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離開!新的征程
關於月靈韻和麻婆婆兩人間的對話,雲凡自然不會知道,但哪怕是知道了,以他的個性,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他決定要做的事情,就算是與全世界為敵,也絕不退縮。
返回天魁峰地域后,他並沒有馬上趕回小竹樓,而是去了峰中專門管理記名弟子的外門殿,辦理這退宗之事。
外門執事是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聽聞他的來意之後,只是嘆息幾聲,卻沒有多說什麼,作為外門執事,他見識過太多似雲凡這般沒有前途,不得不選擇離去的記名弟子。
儘管雲凡看起來年紀不算大,如此早就選擇離開宗門,也算是記名弟子中比較少見的,但精瘦男子並不會因此多想什麼,只是向他詢問了一些日常雜役及住所等簡單信息,然後就批准了他的退宗申請,直言他明日就可以離開天乾宗。
如此簡單就退出天乾宗,雲凡不禁莞爾一笑,記名弟子果然是宗派揮之即來,棄之即去的低微存在,也難怪眾多正式弟子如此鄙夷記名弟子身份之人。
離開外門殿,他奔赴最後一站,返回小竹樓,屋內沒有太大的東西可以收拾,唯有胖虎這個四年來兄弟,讓他還記掛一些。
「什麼!你小子要退出天乾宗,並且已經得到外門執事的批准」,胖虎怒瞪著雙目,難以置信的狂嚎道:「你小子急個什麼,你還沒到三四十歲,幹嘛那麼快離開,何況宗內有那麼多好玩的東西,還有眾多師兄師姐,退出宗門之後,你又能去哪裡?」。
眼見胖虎真心為自己著急,雲凡面色帶著感動,他在天乾宗這幾年,也就這麼一位兄弟,雖然這小子是猥瑣了一點,嘴巴大了一點,但對他的兄弟之情卻是真的。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何況宗門已經給不了我太大的幫助,我想出去闖蕩一番,或許會有一些機會」,雲凡拍了怕他的肩膀,安撫道。
「走走走!你就不想想天竹峰的月師妹,也不知道你小子踩了什麼狗屎運,竟和如此極品的小美女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你這小子就捨得,要是我,死都值了」,胖虎碎碎念道,感慨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他,打死也不走。
雲凡輕輕一嘆:「你想太多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般存在,我卻一窮二白,人家怎麼會看上我」。
「說得也是,月師妹怎麼會看上你小子,打死我也不信,不過話說回來,誰知道你給人家灌了什麼迷魂湯,要我相信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我也不相信」,胖虎似乎只要提到八卦之事,頓時來勁,那股不停吆喝的勁頭,胡扯瞎說的能力,聽得雲凡咋舌不已。
……
夜晚時分,兩人席地坐在小竹樓樓道,相約把酒言歡,述說著四年多來一起經歷過的事情。
回想四年,時間過得飛快,有過太多的回憶,但他仔細一想,也就最近這一兩年來,他才有了巨大的改變,非但突破氣境,還跨入外氣境的行列,而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那個嬌美的絕世少女,想到這裡,雲凡嘴角微微上揚,第一個深深留在他心中的女孩子,是一輩子都彌足珍貴的記憶,相信終有一天,他會有站在她面前的信心。
「你小子還在想著小美女呢,是什麼事?說來聽聽」,胖虎喝了幾壺酒,面色通紅,眼見他這般神態,當即醉醺醺的調侃道。
雲凡扭頭望了他一眼,嘴角噙著莫名的笑意:「把你最近制定的計劃拿來說說,好像是關於如何俘獲劉師姐的芳心」。
「啊!你小子怎麼會知道,可惡,你偷偷摸進我的房間,還動了我的東西」,胖虎突然翻身過來,狂嚎道:「這可是我籌劃很久的計劃,我都還沒開始行動,你小子竟敢先透露出去」。
「我用得著偷偷摸進你的房間嗎?你做夢說話聲音那麼大,就算是在樓下也能聽見吧」,雲凡笑笑道,絲毫沒有理會這小子的嚎叫,端上一碗清酒咕嚕嚕的下肚,他雖然不常喝酒,但此情此景,酒卻是寄託情感的好東西。
「好像也是,我這嘴巴連我自己都知道很大,唉,果然藏不住東西」,胖虎唉聲嘆氣道:「萬一我無法達到外氣境怎麼辦,也不知道劉師姐會不會接受我?」。
