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逢場作戲
寧雪飛從不喜歡熏香!不是迫不得已絕不會用這些東西,等睿王意識到這點時,天蜜就已站起來,她沒有讓下人在一旁伺候不過是不想讓旁人打擾了她和睿王二人獨自相處的時光。
「可是王爺嗎?今日心情不佳就想過來花園裡散散心,沒想到會遇到王爺,如果有時間的話,王爺不妨過來坐坐,有個人說話總比獨自一人要好的。」
睿王可不是瞎了,怎會看不出來天蜜是有意而為之,什麼偶遇?都是睜眼說瞎話。
哪有人出來散步散心會準備糕點在水亭里,還燃了熏香泡了茶,當他是傻子呢?自己的母親被打入水牢,這麼快就忘記傷心來勾引男人了?
如果天蜜是想借自己來救她的母親那真是大錯特錯,彤云為了一己之私傷害他人的行為和皇后她們有什麼區別,此等言行不可原諒。
再者從天蜜的眼裡睿王可看不到一點的不情願和悲傷,不過是任性妄為罷了,世間怎會有此等不要臉的女子,連寧雪飛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還妄想取代寧雪飛,可笑至極!
睿王厭惡的別過頭去,正想數落天蜜幾句,這不經意的一撇正好看到寧雪飛從轉角處回來,她也這時候才回來嗎?
之前天心那麼說寧雪飛不為所動也許是因為她不想和天心計較,既然如此,就讓他借天蜜試探寧雪飛心裡真正的想法是怎樣的。
「二小姐所言極是,有個人陪自己說話,夜晚漫長,可不能浪費了如此良辰美景。桌上的糕點可是二小姐自己做的?看起來很是不錯,不知本王可否嘗嘗?」
睿王的話帶著許些曖昧,加上他邪魅的神情,把天蜜迷的暈頭轉向。
分明和天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怎麼性格卻截然相反?
天心對寧雪飛的情緒其實不全是厭惡,只是許多時候無法正確表達心裡的想法才會這般彆扭,自尊心太強,不願意低下頭來,說來和他的性格有幾分相似。
睿王向水亭走過去,不過是因為找不到可以說的話題才問了一下糕點,天蜜好面子。
不好意思說是讓下人準備的,又想在睿王的面前留個好印象,再說她做的可比這個好吃多了。
「恩,在深閨中沒什麼事情可做的時候就會學著做這些,來,王爺快來嘗嘗味道如何,若是喜歡……天蜜不介意天天給王爺做的。」
寧雪飛一過來就聽到這句話,腳步頓了頓抬頭向水亭方向看去,只見睿王沒做何反應就坐了下來,拿起一塊糕點吃下腹中,寧雪飛不自覺握緊拳頭,吃下天蜜的糕點可是默認他不介意是嗎?
「二小姐心靈手巧,做出來的糕點味道很是不錯,如此美好的女子,尋不得良人真是怪可惜的。」
睿王的話意味不明白卻又意有所指,天蜜以為是在暗示什麼,當即心裡樂開了花,她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
天蜜在靠著睿王位置坐下,看似不經意的撩了一下頭髮,動作和神情都非常嬌俏可愛,睿王皺了皺眉頭。
可是想著寧雪飛就在不遠處看著,便換上溫和的笑容。遠處對面站在樹木后的寧雪飛望著水亭里相談甚歡的和天蜜談話,臉黑去煤炭。
見睿王對自己親近的動作沒有感到不悅,天蜜喜出望外,這是不是代表她有機會。
男人,都抵不住這招,美色當前,哪有不吃的道理。天蜜在心裡暗自歡喜,卻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睿王眼裡心裡都只有寧雪飛,其他的女子哪怕是當寧雪飛的陪襯在睿王眼裡都不配。
天蜜伸出玉手捻起一塊糕點送到睿王嘴邊,睿王沒有拒絕,盡數吃進去。寧雪飛收緊拳頭,睿王什麼意思。
前不久才不讓她說關於休妻的事情,轉身就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天蜜才是睿王的原配妻子呢!
天蜜對睿王的每個都帶有試探的意味,睿王介意的話,她就換個方法,睿王假若不介意嘛,她就得寸進尺,不試探一番怎麼會知道那人的想法是什麼。
只要他不拒絕,她就可以更進一步,以她庶出的身份要成為睿王的王妃實屬痴人說夢。
睿王和寧雪飛的婚事可是先皇賜婚廢不掉,她只要得到睿王的首肯成為他的妾室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王爺,不知道你可否記得,三年前你來盟主府的時候,說我長的好,此生定能夠尋到自己的良人,不知道王爺可還記得自己那時說的話?」
那時不過是彤雲拉著天蜜在睿王的面前滔滔不絕的說女兒有多好多好,有意把天蜜指給睿王。
睿王壓根不想理會這些事情,礙於盟主的面子說了一句敷衍的話,也是為了暗喻天蜜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良人。
而那個良人並非睿王,早知天蜜會因此心存幻想,他絕對不會這麼說。
「自然是記得的,那時候恰逢師兄舉辦壽宴,來了不少的江湖志士,許多女子中算是二小姐的容貌最為出眾,一眼就能看出來呢。」
睿王笑容和煦,彷彿想起了當年那個時候的場景。
對著天心的好和關愛,兩人談笑風生是因為盟主的關係和從小與青梅竹馬從小長大玩耍的情誼。
自己心裡雖酸澀睿王對天心的關心,可她心裡明白也清楚,睿王對天心的情感不過是兄妹情誼。
天心並非真的喜歡睿王,而是情竇初開的她覺得有個關愛自己的人對他就是喜歡,這是為何寧雪飛能對天心所說的話無動於衷的地方。
可天蜜不同,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尤其是天蜜眼中赤裸裸的勾引和挑釁,身為女人的寧雪飛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身為男子的他!
