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維，我想回國。”良久，莫羽才開口。
可能吳子維怎麽也想不到莫羽會說出這麽一句話，口中的咖啡吐了自己一身。
“我沒聽錯吧。”吳子維撐大眸子，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個度，引得旁邊的人齊刷刷的往他們的位置看。
莫羽微微垂下眼瞼，“你沒聽錯，我打算回國了。”
吳子維看著眼前倔強的人兒，半天沒有動靜。
他不知道是該挽留她還是笑著跟她說沒事我跟你一起回國。
他想挽留她，可是憑什麽？他還沒有權利去幹涉她，而且隻要她下定了決心自己說什麽也是白搭。
笑著跟她一起回國？他還真是有些做不到。
“既然你決定了，就回吧。”良久吳子維才開口。
那天，莫羽跟吳子維在咖啡館裏坐了一天，如果他們喝的是酒的話應該早已經喝趴了吧。
明明兩個人的距離隻差不到一米，可是卻感覺好遠好遠。
對吳子維她心裏有感激，有愧疚，有不舍，可她怎麽都說不出口。
對莫羽他心裏有無奈，有失落，可是他也難以啟齒。
或許他們的這種關係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固定了吧，疏遠不了，可卻怎麽都到不了那一步。
他有情而她無意。
“你有什麽打算？”莫羽輕聲問道。
吳子維從嘴角扯出一抹笑，輕輕淺淺的，讓人著迷，“繼續留在這，既然你決定回國了，就把我剛剛說的話忘了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吳子維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痛得有些不像話。
莫羽紅著眼眼眶，“謝謝你子維。”
這應該是她唯一能對他說的話吧。
回家的路上，昏黃但卻不失溫馨的路燈在這一刻反倒顯得有些淒涼。
吳子維跟莫羽並排走著，偶爾抬眸，莫羽的側臉就印入眼簾。
跟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俏皮不是可愛，隻不過，眸子中多了幾分歲月的痕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隻不過……
“莫羽。”吳子維停下來喊道。
莫羽停住腳步，扭頭看向他，“嗯？”
“如果你沒有遇見過他，你會和我在一起嗎？”吳子維問道，聲音很輕，喉結滾動著，眸子中的情感讓人看不清。
如果沒有遇到他……
莫羽還真想象不到如果沒有遇到他，現在的自己會是什麽模樣。
“會嗎？”吳子維再次逼問道，讓人不容拒絕。
莫羽咽了咽口水，張了張嘴巴，“子維，我一直隻把……”
“唔。”莫羽的話還未說完，吳子維的吻就已經覆蓋在了莫羽的唇上，似乎要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堵回去。
莫羽猛地撐大眸子，雙手不知道該往哪放。
吳子維輕輕的吻著她，訴說著自己對莫羽的心意。
他愛她。
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第一次見到她就開始了，控製不住，抑製不了。
莫羽對他來說就像是毒藥，時間越長，陷得越深。
十八歲那年，他想著隻要能一直陪著莫羽，陪著那個像是不慎墜入人間的天使。
二十二歲那年，他想著尊重她所有的想法，哪怕她的選擇是錯誤的。
二十八歲的現在，他仍舊在她身邊，隻不過她的心卻還是不屬於他。
吳子維的吻裏有著太多太多他的心事，太多太多他的不舍，太多太多他的無奈。
莫羽閉上眼睛，眼角溢出了兩行清淚。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的。
可是，她的心總是不停話的想著杜言，想著那個跟吳子維有幾分相似的杜言。
吳子維鬆開的時候，輕輕的用手抹掉了莫羽臉頰上的淚，微微揚起嘴角，像是十年前一樣的笑著。
清澈，陽光，溫暖。
“如果可以忘了他吧，回國後好好的生活，我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吳子維摟著莫羽，在莫羽的耳邊輕輕的說著。
那個晚上，莫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腦海中回想著吳子維跟自己說的話……
……
一周後。
A市機場，莫羽出國歸來。
九分黑色短褲，純白的雪紡上衣剛好遮住臀，部，微卷的長發披肩，走在機場裏，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莫羽記得，六年前，她在這裏哭得差點昏厥，樣子狼狽極了。
現在的莫羽，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女性的自信和魅力。
莫羽打了一輛出租，拉著行李箱來到她租的小區，上樓之後，莫羽看著周圍的環境，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知道以前她租的可是最最廉價的破屋子，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
收拾好東西後，莫羽給吳子維發了一封E—mail.
“我到了。一切順利。”
莫羽走的時候，吳子維沒有送她。
吳子維怕自己會忍不住不讓她走或忍不住跟她一起回國。
既然已經有了選擇，何必不灑脫一些呢。
小區不遠處有一個大型超市，莫羽推著車子，看著手裏的清單，在超市裏瞎逛著。
自己突然離開六年，也沒什麽可以聯係的人，什麽都要靠自己。
不過，她當初準備回國的時候，就沒想過要聯係從前的人，過從前的生活。
倒也不是說自己不念舊，隻不過，有太多她不想要有的回憶。
A市這麽大，哪會有這麽巧的事，莫羽這樣想著。
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拿自己想要的薪水，買自己想買的東西，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偶爾可以在雜誌和電視裏看到關於杜言的事，這大概就是莫羽回國的理由吧。
幾天後，莫羽找了幾家小公司投了求職簡曆，至於為什麽不找大公司，莫羽心裏可清楚了，以康喬現在在A市的地位，那些公司恨不得貼上去，隻有那些不被注意的小公司，莫羽才能避免跟杜言見麵。
一周後，莫羽便辦理了入職手續。
第一天到MJ上班的時候，莫羽踩著點找到了人事部的經理。
“您好，我是莫羽，今天來報道的。”莫羽微笑著開口，本就清純的氣息，這時顯得更加有魅力。
人事部的王經理看到莫羽的是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你好，莫小姐比照片上更加漂亮呢！”
莫羽仍舊笑著，“謝謝。”
隨後，王經理帶著莫羽來到了設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