接過一根雞翅,雲凡咬上一口,滿嘴油香,他暗道果然香嫩可口,這小子的廚藝越發精進,不然也不會受到那麼多師兄師姐的歡迎,他開口道:「放心吧,就沖你烤得這一手好雞翅,做得一桌好菜,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聽到此話,胖虎當即一臉黑線,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猴子亂叫:「你小子被亂說,那可是我計劃中一個重要的手段」。
「嘿嘿!」,雲凡笑了笑,不再理會這小子,繼續喝酒吃肉。
這般吃吃喝喝,徹夜的談及過往之事,很快黎明就到來,雲凡在小竹樓頂吸取第一縷破滅劍氣之後,緩步走進胖虎房內,眼見這小子正睡得像一頭死豬,口水流得滿床都是。
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灰色乾坤袋,塞進被子下面,默默的道:「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希望下次見到你小子,已經得償所願,並且修為也有所突破」。
做完這些,他轉身走出竹屋,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的下了小竹樓,往山門外的方向而去。
……
雲凡一口氣離開山門,頭也未曾回過,這裡有他太多的回憶,不是輕易能夠割捨的。
待離開了天乾宗山域,他哼著小曲,輕裝行進,面色一掃此前的陰霾。
想到小鎮銀竹,過往十幾年的記憶紛紛湧出,他從小在那裡長大,有著一個對他嚴格,卻又充滿慈愛的莫老,想到四年多沒有回去,他的心情有些焦急,腳步加快速度直奔天都山脈外而去。
小鎮銀竹位於天都山脈最南側的邊緣上,距離天乾宗算不上太遠,但以他的腳力,仍需要走上兩三日。
此時,天都山脈某處山谷,坐落著數間石屋,其中最大的石屋中正有數人聚集,為首是一名黑衣人,其面龐冷峻,神情陰冷,與羅幽頗有幾分相似。
幾人面色陰霾的小聲交談,氛圍凝重,一些人甚至大氣都不敢吱一聲。
某一刻,為首黑衣人聲音冷冷的道:「明印,天乾宗進入秘境世界的弟子一直都由你負責調查,最近這段時日,可有什麼發現?」。
「家主,此事不太好辦,首先我們的人太少,每個家族弟子需要盯緊十幾人甚至二十幾人,難免有疏忽的地方,並且天乾宗雖有幾位長老與我們關係密切,但秘境世界返回的弟子足足有兩三百人,其中不少重點懷疑的對象都是大有背景之人,這些人都不好下手,畢竟我們羅家今非昔比,可不能同時得罪如此之多的勢力,到目前為止,也就排查小半,而且還有很多不能確定的地方」,羅明印搖搖頭道,面色不太好看,他一直分派人手調查眾多天乾宗弟子,但奈何此事阻力重重,又上不得檯面,想要有所突破,當真極為困難。
羅新陽面色陰沉,聲音低沉嘶啞道:「這些我都知道,但不管如何,都必須揪出殺死我兒的兇手,命令下去,潛藏在天乾宗內的人員,全力盯緊秘境世界的存活弟子,一有任何異動,立即上報」。
「無論如何,我都要讓殺死我兒的兇手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家主又是如何確定通兒與幽兒是死於別人之手,畢竟以他們實力,應該沒有弟子輩的人物能夠對付得了」,羅明印眉頭緊鎖,有些不明所以,他身為羅家長老,對於這兩個侄兒的實力與手段非常了解,尋常弟子輩莫說單打獨鬥,哪怕是一哄而上,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們。
聽聞此話,羅新陽隱藏在黑衣中的雙眸突然殺意涌動,他嘴角布滿森寒的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兒死前曾有一股極強的怨念傳來,你也知道,修鍊我這一派系功法之人,都有一種奇特的感應,幽兒想必是死於他人之手,因而才如此的不甘心」。
羅明印面色一動,似乎想起這門可怕功法,嘴角略有一些抽搐:「如此一來,能夠殺死通兒和幽兒之人,實力必定極強,按照如此標準,三宗五門都有一些可疑人物,雖然我們有一些族人已經在其它宗門潛伏,但真想揪出兇手來,怕是極難」。
沉默一會,羅新陽抬頭道:「根據我兒死前傳來的那股怨念,此人應該是三宗的人,否則他不至於如此不甘心,另外,也唯有三宗之人,我兒才比較熟悉,五門之人雖有可疑,但不是我們重點調查的目標,傳令下去,全力調查三宗弟子輩」。
「謹遵家主之令」,羅明印應了一聲,與其他數人緩步退出石屋,朝著天乾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