可是睿王對天蜜這般,讓寧雪飛不禁想起睿王對寧雪言的態度。
寧雪言之前會不惜殺了寧雪飛都要嫁給睿王,可少不了睿王那部分的原因。
哪有人會冒著害人命的危險去嫁給一個對自己不認可的人,那可是欺君之罪。睿王不同意。
寧雪言就是殺寧雪飛千次萬次都嫁不但睿王府去,寧雪言母女合力害她,就說明睿王曾和寧雪言有交情。
寧雪言是!如今又來了個天蜜!睿王根本就是個花心大蘿蔔!就算找女人也不睜大眼睛看清楚,怎麼凈找這些不懷好心的!
「其實王爺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叫的那麼生疏。」
寧雪飛寧願睿王娶天心,都不願意讓他娶天蜜!
想到此處,寧雪飛頭腦一熱就走了出去,她身上的裙裳尚未換過,輕盈的裙擺被風吹氣,在月光下宛如下凡的嫦娥,飄飄欲仙。
感覺到寧雪飛的氣息睿王嘴角一揚,魚兒上鉤了呢,不枉他忍受面前的女人這麼久。
她躲在後面那麼久沒有出來,還以為她不會出來,好在她是在乎自己的,只要知道這點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喲,這不是王爺和二小姐嘛,怎麼兩人孤男寡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對於有芥蒂的人,寧雪飛也許會說的委婉一些,把他們的距離拉遠就好,可眼前的人實在不能忍。
寧雪飛就懶於與他們周旋,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時間不說,還給那人勾走自己的男人不成!
腦海里乍然閃過「自己的男人」幾個字,寧雪飛臉不禁一紅,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像個花蝴蝶的男人她才不稀罕!
「宴會已經結束那麼久,王妃怎麼穿的還是這一身,在外頭幹什麼去了?這時候才回來,可不是在外面做什麼羞於見人的事情吧?」
背著她勾引她的男人就算了,見到她這個正牌妻子不向她行禮她也忍了,在外頭三跪九叩寧雪飛見著煩,不屑於與她計較這些。
結果這個女人居然指桑罵槐的說她去和男人廝混是什麼意思?
呵呵,不知道是誰在水亭里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吧,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居然反過來指責她,真是好意思。
臉皮挺厚的啊!若不是和寧雪言八竿子打不著一處,寧雪飛真懷疑他們是不是親生的姐妹,刁鑽刻薄的嘴臉,真是開了寧雪飛的眼界。
勾引別人的男人,在別人妻子出現后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對他人冷嘲熱諷,臉皮厚的不是一點點,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不知天蜜可還記得自己是盟主二小姐的身份,在你面前的人是堂堂王爺睿王,而本宮是她的王妃,難道二小姐以為見了王妃不用行禮?不知你是後宮哪位得寵的娘娘還是帝后?皇家的威儀豈容得你如此蔑視?二小姐可不要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高!」
同為庶女,寧雪飛從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去壓別人,尤其不想用庶女的身份來諷刺他人。
她太能體會身為庶女的不容易,因為地位不高以至不被人重視,就連下人都敢把你踩在腳下。
天蜜是幸運的,府中沒有正夫人,盟主把權力交到她母親的手裡,她們對這些待遇該感恩戴德,非但沒有善待天心,對她的欺負不曾間斷。
從不知反省自己,她是不會無理取鬧,城府卻深的可怕,恨不得把身邊所有的人都算計一遍。
做那麼多這種事情,難道就不覺得心裡有歉疚感嗎?哪來如此狠毒的心!只有她的利益重要,別人難道就不需要?
踩低別人是寧雪飛最反感的是,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還之。呵呵不叫她二小姐叫什麼?
想讓睿王叫她愛妃嗎?天蜜再說的過分些寧雪飛乾脆過去給她就是一巴掌,好讓她清醒清醒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在和她說話。
「哈哈,是了,二小姐生在深山老林中,不知道外頭的禮節是人之常情,不過說來奇怪,外頭的禮節和待人處事的方式沒有學到,勾引男人的本事學的倒是通透。」
醜話已說在前頭,後面不必再顧忌什麼,對這種人,寧雪飛懶得和她客氣!寧雪飛不罵人可不代表她好欺負,罵起人來她可是比誰都厲害!