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反 殺
趙景科去H市出差後,薄戀卿的生活就更加單一了,鑒於她和謝寅的“戀情”緋聞,時不時就有人來找茬,擾得她沒辦法專心學習。
即便她再三強調自己不喜歡謝寅,可女生之間的敵意哪有那麽快就消退?
這不,體育課上,薄戀卿又被人“欺負”了。
她選的是自己擅長的網球,結果對麵那個女生壓根沒想過要真的和她打網球,而是故意往她臉上或者身上招呼。
開始,薄戀卿以為人家是不小心打偏了,後來才知道人家是故意的。
她從小是家裏寵著長大的,什麽時候受過這份窩囊氣?
很幹脆的反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打得對麵的女生直接撂拍子不幹了,還衝她吼道:“薄戀卿!我要告訴老師你故意往我臉上打!”
薄戀卿指腹摩挲著自己手上的拍杆,眉梢上挑,“不是你先往我臉上打的?怎麽?自己技術不過關躲不過還賴上我了?”
她家有網球場,從小就和哥哥、爸爸、媽媽一起練習,她還去上過專門的網球課,一般人想在網球上算計她是不可能的,隻有找虐的份。
對方被她氣得不行,隻能打死不承認,“你別汙蔑我!誰往你臉上打了?你問問周圍的同學,我打過去的哪個球挨著你的臉和身體了?我就是水平不如你而已。”
薄戀卿簡直服了她的睜眼說瞎話,“你到底是水平次還是故意往我臉上打你自己心裏沒數啊?所謂旁觀者清,即便大部分人都站在你那邊,但我相信很多人心裏還是跟明鏡似的。”
她語氣坦蕩,懟得對方胸口堵得慌。
“你……”
薄戀卿懶得跟她費唇舌了,將球拍放在桌上就走了。
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網球還打得非常好,不管對方多麽刁鑽的角度她都能應對自如,懟起人來又美又颯,立即受到了班上不少男生的青睞。
青春期的男孩子們喜歡的女孩多是看外貌和學習成績的,剛巧薄戀卿兩者都占了,自然引來了不少男生的愛慕。
男生們都喜歡了,自然就成了女孩們的天敵。
薄戀卿從小美到大,對這種來自女同學們的敵意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她從小到大就隻有唯一的一個女性朋友薑尤,倆人性格完全相反,屬於不打不相識。
薑尤家境不是很好,性格孤僻,除了學習沒有其他愛好,平時在學校也是鮮少和人來往,唯一的朋友就是薄戀卿。
倆人能玩到一起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甚至於當時還有人極其無聊的在學校論壇上開了個帖子——薄戀卿和薑尤什麽時候鬧掰?
倆人的家庭背景著實天差地別,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但薄戀卿知道,她和薑尤的性格屬於互補,不需要經常聯係,卻是在難過的時候一個電話就能隨時將對方叫出來的人。
很多人覺得薑尤和她交朋友是薑尤的運氣,實際上她才是運氣爆棚的那一個,她們都不知道薑尤有多好,一個個就知道看表麵!
唉……她已經開始想薑尤了。
薄戀卿拿出手機給薑尤發信息。
【又是想我家尤尤的一天。】
【嗬!又被新同學欺負了吧?】
被一眼看穿心思的薄戀卿唇角情不自禁的咧了咧,
【尤尤你個沒心肝的,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幾句嘛!你說女生何苦為難女生?喜歡男人自己去追啊?找同性別的出氣算什麽本事?說來說去都怪謝寅那個王八蛋!你說我倆上輩子是不是有仇啊?看到他就來氣!】
【你倆分明是緣分不淺!】
【嗬!孽緣!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麽嗎?他不是學渣小混混而是學霸好學生,還是天文學社團的社長,還拿過國際上的獎項!】
【你寒假那會不是告訴我他還是某業餘的遊戲大神,是你弟的偶像?】
【嗯。】
【挺厲害的!】
【打住!尤尤你怎麽能長他人誌氣呢?你應該跟我一起痛罵他才對!心機男!混蛋!王八蛋!】
薄戀卿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很具象化的形容詞來罵謝寅,主要還是因為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優秀很多,之前罵人家學渣小混混的話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薑尤明顯察覺到好友吐槽謝寅的時間甚至要多過她的心上人趙景科了,這種細微的變化可能她自己也沒察覺到,但旁觀者清。
她雖然沒見過趙景科,但依據戀戀平時的吐槽,這個男人對她壓根不上心,連戀戀的生日都記不住,更別提其他節日了。
不懂愛是一方麵,但對一個人上不上心又是另一方麵。
這種一心沉醉搞研究,還跟女同學曖昧的男人不值得戀戀喜歡,她打心眼裏希望戀戀盡快能從這份感情中抽離。
所以,看破不說破。
薑尤隨即找了好幾個“揍丫的”和踹啊、捅刀子的表情包發過去,一時間滿屏的“血腥”,看得薄戀卿心情大好,默契的結束了這次閑聊。
她心情愉悅的哼著歌往前走,卻意外的看到前麵的小巷子裏坐著一個有些熟悉的側臉,他毫無包袱的坐在地上,兩條腿張得很隨意,上半身微微前傾,低著頭正在喂腳邊的幾條流浪狗。
流浪狗很髒,可他沒有絲毫嫌棄,隻是安靜的從袋子裏麵拿出食物投喂它們。
偶爾唇邊還會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昏黃的路燈光暈打在他的身上,他校服領口敞開了兩粒扣子,鎖骨露了個邊兒,再往上,喉結凸出,脖頸脈絡分明,一直延至下顎,弧線完美。
這時候的他,更像個真正的少年,歪著頭坐在那兒,扔下了一切偽裝的麵具,呈現出來的就是最真實的自己。
甚至於,此刻的他看上去竟有幾分……難過。
薄戀卿心裏一個勁的催促自己快走,可腳步就是見鬼的挪不動分毫。
等她抬腿要走的時候,卻和倏地抬頭的謝寅撞上了視線。
薄戀卿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意外,但很快消失不見,又恢複了他一貫的懶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