在那瞬息之間，可以看到神無之夜的劍鋒上，多出一道血跡，這一滴鮮血，順著劍鋒滑到空氣之中，繼而滴落地面。
「怎麼可能？！」
瑟列斯在虛無的空氣中現出身影，他的額頭上多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為什麼你能傷到我？你應該看不見才對的。」
「你的速度其實比不上我，不過是突然消除了自己的影像罷了。」凱劍指瑟列斯的獨眼巨人之鐵腕，「你用高溫改變空氣密度，造成光線折射以此可以形成海市蜃樓，騙過我的眼睛。那並不是瞬間移動，只是讓自己的影像突然出現在別的位置上而已。」
這一次，輪到了瑟列斯驚詫得無以復加。
「怎麼可能？才一交手就完全看透了我的招數。」
「別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凱向著瑟列斯說道，「我在學院里的時候，像你這種喜歡用雕蟲小技的人見的多了。」
「雕蟲小技？」瑟列斯咬牙道，「太不把我高傲的獸皇族放在眼裡了！」
「高傲的獸皇族才不會使用像你這樣的奇怪招數呢！」凱回敬道。
「閉嘴！」瑟列斯怒吼道，「我決定了，這次一定要將你捏得粉碎，連同靈魂也都灼燒得一絲不留！」
「哦，你還有別的招數嗎？」凱雙手握劍，「儘管使出來吧！我一定會把它們盡數破解掉的。」
「不用你說，我也會使出來的。」瑟列斯左手一握，身體下蹲，額頭青筋暴起，「啊……」
面對瑟列斯全身散發出愈加濃重的殺氣，凱卻是一雙死魚眼，淡定地看著眼前的瑟列斯：「啊，一副便秘的樣子……」
「嗑嗑嗑……！」
獨眼巨人之鐵腕的護臂上傳來了金屬開裂的聲音。
「啪！」
隨即一聲清脆的響聲，瑟列斯左臂前段盔甲裂成碎片，露出裡面一隻巨大的眼睛！
這隻眼睛猶自上下跳動，讓人看了心裡發毛。
「惡，看上去好噁心。」
「不用擔心，很快你就會被這隻眼睛殺死了！」瑟列斯前臂舉起，整個眼睛朝向凱放出異樣的光芒，「暗夜魅眼！」
隨即，凱感受到一陣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定：「什麼，這是精神靈術？！」
太失算了，直到剛才，瑟列斯都是只用獸族最傳統的體術來跟凱搏鬥的，沒想到他居然可以使用精神靈術！
「糟糕，無法集中精神了。」凱晃了晃腦袋儘力保持清醒。
「哈哈哈，你以為獸族的人都是近戰型的嗎？」看到凱搖搖晃晃站立不定的樣子，瑟列斯縱情大笑了起來，「我的精神靈術可是超一流的。」
「該死，神智開始模糊了，這樣下去的話……」
凱仗劍站立，已經有點視線不清了。
「不用擔心，」瑟列斯揚起右手，手指的指甲瘋狂伸長，「我現在就讓你從這痛苦的感受中解脫出來！」
「住手！」
出乎預料地，莎妮絲突然出現，擋在了凱身前：「不許你傷害他！」
「快躲開，莎妮，被她打中你就死定了！」
「不，這一次，我會保護你的，凱！」莎妮絲轉向前面的瑟列斯，眼神堅定地說道，「如果我在卡努特斯王國，在你手上受傷或者死亡的話，就會造成兩國的軍事衝突。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地罷手吧。」
看到莎妮絲如此堅毅的神色，瑟列斯揚起雙手，作出投降的手勢：「好吧，好吧，我停手，你還真是一個膽大的公主大人呢。」
正當莎妮絲因為瑟列斯停手而松下一口氣的時候，瑟列斯卻突然一個巴掌甩了過來：「你真的以為我會被這種程度的威脅嚇住嗎？」
「啪！」
「莎妮——！」
凱睜大的雙瞳看著莎妮絲的身體騰空而起，像一片樹葉一樣在空中飛舞，還有瑟列斯嘴角那個讓人憎惡的弧線。
「噢噢噢噢噢——」
靜謐的月下王宮再度傳來一身巨響，「轟——！！」
「怎，怎麼回事？」
瑟列斯雙手拍散煙塵，卻見到凱抱著莎妮絲站在遠處的石階上。凱全身雷電纏繞，身上散發著與之前迥然相異的氣氛。
凱將莎妮絲輕輕平放在石階上，輕輕拭去她嘴角的血跡，確認莎妮絲並無大礙后，才慢慢站起。
「你小子，什麼時候脫離了我的暗夜媚眼的束縛？」
凱沒有回答，只是他手中神無之夜的劍鋒上雷電劈啪作響。
「你小子！」瑟列斯感到戰慄了，同時他的左臂更加強化變得巨大，「看我砸扁你！」
「轟隆！」
王宮深處再一次傳來響亮的爆炸聲。
「咳咳咳。」
煙霧中，瑟列斯整條左臂被貫穿，被釘在了圍牆上。
「嗤——」
神無之夜的劍鋒向上移動，凱獨眼巨人之鐵腕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啊啊啊啊——」
「噌！」
終於，在瑟列斯慘烈的咆哮中，他的整條左臂都被卸了下來。
「咚!」
沉重的金屬臂膀掉落地面，帶著瑟列斯傷口噴涌而出的血液。
「神無之夜·十六……」
神無之夜的劍鋒正在逐漸染黑，瑟列斯清楚地看到死神在向他逼近。
「咳咳。」
這時，莎妮絲的咳嗽聲突兀地傳了進來。
而在同時，凱身上的雷電消失，神無之夜也退回到了雷蜞狀態。
根本沒有正眼看一眼重傷的瑟列斯，凱一個瞬身移到了莎妮絲身旁。
「沒事吧，莎妮……公主殿下？」
「咳咳，」莎妮絲喘了一口氣，道，「我，我沒事。」
「太好了！」
凱隨即全身虛脫，倒在了地上。
「凱，凱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